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間,無數滾燙的藥液侵入他的身體之中,帶來的疼痛如同千刀萬剮,一般人絕對難以承受。

蘇哲也差點因此昏厥過去,但幸好他體內清涼的先天之氣突然湧起一股清流,將那股疼痛感給壓制下去。

即便如此,他還是感到震驚,因為他沒有想到開啟毛孔吸收藥力竟會如此痛苦,這種痛苦幾乎不亞於傳說中的四大酷刑之一的水銀灌腦。

果然強大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些外功的修煉方法確實充滿了粗糙與暴虐的氣息。

然而,正如凡事都有兩面性,這種狂暴的修煉方式也帶來了身體素質的迅速增強。

以鐵砂掌為例,修煉者需要將雙手深入灼熱的鐵砂之中,不斷揉搓打磨,以此鍛鍊雙手的堅韌與力量。

而毒殺長這門功夫更是極端,修煉者需要將毒液塗抹於手上,逐步適應並抵抗毒液對身體的侵蝕,以此來增強身體的抗毒能力。

再說那金鐘罩鐵布衫,其修煉過程要求身體經受外力的猛烈擊打,莽金剛為了習得此功,估計經歷了數萬次的痛苦錘鍊。

僅僅是入門的第一步——開啟周身毛孔,便足以讓許多人望而卻步。

若連這點苦都承受不了,那麼便不適合修煉外功,還是安心地修煉一些養生為主的內功更為實際。

隨著周身毛孔的敞開,藥力自然滲透入體,伴隨著呼吸,毛孔一開一合,緩緩吸收藥水中的藥力。

然而,這個過程對蘇哲來說卻是伴隨著巨大的痛苦。

那極高的溫度絕非一般人所能輕易忍受。

蘇哲心中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反而感到壓力越來越重。

沒過多久,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傳遍他的全身,這種感覺源自筋骨、面板乃至骨髓的深處。

對於意志力稍弱的人來說,這種酥麻感幾乎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抓撓,但一旦動手,這次修煉便會徹底失敗。

他知道,一旦動彈,不僅這次的努力會化為泡影,而且那價值數百兩銀子的珍貴藥材也會被浪費。

更重要的是,如果沒有這點堅持,他還不如轉而修煉一門溫和的內功,至少還能有所收穫。

在這陣強烈的酥麻感中,蘇哲緊咬牙關,拼盡全力堅持住。

他的內心經歷了一場煎熬,但終於還是扛了過去。

這一刻,他成功地吸收了藥湯中的藥力,算是跨過了修煉的一個門檻。

對於蘇哲來說,外界的硬功與內在的內功修煉,其實都是為了開發自己體內的先天之元氣。

在未達到三品境界之前,所有的武者都需要向內挖掘自己的潛力,尋找並激發體內的先天之元氣。

但是一旦進階上三品之後,武者便能採補天地之氣,彌補自身先天之氣的虧損。

到了那時,內外兼修的將門武者自然遠勝於那些僅修煉內功的武者。

先天之氣,是人在降生的瞬間達到巔峰,隨後便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逐漸轉化為後天之氣,供給人體日常消耗。

當最初的那一縷先天之氣完全耗盡時,便是生命的終結。

人生百態,天地萬物無一相同,因此每個人的壽命有長有短。

先天之氣強大者,天賦異稟,或擁有神力,或掌握其他神通,往往壽命綿長。

而先天元氣弱小者,則先天虧損,百病纏身,難以自由。

先輩們察覺到先天之氣的存在,並發現它與生老病死、強弱息息相關,因此渴望壯大這道先天之氣。

試想,若能讓先天之氣無限存在,豈非達到長生不老之境?

然而,天道自然有其規律,不會讓任何一種事物永恆不變。

先輩們創造出的武道之法,雖能緊緊鎖住先天之氣,減緩其流逝的速度,但終究無法使其永恆。

無論是傳說中玄妙的古老煉器術,還是武者、佛家、道家、法家等各大家所追求的修煉法門,都是為了養出一口強大的先天元氣,以抵抗時間的偉力。

然而,大道五十,天演四九,補充先天之氣的方法卻意外地被將門先賢所發現。

在晉級將門上三品的關鍵時刻,將門武者將有一次補足先天之氣的機會,這是其他修行者所不具備的。

奪天之機,造化之靈。

將門武道雖然存在諸多弊端,但其長處也遠勝於其他修行者。

因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不僅將門先賢,其他流派的修行者也紛紛加入到開發將門武道的行列中,期望能夠突破一品,真正達到長生的境界。

可惜,竹籃打水一場空。

無論多麼天資優異的將門武者,都困頓於三品和二品之間,能突破至一品者寥寥無幾。

將門武道之艱難,可見一斑。

其根源在於,將門武道實在太消耗先天之氣了。

霸王煉體訣作為入門功法,旨在開發那道先天元氣,甚至配合各種輔助性藥物,以緩解先天元氣的流失。

體內先天之氣強盛者才能在最短時間內凝練出一口內氣,這便是天賦異稟、修煉天才的標誌。

莽金剛先前也曾提及,他便是那種先天元氣異常強盛之人。

在修煉初期,不過七八天的嘗試,便能感應到一絲先天元氣的存在,進而凝練出一口內氣。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未能逃脫將門武道的困境,可見其修煉之路的艱難。

按照莽金剛的預測,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蘇哲想要凝聚一口內氣,至少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因為他的資質在之前確實不算出眾。

然而,現在蘇哲卻輕易地感受到了自己體內的異變,臉上帶著驚訝和欣喜。

香菱這個小傢伙,在紅樓中雖戲份不小,卻給蘇哲帶來了一個巨大的驚喜。

他體內的先天之氣並不像莽金剛所描述的那樣如同涓涓細流,反而如同巨大的山峰般充沛。

就在蘇哲修煉的一瞬間,那股酥麻癢痛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暖流從身體深處湧出,彷彿雪山融化,滋潤四方。

這種氣息溢位,讓蘇哲有了一種回到母體的溫暖和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