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

含有神息的靈魂好美味……

深海怪物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嚐口中靈魂體的滋味,腹中就傳來一股強烈的刺痛。

九道刀光一併迸發,霎時間綻放成九片刀光組成的花瓣在怪物腹中炸開。

"啊!!"

在祂肚子破開洞的瞬間,白榆泳躍而出,同時開啟隱匿異能,雙腳撥動海水,移動到祂的腹下。

祂被九尾斬破的肚皮頃刻間匯聚了一團團的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了。

白榆眼睛微微眯起,閃過一絲冷冽。

果然……

漆黑的海是這頭怪物的營養溫池,只要還在這片海域中就殺不了這頭怪物。

既然殺不了這頭怪物,那就只能給這頭怪物足夠的痛擊,讓祂把她從海里吐出去。

剛才她為了從怪物腹中出來已經使用過一次九尾附魔了,現在僅剩一次可以附魔的機會……

決勝的關鍵就在下一次進攻了,雲精刀剛在手中轉了個刀花,那頭怪物就在白榆眼前憑空消失。

白榆瞳孔猛地一縮,心中一個荒繆的猜想閃過。

等等!

祂不會……也覺醒了隱匿異能?!

一股危險的氣息從她的後背如羽毛般滑過,汗毛聳立。

白榆來不及躲閃,後背一股巨大的衝力將她捶入海底,大量海水氣泡破裂,身後升起幾十米汽蝕。

“桀桀桀,你的隱匿真好用,這些年過去了,你果然打不過我桀桀……”

疼痛和海水同時侵襲她的大腦,她不會游泳,在這片海里待得越久對她越不利,白榆的意識在痛苦中異常清醒。

這些年過去?

可這明明是她第二次見祂。

這怪物……

該不會分不清她和虞元帥吧?

這個猜想冒出頭後,白榆覺得合理極了。

這頭怪物常年待在漆黑一片的海里,別說祂了,她至今也不知道海底怪物的長相。

白榆垂下眼眸,一瞬間心裡有了注意。

身後,飢渴的海底怪物擺動著觸角,和白榆幾十米的距離頃刻被縮排,奇長的觸角迫不及待朝少女的身影捲去。

“我不是第一次覺醒隱匿,你以前輸給了我,現在還是會輸給我。”

少女的話明顯戳中了祂的心事,祂的身體肉眼可見的膨脹了一圈,觸手氣急敗壞將海水拍打得嘭哧作響。

“如果不是那老妖婆,天池山神女再三壞我好事,你以為你是如何無數次僥倖醒來!”

白榆的瞳孔猛地瞪大,心臟像被猛拽一下,又一關鍵資訊的出現讓她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天池山神女?

墜入海底失去意識後一瞬間的驚醒,她本以為是身體求生的本能,沒想到竟然是受了這個天池山神女的幫助。

她是誰?聽這頭怪物的意思,她也幫了虞元帥無數次。

越是探索,越多的疑問湧上白榆心頭。

還沒等白榆再套出更多的資訊,祂的觸手就從四面八方朝她攻來。

下一秒,白榆消失在原地。

“哼,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祂冷哼道。

祂正準備進入隱匿狀態,蟲翅撲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海底怪物:?

海里為什麼會有蟲子?

就在祂愣神的瞬間,九道刀光帶著絲絲呼嘯聲,恍若百川歸海九九歸一,光芒勝過炙熱的驕陽,在祂眼前炸開。

床上的少女胸口一個劇烈的起伏,眼睛猛然睜開,額頭的汗珠劃過鬢角落入耳後。

海底怪物可以複製她的異能,卻複製不了她契約的異獸。

白榆抽過床頭的紙巾擦了擦汗,肌肉痠痛得厲害,這個覺睡了還不如不睡。

“滴!恭喜宿主,喪彪成功進階五級史詩變異獸,宿主能力共享後的體質也成功達到S級。”

白榆長呼一口氣,心中的重擔又卸下來一點。

這個海底怪物雖然來歷詭異又殺不死,但可能是在空蕩的深海里待久了,智商不是很高的樣子。

人類為了生存長期在廝殺中鍛煉出來的大腦還是更靈活一點的,白榆慶幸地想到。

回想著剛才和祂相逢過程中,祂透露出的資訊,白榆連忙拿出虞昭的筆記本,找個空白處記錄下來。

海底怪物既然分不清她和虞元帥,那她以後就可以用虞元帥的身份去套出她過去在漆黑的海里發生的事。

還有新出現的關鍵人物,天池山神女……

白榆的筆停在筆記本上,頓了一下,在天池山神女旁邊拉出幾條線寫下了幾個問號。

海底怪物和她之間絕對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一個能蠱惑,一個能解惑,她們到底是誰?

假設海底怪物和天池山神女是相互對抗,此消彼長的存在。

那這場博弈中選中的物件為什麼是她和虞昭?

她的虞昭的共同點又都是萬獸之王……

萬獸之王對她們這些詭異神秘的存在來說,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呢?

還有媽媽……海底怪物為什麼會知道她媽媽的聲音?

是攝取了她的記憶嗎還是……

白榆剛將思路大致羅列完,手環上光腦就傳來震動,是郝校長傳呼她的簡訊。

等她到了校長辦公室,就看到孫策澤頎長的身影站在郝校長跟前。

“既然白榆也到了,那我就直接和你們說了。”

郝承業輕嘆口氣,謹慎地將門關上後才開口道。

“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想拜託你們一件事。

亞倫多爾星前幾年發現了目前聯邦最緊缺的資源,磁源星核礦源,磁源星核是鍛造高階機甲的必需能源,經歷魔獸森林後想必你們也明白了,聯邦現場的處境……

可以說,人類和蟲族的戰爭已經是一觸即發了。

或許是幾年後,明年,甚至是眨眼的下個瞬間。”

郝承業頓了頓,摘下眼鏡轉頭捂住了雙眼,十幾天不見,他的髮間又生出了幾根銀絲,他的嘴唇艱難地翕動,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明明十幾二十歲的年紀,應該在他們大人的保護下無憂無慮地長大。

他們這些大人卻在五十年前的戰爭中,死的死殘的殘,聯邦上上下下竟沒有再能為這群孩子撐起一片天的存在。

可偏偏,眼下是人類在星際的存亡之際。

他不想,卻不得不將這群可愛的孩子,聯邦新生代的力量推進火堆。

“校長。”

孫策澤一聲呼喚,郝承業和白榆的目光齊齊看過去。

緊實有力的拳頭帶著十足的鄭重,輕輕捶在少年的心口處,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能預想到是一顆多麼有力的心臟在體內湧動,激盪。

少年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清朗卻無比堅定道。

“人類自逆境而生,從來不缺背水一戰的勇氣。家園在身後,未來在腳下,前進,我們責無旁貸。”

這是聯邦軍事大學面對聯盟的宣誓詞。

郝承業看著孫策澤挺拔如松的身影,眼角隱含淚光。

白榆也點點頭附和道:“事關人類的存亡,是我們每個人的責任!”

郝承業悄悄用手背擦了擦眼淚才繼續說道。

“五天前,亞倫多爾星的滋源星核礦脈的訊號失去錨點,我們第一時間派出了第二軍團的第三軍隊前往亞倫多爾星進行確認。

可昨天,他們的光腦竟然在同一時間和總部天腦斷開了連結,集體失聯。

經過軍方昨晚的討論,綜合考慮下我們決定派出聯邦軍事大學最強勁的隊伍,也就是你們再次前往亞倫多爾星進行情況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