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混沌雷劫

白附子本想等季恆渡劫露出破綻時，再突然出手，發出必殺一擊。

但現在季恆完全被雷劫所淹沒，他也窺探不到其中的任何氣息。

如果任由季恆渡劫，萬一季恆渡劫成功，他幾乎不可能是季恆的對手。

而季恆又對他恨之入骨，他必死無疑。

“看樣子，確實很像傳說中的混沌雷劫！”老龜的臉色也凝重起來。

它的心思亦是主要放在季恆的身上，並未全力出手，哪料到季恆的雷劫竟然會出現如此變故。

“混沌雷劫？那是什麼？”羅綺一臉茫然，即便是她，也從未聽說過混沌雷劫。

“混沌雷劫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據說是天地之始，孕育新生天地的雷劫。只是，季恆怎麼引來了這等東西？”

王翠花開口為羅綺等人解釋混沌雷劫的由來，只是她也想不明白，存在於傳說中孕育天地的雷劫，怎麼會降落在季恆的身上。

“不只是孕育天地的雷劫，還有可能是真神之劫，要知道真神能夠創世紀，一神便是一世界。”

老龜見聞更廣，它難得沒再與王翠花等人起爭執，而是一板一眼地為眾人解釋。

“意思，是季恆要渡劫成就真神？”

“不一定，這混沌雷劫的範圍並沒有那麼廣闊，也有可能因為季恆有成就真神之姿。”

“不管是真神還是化神，只要他突破，就絕對會凌駕於所有人之上，整個修真界都將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諸位，我提議，咱們共同出手制裁季恆，不然我等一眾化神尊者，將再無尊者之威嚴！”

眾人議論紛紛，老龜和白附子甚至要連同王翠花和孫二孃等人，聯合起所有化神境的力量，對季恆出手。

“我同意，此次一定要徹底抹殺季恆！”夜永站了出來。

“我們也同意，季恆肆意作亂修真界，實在是讓我等顏面無存。”神道門和縹緲宗的化神境，也一同出現。

“無法禪師，王宗主，葦宗主，梅谷主，孫二孃，你們以為如何？”白附子看向他所點名的幾人。

不點不知道，猛然清點，他才發現有這麼多位化神，竟然是站在季恆那一邊。

“混沌雷劫，意味著有新世界的出現，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出手的好。”無法禪師不僅不與白附子等人聯合，甚至還打算出手阻攔。

“讓我對我天衍宗的弟子出手，你們真夠敢想的。”王翠花對白附子和老龜嗤之以鼻。

只要這些人敢對季恆出手，她便會出手阻攔。

他們幾個化神境實力雖然不如老龜和白附子，但將其牽扯一段時間，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要季恆能順利突破，一切就都能迎刃而解。

“哼，季恆心性如魔，你們如此袒護他，早晚自食惡果！”白附子心中焦急萬分。

如果這些人一心袒護季恆，說不定還真讓季恆成功渡劫了。

“鰲古，老鰲，你還不現身！”白附子放聲大喊起來。

聖女水澤的那隻老鰲，實力也非同尋常。

在外人看來，那老鰲亦是屬於他玄天劍宗，但只有白附子知道，那老鰲一直心無所屬，並且時常與他唱反調。

“你們這群老不死的，怎麼就這麼容不下新人和天才！”老鰲龐大的身形也顯現了出來，不過它遠遠遊離在眾人之外。

“一代新人換舊人，本應該是世道輪迴的常態，但你們保持修真界的傳承和資源，不僅不放手，還肆意打壓新晉。”

“要我說，你們就與我一同沉睡於水底和地底，不問事實才好。”

老鰲不打算參與眾人與季恆的紛爭。

如果季恆無法突破，那一切皆是天註定，誰也莫要多說。

如果季恆有真本事，該他突破，那就活該那些老傢伙被推翻被滅殺。

“老鰲，現在不是你我慪氣的時候，一旦季恆突破，有了滅殺我等的實力，以他的魔性，把你我拿去煨湯也不是不可能。”老龜開口勸說起老鰲來。

它們倆關係匪淺，修行路上緣分也最深，但最終活得太久，逐漸開始意見不合，分道揚鑣。

“吞噬也罷，煨湯也罷，你我皆是該死之人，被埋於地下沉寂而亡，和被煨湯而死，也沒太大區別。”

