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賈母見狀，更是氣得不行，她怒視著蘇哲，喝道：“你休要狡辯！

無論你是去聽曲兒還是去唱曲兒，都不該去那種地方！你身為國公府的少爺，應該以身作則，維護家族的聲譽和臉面！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人笑話！你讓我如何向你父親交待？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真的？”賈母的神色依舊將信將疑，目光如同銳利的刀鋒，在蘇哲和如意公主之間來回切割，試圖從兩人的表情和語氣中捕捉到一絲破綻。

蘇哲剛欲開口解釋，卻被如意公主那輕快而略帶嘲諷的笑聲打斷。

“老夫人切莫被他的甜言蜜語給哄騙了。”如意公主輕啟朱唇，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彷彿是在欣賞一場精彩的戲劇。

“我再問你，你跑去金陵甄家拜訪，怎地上門第二天就寫情詩逗引人家三姑娘？

莫非你又遇上了什麼高雅之士，不得不以情詩相交，共賞那風月之事？”說著，她一臉壞笑地招手，命身旁的宮女呈上一張精美的詩箋。

那詩箋上，正是蘇哲所寫的《卜運算元·我住長江頭》，字跡娟秀，卻透露出幾分不羈與深情。

“老夫人，您瞧瞧。”如意公主將詩箋遞到賈母手中，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您家的人一到人家家裡就大發悲聲，寫著‘人生長恨水長東’。

知道的說他無病呻吟，輕薄無行；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您老苛虐了他，才讓他如此鬱鬱寡歡，甚至跑到別家去尋求慰藉呢。”

賈母接過詩箋，仔細閱讀著上面的詩句，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她怒視著蘇哲，氣道：“什麼好下流種子，竟跑到世交家裡去調戲人家姑娘！

若是傳出去，人家姑娘的名聲、他自己的名聲、我們賈家的名聲還要不要！

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說著，她氣得渾身發抖，幾乎要站不穩腳。

蘇哲眼見不對，忙辯解道：“老太太息怒，此事另有緣故，非蘇故意輕薄無禮。

實則是……實則是……”他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他心中明白，這件事若是解釋不好，自己恐怕真的要在賈家無立足之地了。

他焦急地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一絲線索或幫助。

不過就在他猶豫不決、心急如焚的時候，如意公主卻再次開口了。

她的聲音依舊那麼輕快而嘲諷：“老夫人，我看這件事還是讓蘇哥兒自己說清楚吧。

我們也不好過多幹涉賈家的家務事。

不過，我想提醒蘇哥兒一句，做事要三思而後行，不要一時衝動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畢竟，你可是代表蘇家顏面和皇室聲譽。”

蘇哲聞言，心中一凜。

他知道，這次自己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真的難以收場。

他開始詳細講述起事情的經過，試圖用自己的真誠和坦率來打動賈母和如意公主：“老太太、公主殿下，此事確實另有隱情。

我其實是在幫甄家三姑娘解圍……那天，我偶然間發現甄家三姑娘被一些不法之徒糾纏，她孤苦無依，又不敢聲張。

我……我只是出於義憤，才寫了那首詩來嚇退那些不法之徒。

我……我真的沒有輕薄之意啊！”

蘇哲說著，眼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這次必須全力以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而賈母和如意公主則靜靜地聽著他的解釋，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說著，蘇哲沒好氣地瞥了眼如意公主，那雙眸子裡滿是無奈與不滿，彷彿在說：

“你這位尊貴的公主，沒事跑到我家裡來，難道就是為了給我添堵，告我的狀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壓抑的怒火，卻又不敢真正發作。

如意公主卻彷彿絲毫未覺，或者說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裡藏著幾分狡黠，幾分挑釁，彷彿在說：“我就是來告狀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她的眼神明亮如星，直視著蘇哲，彷彿要看穿他的心思。

“求我啊，求我，我就放過你，不再提這事。”

賈母坐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年輕人的互動，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幾分擔憂：“蘇哲啊，你就算再有緣故，也不該拿人家姑娘的名聲開玩笑。

這名聲可是女子最看重的東西，一旦傳出去，你擔待得起嗎？”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對蘇哲的期望和失望交織的複雜情感。

要知道在古代女兒家名聲太重要了，重要到會死人的地步。

蘇哲苦笑不已，他知道自己這次確實做得有些過分。

他連忙應道：“老太太說的是，我知道錯了。

知道此事的，甄家人自然不會傳出去，咱們家也肯定不會洩露半句。

就看公主殿下是否願意開恩，放過我這一次。”他說著，目光不自覺地看向如意公主，帶著幾分乞求。

賈母聞言，也連忙將目光投向如意公主，帶著幾分懇求，幾分期待。

她希望這位公主能夠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過蘇哲這一次。

如意公主輕笑一聲，那笑聲清脆悅耳，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嘲諷。

她緩緩說道：“老太太放心，如意自然不會像某些人那樣，拿人家姑娘的清白名節來博取風流才子的美名。

我只是看不慣某些人的所作所為，想要提醒他一下而已。”她的語氣裡充滿了自信，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蘇哲臉色一僵，心中暗自叫苦。

從如意公主嘴裡說出來的話，竟讓他覺得自己彷彿成了十惡不赦的卑鄙小人。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栽了。

眾人見狀，都覺得新鮮有趣。

他們紛紛忍不住輕笑出聲，有人低聲嘀咕：“蘇哥兒，總算有人能製得住你了。

你這次可算是踢到鐵板了。”他們的話語裡充滿了調侃，卻也帶著幾分對如意公主的敬畏。

蘇哲尷尬地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錯了，也知道自己必須找個臺階下。

賈母見狀，心中也有些不忍。

她輕咳一聲，說道：“混賬東西，還不快退下！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別再讓我看到你做這種荒唐事。”

