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的審判結果下來,已經是第二年的年初,他們用各種辦法,試圖逃離牢獄之災。

但不僅僅是葉餘西,其他人也不希望他們出來,最終那些辦法都沒有生效。

聽到宋家人想要見自己一面,葉餘西本來不是很想去的,但剛好放假,她閒得無聊,不過四個人都在不同的監獄,她隨機抽了一個。

所以今天要去見宋至瑞。

陸野剛好也放假,他將葉餘西送了過去。

在葉餘西看來,宋至瑞是宋家最虛偽的一個,其他三個人壞得十分明顯,只有宋至瑞,總是擺出一副為她著想的面孔,而且,彷彿家裡只有他最委屈,他是左右為難的,其他人都是折磨他的。

上輩子葉餘西就被他表現出來的樣子狠狠騙到,為了不讓這位“善良”的哥哥難受,她總是主動做退讓的那一個。

葉餘西坐在宋至瑞的對面,隔著玻璃看著他。

宋至瑞明顯瘦了一圈,剃了光頭加上消瘦以及牢裡的某些“特別關照”,很難再看出之前的貴公子氣質。

葉餘西沒有說話,宋至瑞也沒有,兩個人只是對視著。

宋至瑞看著葉餘西,他能看得出,葉餘西現在過得很好,精神面貌積極向上,臉也比剛進宋家的時候圓潤了許多。

“我的時間很寶貴。”葉餘西敲了兩下桌子,“你想見我,就是沉默嗎?”

“為什麼這麼恨我們……”宋至瑞還是不理解,“恨到要趕盡殺絕的地步。”

葉餘西笑了聲:“你們宋家人都這麼喜歡講笑話,面對兇手該恨到多深,是我們受到傷害的人決定的,不是你們來決定的。”

“有些人被打了,可能就是笑笑,有些人被打了,不僅要打回去,還要弄死他,你們之前欺負了太多軟柿子,碰到我這樣的,就不習慣了嗎?”

“命運不可能永遠眷顧你們。”

“不過我現在不怎麼恨你們,很早就不恨了,只是把踩死宋家作為我人生第一個小目標而已。”葉餘西笑眯眯地看著宋至瑞。

宋至瑞握緊了拳頭,盯著葉餘西,閉上了眼睛:“我們明明能夠好好相處的。”

“那怪誰呢?”葉餘西嗤笑了一聲,“總不能是怪我。”

“是的,我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從一開始,他或許就不應該帶兩個不一樣的包回家,不該以為葉餘西看不出來,不該小看葉餘西這個人。

葉餘西懶得聽宋至瑞懺悔,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宋至瑞,小聲地說道:“好好享受吧。”

葉餘西從監獄出去,就看到陸野還站在原地,她進去的時候,陸野就站在那兒,出來之後,還是站在那兒,姿勢似乎都沒怎麼變化。

“沒事吧。”陸野看著葉餘西問道,將葉餘西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

“能有什麼事。”葉餘西打了下陸野的胳膊,“我們隔了玻璃,而且,就算不隔著玻璃,他也打不過我。”

陸野吐出了一口氣:“是我慌了……他沒罵你吧。”

“沒有。”葉餘西按著陸野上了車,“你每天操心的東西可真多。”

——

宋雅瘋了。

說實話,葉餘西都沒讓人關照宋雅,不過葉餘西不做,其他人會做,畢竟很多人恨不得宋雅去死。

本來何文奕還能看顧著宋雅,但宋雅和他切割的事情,讓他不爽,本來想要晾宋雅一段時間,誰知道就在何文奕和宋雅“冷戰”的這段時間,宋雅瘋了。

宋雅確實瘋了,不是裝的。

葉餘西為了確定對方的情況,還親自去看了眼,讓系統檢查了一下。

系統看了一眼,就發出了一聲感慨。

【系統:不愧是你。】

【葉餘西:我覺得我什麼都沒做。】

葉餘西注意到溫池也來了,對方站在她的不遠處,笑眯眯地和葉餘西打了個招呼。

宋雅被溫家送進了瘋人院,餘生估計都會在溫家的管控下度過,什麼時候解脫,就看溫大小姐什麼時候消氣了。

宋家父母在進去半年後,給葉餘西寫了很多封信,在信裡瘋狂懺悔著自己的錯誤,希望能得到葉餘西的寬恕。

當然,上面的內容,葉餘西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不過是在裡面過得太差了,希望葉餘西能幫幫忙。

也能看出,他們確實走投無路,無人可求,不然也不會求到她這邊來。

不過葉餘西已經沒心情關注宋家的事情,她現在的關注重點在何文奕身上。

之前何文奕接受了調查,但關鍵時刻何家還是出手保住了他,最終也只是何文奕身邊的幾個人被抓了進去,而他只是被拘留了一段時間,出來後被何家削了權,徹底變成了紈絝富二代。

葉餘西再次和何文奕碰上面的時候,對方身邊帶了兩個女人,光看臉,就知道對方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體。

“真巧啊,葉小姐。”何文奕看著葉餘西,咬牙切齒,他總感覺自己兩次大災裡面都有葉餘西的手筆。

“不巧。”葉餘西嘆了口氣,“可能去參加你葬禮的時候,我才會感慨一聲好巧。”

何文奕的臉色陰沉。

“宋雅都瘋了,你怎麼不進瘋人院陪陪她?”葉餘西疑惑地問道,“畢竟我看何三少的精神也不太正常。”

被何文奕摟住的女人,何文奕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氣,女人表情僵硬,無聲地表達著疼痛。

“不敢說話,只敢欺負身邊的人?”葉餘西掃了眼何文奕的手。

何文奕偏頭看到紅著眼睛的人鬆了手:“葉小姐還真是喜歡多管閒事。”

“還好吧。”葉餘西頓了頓,“聽說何少之前賽車玩得不錯,我們要不要比一比?”

葉餘西有些等不及了,她實在是懶得再給何文奕做局,讓人盯了何文奕半年,這人每天的活動就那麼幾樣,白天睡覺,晚上喝酒沉迷女色。

但何文奕是這麼坐以待斃的人嗎?葉餘西覺得不是。

所以還是直接弄死比較好。

要是讓何文奕死灰復燃,過於麻煩。

“敢嗎?何三少?”葉餘西笑盈盈地看著何文奕。

何文奕盯著葉餘西的臉:“葉小姐想要辦事的時候,都這麼直接嗎?”

“所以你敢嗎?”

“怎麼不敢呢。”何文奕笑容收斂,靠著沙發,“就怕葉小姐臨陣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