老鰲很是通透，它是這些化神境中，唯一能看透生死的。

“你……，冥頑不靈！”白附子氣急。

他忍了這老鰲無數年，沒想到這生死危急時，老鰲還要擺他一道。

“你們繼續，我帶著阮夕子回聖女水澤閉關了。待天下穩定時，我再放她出來。”說罷，老鰲便消失了蹤跡。

聖女水澤旁，名為老鰲的老漁翁，又帶著他那病弱的小孫子出船打魚。

他一遍遍撒著漁網，除了撈上兩條不大的紅尾鯉魚外，便再無其他收穫。

但他不見沮喪，只是開口胡言亂語道：“神，亦有煩憂。凡，亦有超然時。”

“凡，不一定不如神！他們怎麼就不懂呢，非要去苦苦追尋神位，徒增煩惱，徒增煩惱喲……”

……

“無法禪師，王宗主，我不求你們出手針對季恆，只求我們出手時，你們莫要阻攔，可好？”白附子放低姿態，主動向王翠花等人示弱，以求得他們不出手阻攔。

“哼，妄想！”王翠花的態度很堅決。

那老龜聯合錢婉蓉偷襲江流，對天衍宗造成莫大損失，更是損失了化神機緣，她如何能忍。

季恆再怎麼胡來，起碼心思是一直袒護天衍宗的，她怎麼可能在此時放棄季恆。

“那就沒得商量了！”白附子的眼神變得狠戾起來。

季恆已經進入混沌雷劫多時，要是再拖延下去，說不定季恆成功渡劫了。

“龜尊者，勞煩你將他們拖住，我帶著夜永尊者幾人，殺入混沌雷劫滅殺季恆！”白附子發了狠，不惜要深入雷劫中去滅殺季恆。

至於這麼多人進入雷劫範圍會發生什麼連鎖反應，他也全然顧不上了。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老龜無奈苦笑，但又不得不放開全部威壓，準備迎敵。

以一己之力，迎戰五位化神境，它絕無勝出的可能，但拖延一段時間，應該還是可以的。

它的拿手神通，便是禁錮！

“真當我們是傻子嗎，平白與你一人拉扯。”王翠花和孫二孃等人，也立即分散拉開距離，從各個角度將季恆和那片混沌雷劫守護在中心。

他們的目的，也是與白附子等五個化神尊者拉扯，為季恆渡劫爭取時間。

白附子頓感頭疼，當前這種狀態，恐怕只有一兩人能脫離糾纏，進去幹擾季恆。

但以季恆之前表現出的實力，僅一兩人，怕是不一定在短時間內製服季恆。

“宗主，二孃，不必阻攔他們，把他們全部放進來吧！”翻湧不停的混沌雷劫中，傳來了季恆清晰的入耳的聲音。

“季恆，你……”王翠花有些擔心。

那可是五個化神境，而且還是實力極為靠前極為難纏的五位元嬰。

老龜自不必說，它是絕對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三四個化神的超級化神。

白附子有神器在手，以一擋二，也不成問題。

夜永的天魔法，亦是極為難纏，很難將其控制束縛。

神道門的宗主，一身道法通神，神通手段不比季恆少。

縹緲宗的納蘭薇薇，雖然實力稍弱，但極為擅長攻擊人的弱點，殺傷很是犀利。

如此這五人，即便是他們五人都很難阻攔，季恆一人又怎麼能應付得了。

“宗主請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季恆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像是應對雷劫遊刃有餘的樣子。

“可是……”王翠花還要勸說。

“好，我們這就放他們進去。”無法禪師率先放棄守護季恆，遠離了混沌雷劫的範圍。

他倒不是對季恆有多麼大的信心，而是純粹想看看季恆能玩出什麼新花樣。

“你死了，可別怪哥哥我沒盡力。”葦天一也接著離開了。

他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季恆如此囂張狂妄，他倒要看看季恆有什麼真本事。

“季恆，撐不住就別硬撐。”梅影也隨之離開了。

“撐不住就招呼一聲，二孃再進去救你。”孫二孃也離開了。

“唉，好吧，我們隨時在外面等著。”王翠花很是無奈，她一人根本無法阻攔那五人。

既然季恆有信心，那就隨季恆折騰去吧。

等他們五人散開，反倒輪到老龜和白附子五人面面相覷了。

季恆這是何意？

空城計，故意詐他們的嗎？

還是說季恆有什麼謀劃，不懼他們五人聯手。

一時他們五人竟然沒人敢率先進入。

“諸位，再等下去，季恆恐怕就真的要突破了！”白附子著急起來，他雖然心中很是不安，但此時已經沒有後退的餘地。

“咱們都是與季恆結仇了的，以他的心性，等他成功渡劫，斷然不會放過咱們。”

