李勇只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扶著腰哭嚎。

“哎呀呀,疼死我了!你個死丫頭,竟敢使陰招!”

李氏見狀,心疼兒子至極,也顧不上什麼體面了,坐在地上雙手拍著大腿,扯著嗓子乾嚎。

“沒天理嘍!這小賤蹄子翻天了,把我兒子摔成這樣,還踩我這老骨頭,老天爺啊,快收了這賤種吧!”

說著,還手腳並用地朝沈清梨爬了幾步,作勢要去抓她衣服。

她滿臉不屑,往後輕巧一跳,避開李氏的手,冷笑道。

“自已站不穩摔倒,還要攀咬別人,可笑。”

李勇一聽,開始打滾,也不顧自已的腰,肥胖的身軀扭來扭去,活像只翻不了身的大甲蟲,肚皮一顫一顫的,唾沫星子橫飛。

“你還嘴硬!明明就是你躲開,害我摔這一下,哎喲喂,我這腰怕是要斷嘍。”

沈清梨家住的偏僻,平日裡也沒幾個人路過,他們的哀嚎聲也沒多大作用。

她看著兩個人在地上摩擦,看好戲看著,果真見識到極品家人。

原先以為這樣的人只存在幻想中,沒曾想自已竟遇到兩個。

許知意拿著提籃來找沈清梨剛好聽到哀嚎聲,連忙小跑過去。

還以為沈清梨被欺負了,結果到院子裡傻眼了。

一男一女,肥頭大耳的人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看著這身肥肉,平時裡吃得定是極好,不然鄉下人有幾個白白胖胖的。

尤其是那男的,胖的雙下巴都出來了,在地上扶著腰,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從身形樣貌看,難道說這兩人就是沈清梨那挨千刀的外祖母和舅舅。

小時候沈清梨孃親對人是極好的,怎麼就有如此無賴的家人。

“清梨姐……這什麼情況?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許知意過來時,怕真有人欺負沈清梨,順手從路旁撿了根木棒,木棒在手上緊緊攥著。

這兩個無賴,要是敢欺負清梨姐,她手裡頭的木棒可不是吃素的。

“沒事知意,沒受傷,就是他們兩一來就在我家門口叫罵,撒潑打滾,不分緣由。”

沈清梨的話說的極為淡然,每字每句都在諷刺兩人無理取鬧,死皮賴臉。

李氏不樂意,“好你個吃裡扒外的賤丫頭,竟然敢當著外人面,出言辱罵長輩。”

老婆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吃裡扒外,得快點處理掉,再把這個房子佔為已有,豈不美哉?

“哼,果然和你娘一個德行。”

一直躲在屋裡的陸煜聞言眉頭緊皺,緊抿著唇。

替沈清梨生氣。

沒想到如此善良的阿梨姑娘,家裡人竟然公然如此辱罵。

況且像這般一門心思眼裡沒有半點親情,只認錢的長輩。

屬實罕見。

本想出門幫救命恩人,又想到沈清梨的交代,邁開的腿又退回來,選擇按兵不動。

“你那嘴要是不想要,我可以幫你割下來。”

說罷,她轉身欲要從廚房拿出刀來。

誰料,身後李氏陰惻惻地笑著道:“你也就這會打打嘴炮過癮,等把你嫁到宋員外家做十三房,我看你還怎麼猖狂。”

沈清梨一聽,心不由咯噔了一下,停住腳步。

什麼意思?

這老妖婆又在做什麼么蛾子?

難道原主那麼慘,被餓死就算了還偷偷被賣了?

“你個死老太婆,說這話什麼意思?”

沈清梨再次來到老婆子跟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歹毒至極的毒婦。

“丫頭,生氣也無用,此事早在十日之前便已定下,若不是之前誤以為你已無生氣,否則你早已入了宋員外的後院為妾,豈會容你在這撒野!”

本以為沈清梨死了,想著那些錢得進自已的口袋,才把時間往後推,屯出時間再找找合適的姑娘頂替上。

沒曾想,沈清梨沒死,簡直天助我也!

哼,一個孤女翻不起浪花。

“哼,你剋死父母,不把你賣到窯子裡就該知足,要不是你長得有幾分姿色,宋員外怎麼會看上你這沒見識的鄉野村姑?”

“安心待嫁就行,宋員外的二十兩銀子我已收下,權當你這晚輩對長輩的孝敬。

如此,你也不算吃虧,畢竟宋員外乃是十里八鄉的富商,能被他相中,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

宋員外?

是誰?

屋子裡。

陸煜握著窗戶的手越發緊,周身戾氣彷彿下一秒就要噴發。

他實在想不出,身為家人竟然把自已孫女賣給那種人,宋員外並不是良配。

要不是怕沈清梨名聲有損,早就衝上前教訓這兩個不知好歹的人。

聞言,許知意默默湊過來,貼近她耳邊道。

“清梨姐,看樣子你外祖母來者不善啊,聽我阿孃說那宋員外不是善茬。

他有哪方面的愛好,喜歡折磨女人直到玩死,這進了宋員外的的女人,多半是站著進去躺著出來。

哎,就沒見過這樣見錢眼開的家人,真是禽獸不如,把自已外孫女往火坑裡推裡推。”

“你得想想辦法,實在不行跑吧,跑得越遠越好。”

原來如此,這些人虛偽至極,一個給她介紹傻子,一個讓她白白送命。

她冷笑一聲。

還真當她是軟柿子,隨意拿捏。

給宋員外做小妾,怕是夢裡做吧!

“沒事,我已經想到應對的方法!”

“那就好那就好!”

聞言,許知意安定下來,手裡拿著木棍盯著地上的人。

沈清梨看向她們,語氣冷冷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我成全你們。”

她轉身走進廚房裡,拿起菜板上的菜刀,在手裡掂了掂,用著還挺趁手。

李勇和李氏看到少女氣沖沖地廚房裡拿著菜刀,眼神陰惻惻的,像個屠夫一般衝過來,亂砍一通。

許知意見狀加入戰場,棍棒伺候。

兩人嚇得那叫一個尖叫連連,跟殺豬一般的聲音上竄下跳。

李勇的腰也顧不上疼了,扶著老妖婆就左躲右躲。

嚇出一身冷汗。

“沒教養的玩意,你竟然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李氏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躲著沈清梨的菜刀。

沈清梨哪裡真的敢殺人,不過嚇唬嚇唬她們,讓她們長長記性。

“娘,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這死丫頭怕不是染上了瘋病·····”

那李勇一直在耳邊喋喋不休,生怕砍到自已,一個勁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