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

趙鄴見王翦裝糊塗,心裡暗自嘲諷了一句。

他怎會不明白王翦的心思?

“放心吧,我不要你的酒。”

趙鄴無奈地揮了揮手說道。\"我只是打算釀酒,所以想過來問問你市場上現在有哪些酒,各種口味有何不同。”

“哦……”

王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覺得自已剛才有些多心了。

然而,趙鄴提到的話題正好對了他的胃口。

“我這一輩子,有兩樣東西頗為自信——一是兵法,二是品酒。”

王翦略顯自豪地繼續說:“普天之下的美酒,哪怕是楚國宮中的百年窖藏,我也曾細細品味過。”

這話可不是吹牛。

當年攻下楚國都城時,繳獲了不少珍寶,其中王翦最惦記的就是那百年陳釀。

因此,沒等回國,他就給政哥(贏政)寫信讓快馬加鞭 ** 送過來,信上大致說:這次立功得的軍賞就算了,但這百年老酒我非得一罈不可。

在這個世界上,王翦最感興趣的除了領兵打仗,就是品酒和飲酒。

“你要是問酒,可真是問到對的人了。”

王翦興致勃勃地站起身來,不再倚靠在搖椅上。\"你說你要釀酒?我看你是要大展拳腳啊。”

趙鄴點點頭。

王翦卻皺了下眉,帶著一絲懷疑看向他:“不是我要輕視你,釀造好酒可不是簡單的活兒。

釀酒講究技藝,光知道怎麼釀還不夠。

好酒如同瓊漿玉液,劣酒則如馬尿一般難喝。”

“掙錢的事,可不是那麼好辦的!”

“您就別操心了,我自有我的辦法。”

趙鄴笑答。

蒸餾酒雖然現代一些,本質上依然是糧食釀成的酒,原理其實與這個時代相差不大。

關鍵是提純後的酒質更為純淨,味道更純粹,而且市場潛力很大。

調查清楚市場需要,就不至於失利。

看到趙鄴並不採納自已的建議,王翦冷哼一聲說:“楚酒綿柔芳香,但口感清淡;秦酒烈性十足,勁道極大,普通人都受不了這麼強烈的衝擊力,唯有我們老秦人喜歡;燕酒清澈柔和……至於齊國、魏國的酒就像馬尿,不用多言。”

王翦畢竟是品酒高手,一口氣講清楚各地產酒的特點。

趙鄴做了個小結:

目前市面上流行的是秦酒、楚酒和燕酒。

秦酒度數高,味道濃烈;楚酒香甜,口感偏淡;燕酒則清冽爽口。

換言之:

老秦人偏愛高度數、烈性的酒。

對於他們來說,好酒就應該勁道大、能夠暖身子;而除關中以外的大片地區,則偏好度數低但香味濃郁或者水質清淨的酒。

這些地區的人更注重口感細膩的低度數酒。

趙鄴始終認為,並不是高度酒才是最好的選擇。

好,我明白了。

下面是以不同方式表達同樣的內容,並保留文中的人物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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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美酒的人都清楚,品鑑佳釀最理想的境界是微醺,也就是那種既沉醉於夢境又清醒地看著雲彩在藍天舒展的感覺。

而耿直的老秦人卻偏愛真實體驗的酒意。

關中地區的地理環境較之中原諸國較為貧瘠,這也使得老秦人的性情更加實在。

這裡的秦酒不僅能暖身驅寒,其烈性與高度數也完美詮釋了秦地人民直爽剛強的性格特點,成了代表秦酒的核心特徵。

相比之下,楚酒和燕酒則主要流通於六國的貴族階層之間。

這些人雖然經濟並不寬裕,但他們對飲酒頗有講究,不喜過於烈性的飲品,更願意沉浸在微微的酒意裡。

關 ** 產的秦酒以辛辣、濃香與透明為其顯著特色。

相較其他六國的飲酒者,可能老秦人的需求更為簡單:他們只要酒度夠高,口感夠濃烈便能滿意。

而蒸餾酒正好具備這些特性,並且其純淨的味道和濃郁的香氣還融合了燕酒與楚酒的精華部分,趙鄴因此堅信這種酒在關中的銷路無憂。

至於其他區域的市場佈局,秦酒並不會作為主導產品,而是低度酒佔主角。

然而,即便是這樣,趙鄴依舊可以透過保留燕酒之純、楚酒之芳來保證整體銷量。

趙鄴思考了一番:“或許還可以開發一些果酒。”

他意識到這可能是個不錯的點子。

畢竟這個時代可供飲用的選擇十分有限——茶葉尚不存在,人們除了水就只能選擇各種酒類了。

低度果酒既有獨特風味又有適度的酒味,恰好可以滿足那些不太能喝酒的人群的需求。

“如果儲存條件再改善一些,或許果汁會比果酒有更大的前景。”

但這畢竟是個幻想——當前時代的儲存技術限制了這一點。

眾所周知,在眾多飲料中,唯有水讓人難以接受。

可是少女怎能整天捧著酒當飲?這時候,低度微醺的果酒正好填補這部分市場需求的空白。

它可以被大秦帝國內各個層次的人所接受。

基於這一思路,經過王翦詳細解釋後,趙鄴制定瞭如下計劃:

- 秦酒度數設定為30度以上,旨在面向一千萬名老秦人的豪放市場。

- 楚酒和燕酒定為15至30度左右,用於針對六國貴族群體。

這類消費者希望避免因過量飲酒帶來的爛醉問題。

- 果酒度數不超過10度,目的是提供一種讓人微醺而不致醉的體驗,銷售給所有人群——無論是喜歡飲酒還是平日不飲酒之人。

趙鄴總結道:“從某種意義上講,也許果酒才是最受歡迎的產品……”

王翦注意到了趙鄴默默思索的表情,開口詢問道:“你小子是不是真打算釀酒啦?”

他還補充了一句忠告,“記住啊,沒有三五年可出不了好酒哦。”

趙鄴卻不以為然,“頂多三個月就可以釀出新一批酒來。”

見他主意已定,王翦不再繼續說服。

其實造酒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買賣;即使有些虧空也算不上什麼重大損失。

說到這裡時,王翦忽然想起了一個有趣的傳聞,他帶著好奇的眼光問道,“聽說你會用神奇手段把滷鹽轉變成上好的青鹽?該不會真是個練家子吧?”

作為一位徹侯的他自然免不了有點八卦心態,尤其是關於製鹽工藝這麼重要的技術,政哥管得再嚴也有流傳出來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