“是生是死，在此一舉了！”

白附子大喊著，率先提著天玄劍，衝進了混沌雷劫中。

餘下的四人仍在觀望，他們雖然知道從決定出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但此時情況分外詭異，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白宗主，裡面情況怎麼樣？”老龜大喊起來。

白附子進入混沌雷劫後，就像是水滴融入大海，竟然沒有在混沌雷劫中造成任何波動。

“快來！季恆正在渡劫關鍵時，咱們聯手定能將其斬殺！”白附子的聲音中氣十足。

餘下的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裡面危險並不大。

想來即便他們阻止季恆不得，及時逃離，然後隱匿於修真界，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走，咱們一同進去！”老龜挪動偌大的身軀，往那處混沌走去。

“好，一同擊殺季恆！”夜永也大喊著，衝向混沌雷劫。

“走！”神道門和縹緲宗的兩位掌門，攜手衝向混沌雷劫。

但其他的是，明明是他們兩人後動身，但他們兩人衝入混沌雷劫中時，那老龜和夜永還在身後。

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果然，夜永衝向混沌雷劫的速度，越來越慢，好似永遠也無法超越這段距離。

至於老龜，它最先動身，但它的速度反而最慢，它落在了最後。

“老龜，快些啊，咱們一同動手！”夜永忍不住催促其老龜來。

“誒，好！”老龜似是聽出了夜永話中的急促，開始加快速度衝向混沌雷劫。

但，臨近混沌雷劫時，它突然靈活地轉變了方位，猛地撞擊在夜永的後腰。

並且它瞬間將夜永的靈力禁錮，防止夜永施法脫離。

而後，它一爪將夜永拍進去混沌雷劫中。

“老烏龜，老子幹你孃！”夜永在進入混沌雷劫中，傳出了震耳欲聾的大罵。

“呵，我娘？我都不知道我娘現在在哪。”老龜停在混沌雷劫外，開口自嘲。

王翠花等人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戲劇性的場面。

“白附子明明聲音中氣十足，但混沌雷劫卻沒有絲毫波動，此事怎麼可能會那麼簡單。”

“如果能阻攔季恆，他們四人也足夠了。”

“如果不能，多上我一個，怕是也不夠。”

“所以，冒險的事情，最好讓別人去做……”

老龜低聲自語，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在與王翠花等人解釋。

但它的臉色很是嚴峻，它知道，混沌雷劫內，怕是不妙啊。

“這是哪？季恆呢？雷劫呢？白附子他們呢？”被迫進去混沌雷劫的夜永，發出了一連的神魂拷問。

他本是打算將老龜哄騙進去，它留在外面觀察。

哪料到那老龜與他是一樣的心思，並且下手更狠，直接將他強行推送了進來。

但，此處只有浩蕩無垠的星際塵埃，沒有季恆，沒有雷劫，甚至連白附子等人的蹤跡他也沒能找到。

他用最快的速度，向四周飛遁探尋，但周圍只有無窮無盡的星際塵埃，他怎麼都找不到這處空間的盡頭。

不知是過去了多久，或許只是一念之間，又或許是無數年，夜永停了下來，不再四處奔走。

他突然發現，他對時間已經沒有了概念。

他根本分不清過去了多久，而且他對世界的誤判，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一方面他認為時間只過去了一瞬，另一方面他又認為時間過去了無窮盡。

“季恆，不要裝神弄鬼，出來！”夜永崩潰大喊起來。

他已經意識到，此前白附子傳出去的聲音，怕是季恆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誘他們進來。

進來後，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別說打殺季恆了，甚至連找到季恆都不能。

“哦，你找我？”

夜永身前的星際塵埃，很快凝聚出季恆的模樣。

“季恆，我服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求你放我出去。”夜永徹底慫了。

他清楚的知道，他再也不是季恆的對手。

在此處空間，季恆就宛若真神，而他是那個連自身所在都弄不明白的螻蟻。

“唔，出去啊，我也在想怎麼出去。”季恆一臉為難。

“怎麼，你也出不去？”夜永慌了，難不成他要永遠陷落在沒有時間沒有方位的虛空中不成。

“強行出去也不是不能，只是那樣便是渡劫失敗，而且有此退卻經歷，此生怕是再也無法突破混沌雷劫。”

“唯有堅守本心，才有成功渡劫的機會。”

季恆說起了他的感悟。

這混沌雷劫，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這根本不是武力的對抗，而是感悟和心性的考驗。