得到賈母的解圍，蘇哲如釋重負。

他連忙躬身告辭，匆匆溜之大吉。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惹麻煩了，必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

而如意公主則站在原地，看著蘇哲離去的背影，眼中閃爍著幾分得意與滿足。

她知道，自己這次成功地給了蘇哲一個教訓，也讓他知道了自己並不是可以隨意欺負的人。

“且慢。”正當蘇哲準備趁機溜走，以避免如意公主的進一步糾纏時。

如意公主那如同黃鸝出谷般清脆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急切。

她眨巴著那雙彷彿能說話的大眼睛，眼眶裡泛著點點淚光，可憐巴巴地望著賈母，彷彿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夫人，如意今兒還真有一事想求您老人家做主呢。”

蘇哲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妙。

他偷偷瞥了眼賈母，只見賈母原本和藹的面容此刻微微一沉，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連忙說道：“殿下言重了。

您有何吩咐，儘管示下，臣妾定當竭盡全力為您辦妥。”

如意公主拉著賈母的手，撒嬌地搖晃著，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與撒嬌：“老夫人，您不知道，上次在鐵網山打圍時。

蘇哲他…他當面嘲笑我的劍術，還對我出言不遜，實在是無禮至極。

您可得為如意做主，好好教訓教訓他。”說著，她還故意擠出了幾滴眼淚，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看了都心生憐憫。

賈母聞言，眉頭緊鎖，忍不住狠狠瞪了蘇哲一眼。

那眼神彷彿在說：“你這個混小子，一天到晚除了闖禍還能幹什麼？”

蘇哲看懂了她的眼神，心裡一陣無奈與惶恐。

他忙開口喊冤：“公主殿下，您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

上回當著陛下和眾位皇子的面，我們不是已經把事情說清楚，也揭過了嗎？怎麼您今天又舊事重提呢？”

如意公主聞言，臉色一沉，故作生氣地說道：“哼，上次揭過的是其他事情，可不是今天我要說的這件事。

你休要在這裡胡攪蠻纏，企圖矇混過關。”

蘇哲聞言，心中一陣愕然。

他疑惑地看著如意公主，完全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糾纏不休。

他試探地問道：“還有其他事情？那…那到底是什麼事情？”

如意公主見他一臉茫然，臉不禁更紅了。

她想到了上次在鐵網山被蘇哲意外抱住，兩人一同摔倒在地上的尷尬情景。

那件事一直讓她耿耿於懷，如今被蘇哲提起，更是讓她羞憤難當。

她瞪了蘇哲一眼，怒道：“混賬！你…你竟然還敢問！你上次對我做的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

蘇哲見她如此生氣，心中卻忍不住有些好笑。

如意公主雖然嬌縱任性，但生氣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他心中暗想：“這公主雖然難纏，但生氣時的模樣還真挺可愛的。”

不過，他可不敢真的笑出聲來，只能強忍著笑意，等待賈母的裁決。

而賈母則看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心中暗自嘆息。

她知道這件事情並不簡單，需要好好處理才能平息這場風波。

“你還笑！”如意公主輕嗔一聲，起身坐到賈母身邊，那柔軟的身軀緊緊貼著賈母，抱著她的手臂。

用那彷彿能融化冰雪的撒嬌語氣說道。

“老太太，你看他嘛，一點都不知錯悔改，還笑得出來。”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嬌嗔，幾分委屈，讓人聽了都不禁心生憐愛。

賈母看著她那嬌憨的模樣，心中也明白如意公主並不是真的厭惡蘇哲，只是年輕人之間的打鬧罷了。

再加上這公主確實長得討人喜歡，粉雕玉琢般的臉龐上掛著兩朵紅雲，更添了幾分嬌俏。

賈母便笑著安撫道：“殿下放心，老身定會為你主持公道，不會讓蘇哥兒這般無禮。”

蘇哲無奈，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惹麻煩了。

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只好躬身行禮，語氣誠懇地說道：“蘇言語無狀，冒犯了殿下，請殿下恕罪。

日後定當小心言行，不再讓殿下生氣。”

賈母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如意公主，笑道：“殿下，您說怎麼責罰蘇哥兒才好？

是打他板子，還是罰他抄書？”

她這話看似是在徵求如意公主的意見，實則是在給蘇哲一個臺階下，讓他知道這次的事情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意公主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她湊到賈母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話語裡帶著幾分俏皮，幾分狡黠。

賈母人老成精，一聽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笑道：“好好，合該如此。

既然殿下寬宏大量，那就罰蘇哥兒寫一首詩給殿下賠不是吧。”

蘇哲聞言，心中鬆了一口氣。

寫詩？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自幼便飽讀詩書，才情出眾，寫詩不過是信手拈來之事。

如今身在神京，有寶釵、黛玉兩大才女在旁，他還怕寫詩嗎？

於是，他連忙應道：“蘇遵命，定當竭盡全力，為殿下寫出一首好詩。”

不過如意公主卻並未就此罷休。

她機智地補充道：“還有，這首詩不許比你寫給玉兒妹妹的《鵲橋仙》差，否則我可不依。”

她的話語裡帶著幾分挑戰，幾分期待，彷彿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蘇哲的新作。

蘇哲倒抽了口涼氣，心中暗叫苦。

老子又沒帶電腦，哪來這麼多《鵲橋仙》送給你啊！

而且，那首《鵲橋仙》可是他為了哄黛玉開心，費盡心思才寫出來的，如今又要寫一首同樣水平的詩，這不是在難為他嗎？

他無奈地看了看如意公主，只見她正得意地笑著，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蘇哲知道，這次他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度過這個難關，也才能讓自己在賈母和如意公主面前挽回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