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區重新整理的速度格外快,紀扶庾看了會兒就放下了。
剛開始覺得非常驚訝,現在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大學生貧瘠的生活裡,除了沒早八的好日子,也就剩這點樂趣了。
有些比較難聽的話她也沒在意,小丑而已。
另外,她對大學生磕CP的速度和能力表示震驚。
孟瑜期待的看著紀扶庾兩眼放光,像是看到了什麼垂涎好久的美食。
“快說快說,什麼情況啊?”
“你們真的在談戀愛嗎?”
紀扶庾聞言趕緊搖頭否認。
開什麼玩笑?他們才認識幾天,怎麼就談上戀愛了?
她開口解釋,滿足孟瑜的好奇心,“沒談戀愛,才認識沒多久,我們就是……”
是什麼呢?
陌生人,還是朋友?
不好定義。
孟瑜:?
“就是普通朋友,他幫過我兩次。”
她將那兩件事簡單講了一下。
孟瑜有那麼一丟丟的失望,“啊,好吧。”
“不過你們真的好般配哦,郎才女貌 嘿嘿嘿。”
“想磕。”
紀扶庾失笑,“這都能磕?”
孟瑜笑笑不說話。
“你不懂。”
得到答案的孟瑜切換很快,捧著手機又喜滋滋的刷起了微博,時不時笑一下,魔怔了似的。
孟瑾坐在床上看書,見狀笑著對紀扶庾解釋:“她磕CP就這樣子,不用管她。”
紀扶庾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吳玥還沒回來,昨晚上的事她們心照不宣的揭過了,孟瑜也沒想著告訴紀扶庾。
不然平白鬧得她不高興,沒人願意聽見別人隨意編排自已,說話還那麼刻薄難聽。
而且是一個宿舍的,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鬧太僵對誰都不好。
不過她們也沒打算和吳玥深交。
無論吳玥昨晚上說的話是不是無意的,幾人對她的印象已經大打折扣了。
紀扶庾躺好準備午睡,突然想起來她似乎沒告訴沈聽煜自已的名字。
她想了下,拿出手機,點開聊天框。
一斤鹹魚:我叫紀扶庾。
發出去她就關掉手機,閉眼睡了。
……
下午,空氣依舊燥熱,太陽很大,像是要把人烤化了。
同學們的按時集合,紀扶庾拿著名單點名。
手機水杯和包都統一放在一起。
沒多久,教官就來了。
張康站在隊伍前,待總教官喊完“開始訓練”後才開始說話。
這會兒正是最熱的時候,他站在太陽底下,地面上印出影子。
“人都來齊了吧?”
“報告教官,齊了。”紀扶庾回答。
張康一看是她,又想起早上那事兒,又多說了兩句:“早餐都要認真吃啊。”
“還有,身體不舒服趁早打報告。”
“來,都往後退,站樹蔭底下,別曬著了。”
“把你們那防曬呀啥的都抹好。”
他絮絮叨叨安頓了半天,才開始訓練。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前期的專案比較簡單,同學們都適應得很快。
中途調整休息時,有不少人給紀扶庾遞糖果和小餅乾。
她一一記下,挨個兒感謝。
下午五點,訓練結束,張康簡單做了個總結,就放他們走了。
紀扶庾接到導員通知,晚上是學院新生見面會,暫時沒有晚訓。
她將訊息轉發到班級群裡,並提醒同學們注意時間,按時到場。
班助在報名那天建了群,昨天晚上每位同學都做了自我介紹,並投票選舉了軍訓負責人。
紀扶庾顏值與才華並存,頗受大家喜愛,成功當選。
……
江大的餐廳很多,裝修簡約,餐品種類也很多,紀扶庾打算最近在餐廳吃。
她不怎麼挑食,要求不高,好吃就行。
她簡單吃了份面就回了宿舍。
開啟手機,才看到沈聽煜的訊息。
在紀扶庾說出名字後,他幾乎又是秒回。
一隻大魚:我知道。
他知道?
紀扶庾有些疑惑,但也沒在意,或許是從哪裡聽到的。
想到這兒,她又想起了那個帖子。
“新婚夫婦”四個字陰魂不散的在腦海中晃來晃去。
頭疼。
沈聽煜那麼忙,應該沒時間看吧。
希望他別看到,紀扶庾幾乎是乞求的想,不然得多尷尬。
……
此時此刻,希望別看到的人正在裴深欲言又止,一言難盡的眼神洗禮中翻著論壇帖。
裴深中午刷到帖子時,深深的控訴了他重色輕友的好兄弟。
他就說,沈聽煜怎麼好好的讓他去取東西,報酬還格外豐厚。
事出反常必有妖。
原來是揹著他千里追美女了。
他伸手搗了下沈聽煜胳膊,“喂,怎麼回事兒啊?”
“說說唄,一見鍾情了還是見色起意?”
“我就說,你這麼冷漠的人怎麼會主動加人微信呢?”
沈聽煜被他煩了一下午了,都懶得解釋,給了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裴深可太瞭解這個人了。
他要是不想和別人存在於同一個“緋聞”帖子裡,肯定不會給這個帖子傳播的機會。
不然怎麼說他清心寡慾,潔身自好呢?
這兩年,幾乎沒聽說過校草沈聽煜和哪個女生的戀愛八卦。
按理來說,他那麼優秀的人,追求者肯定不少,可從來沒人和他有過牽扯。
而現在這個堪稱膽大妄為的帖子,明目張膽的大肆宣傳,直接舞到了沈聽煜面前,可他也沒說什麼,都沒把它處理掉。
反而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
“有鬼,絕對有鬼!”裴深繞著沈聽煜轉了一圈,語氣信誓旦旦。
“晃悠夠了嗎?”
沈聽煜犀利點評:“你太聒噪了,裴深。”
他指了指地面,說:“你不應該站在這兒,你應該出去待在夏嬋窩裡。”
裴深才不聽他的,依舊絮絮叨叨的問,被沈聽煜一腳踹出去了。
“樓下有水果,夠塞你的嘴了。”
裴深走後,他低頭看著相簿裡儲存沒多久的照片,垂眸想了很久。
一見鍾情麼?
或許吧。
見色起意也好,一見鍾情也罷,物件都是她,只要是她就好。
四年前大雨滂沱,那個模糊的一面之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淡化,卻仍然有一個輪廓留在心底,就像發黃的舊照片,歲月輪轉,物是人非,也依舊存在。
而今,那個淺淡的輪廓逐漸填上色彩,變得清晰。
他曾以為兩人從此不會再有交集,像兩條相交線,交匯只有瞬間,然後各自走向不同的未來。
誰曾想歲月優待,軌道變換,他們再次相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