入混沌雷劫，便陷落於混沌空間中，沒有時間，沒有方位，只有混混沌沌的塵埃。

那種孤寂，和失去時間感受的經歷，讓人感到絕望。

他也不知歷經了多少時間，才終於有了初步感悟，能初步感知到外界，能簡單控制此處混沌世界。

“我不怕渡劫失敗，求你把我放出去吧。”夜永一生桀驁，卻對這種無天、無地、無時間的感受畏之如虎。

“著什麼急，等我悟透此劫，就會放你出去。”

“如果你能撐到那個時候，我可以考慮與你的恩怨一筆勾銷……”

季恆散作一團塵埃，此處又散入死一般的孤寂。

“別走，你別走啊！”

“求求你，你不要再，你再陪陪我！”

“求你把我與白附子他們放在一起，我不想一個人在這裡……”

季恆的離開，讓夜永的心神徹底崩潰。

但任他怎麼哭喊，無邊無際的浩瀚空間，都沒有一絲回應。

他一度以為，他吐出一個字眼，就要耗費億萬年的時間。

逐漸，他不再哭喊掙扎，他怔怔漂浮在遠處一動也不動，就像是一個死物。

他的眼神開始迅速失去光彩，意識也在一點點消散，身軀更是在不知不覺中枯槁如干屍。

比之夜永的悽慘，白附子也沒能好到哪兒去。

他以氣吞山河的氣勢闖入混沌雷劫，結果卻一拳砸了個空，此處空間世界皆是虛無，讓他的怒氣、仇恨、嫉妒，全無著落之處。

最後，他將心神寄託在劍法上，他一遍一遍演練著劍法。

他的劍法已經臻至化境，但仍然劈不開此處空間，仍無法感受到時間的存在。

慢慢的，他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麼，在此處空間，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有的，只是虛無，那能吞噬人心神的虛無。

沒有人，沒有人能在這種虛無的狀態中活下去。

白附子的意識也開始消散，但他的身軀仍在下意識地舞劍。

只是，沒了意識，他的身軀只是一具重複劍法動作的乾屍、機器。

另外兩人，神道門和縹緲宗的兩位掌門，身軀也在虛空的角落中淪為一具沒有意識的乾屍。

“原來，神是這般寂寞！”虛空中響起了惶惶雷音。

季恆清醒了過來，他的意識也險些沉淪於虛無。

此時他已經有了感悟，他感悟到，神性，是有違人性的。

神對世界有些絕對的掌控，但世界的演變，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虛無，沒有任何意義。

想要成為真神，便是化身為規則那般的存在，坐看宇宙演變，坐看塵埃演變成星辰，星辰又逐漸產生生命，生命又在演變中凋零。

成了規則，悟透了演變，一眼便能看穿未來，但未來也是虛無。

但虛無與否，對神來說已然無所謂。

因為神生於虛無，也適應了虛無，世界演變，不過是他的一個念頭而已。

一念生，世界生。

一念滅，世界滅。

生生滅滅，不過是在一念之間。

對於自身的一個念頭，神才不會有什麼情感和情緒的波瀾。

“如此神位，不要也罷！”

“對於人性來說，墮落才是生命的意義！至高無上固然尊貴，但有什麼意義呢？”

“呵，成為至高無上，怕是連造孩子的念頭和樂趣也不會有了吧……”

季恆喃喃自語，但如其他人所遭遇的那般，不管他如何決定，此處混沌空間都不會有任何回應。

“撤了撤了，再待下去就瘋了！”同樣身體枯槁的季恆，輕輕擺了擺手。

他生怕但凡他多用力一些，乾枯的手臂就會斷掉。

“結束了！”天衍宗外，老龜遠遠後撤著身軀，如臨大敵。

那處混沌雷劫正在快速消散，此時已經隱約能看到其中的幾個人影。

王翠花和孫二孃等人則是立即上前，他們也迫切想知道雷劫的結果。

“嗯？什麼情況？”老龜看到宛若干屍的幾人，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明明才進入沒多久，這些人怎麼像是經歷億萬年，乾枯的沒有一點人樣。

還有，他們是死是活？

要說死了，但還有人舞劍。

要說活著，他們又沒有任何神魂波動，已然是身死道消的跡象。

“呼……，回來了！”季恆長舒了一口氣。

“季恆，你還活著！”老龜嚇得立即要遠遁。

其他人的神魂全部寂滅，唯有季恆還活著。

季恆一人便滅掉四個化神境，這等實力當真是恐怖。

但，下一刻他便發覺了不對，季恆的身軀也異常感慨，似是一絲修為一絲靈力也無。

什麼意思，這到底是突破成功，還是突破失敗了？

要不，出手試探一下？

即便季恆成功突破，說不定現在也正是他最虛弱的時候。

“天龍覆天！”老龜拍出一個宛若天傾的龍爪，瞬間砸向季恆。

“龜昊，你無恥！”王翠花等人沒料到老龜突兀出手，也沒能來得及出手阻攔，頓時大急。

“呵，你這老龜，倒是油滑！”季恆抬眼看向老龜，眼神中一片死寂。

“這眼神……”老龜與季恆對視一眼，立即心悸不已。

季恆明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怎麼會有這般看穿世事的滄桑眼神。

這小子，絕不簡單。

“聚靈！”季恆一聲輕喝，佈置在四周的大陣，瞬間將周圍的靈氣吞噬一空。

季恆一個呼吸，便將所有靈氣吞納入體，他的身軀也在頃刻間恢復飽滿，眼神也有了光澤。

面對老龜的攻擊，他只是輕輕一點，便精準點到那龍爪印的最薄弱處，龍爪印也瞬時散作靈氣拂面。

“不好！”老龜驚呼一聲，立即遠遁而去。

經此試探，它發覺季恆的實力遠遠超過了它，這哪還是化神境，分明就是接近半神的實力。

季恆也沒去追趕老龜，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晚些時候，隔十個月一年時，再收拾這老龜給李魚雙燉湯補身子。

“季恆，你渡劫成功了？”王翠花等人立即圍了上來。

“算是吧。”季恆也不清楚他這算不算渡劫成功。

他本有機會突破真神，只是他拒絕了，如此應該算是失敗。

單就修為和實力而言，以他在混沌中的那些感悟，實力自然是遠遠超過化神。

拒絕真神，保留人性，他也不知他的選擇是錯還是對。

只要是人，即便修為再深，也終將歷劫，終究會消亡。

但，他樂意如此。

“算是？此話怎麼講？”無法禪師拉住季恆，想要問個究竟。

“遲些再告訴你們，我現在去辦一件要事。”從虛無中恢復人性，季恆迫切想將李魚雙擁抱在懷裡，以此好好寬慰一下自己。

“哪還有什麼要緊事，現在修真界以你實力最強，還能有你辦不了的事？你且說說，混沌雷劫是怎麼個情況？”無法禪師不依不饒地拉住季恆。

他對未知世界，有著極其強烈的探知慾。

“要事多了去了。那什麼，聖殿聽令，接管玄天劍宗、天魔宗、神道門、縹緲宗，至此聖殿監管天下，令所有修士務必遵守法令……”

季恆轉而說及聖殿要事。

“是，聖主！”無法禪師和葦天一，不得不欠身答應，畢竟季恆此時是聖殿聖主。

但就在他們欠身的工夫，季恆瞬間消失不見。

隨之被丟擲來的，是天衍宗的一眾弟子。

算了算，唯獨少了李魚雙。

忐忑不安待在房間內等待季恆的李魚雙，也發覺了外面的變故。

原本熱熱鬧鬧的天衍宗弟子，好似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

她趕忙掖緊衣物，束起束腰，開啟房門想要去檢視一下究竟。

卻與闖入房間的季恆撞了個正著。

“哎呀，師姐，你怎麼又把衣服穿上了。”季恆急匆匆將李魚雙攬入懷裡，並順勢拽下了她的束腰。

包裹著李魚雙柔軟身軀的寬大衣袍，也隨之一同滑落。

“快快快，咱們開始造孩子，我感覺我憋了億萬年，險些被憋死……”季恆嘟嘟囔囔著，抱起李魚雙就往房間內闖去。

“誒，你別急啊，關門，先關門！”李魚雙見季恆回來，又驚又喜。

但被季恆粗魯扯去束腰扯下外衣後，她又羞得渾身泛起桃紅。

“還關什麼門，這裡除了咱們倆，再也沒有其他人。”季恆急不可耐地抱著李魚雙衝到大床上。

“師姐，你的天蠶絲肚兜，好滑啊！”季恆忘乎所以地撲在李魚雙完美的身軀上。

他急於從人性中，尋找到自身存在的意義。

“不……不要啊。”李魚雙嚶嚶嬌喘，玉手卻是死死抱緊了季恆後背。

她嬌弱的抗拒聲音，更像是發起衝鋒的號角！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