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誠聽後照做,一滴血液從指尖滴落,血液融入戒指後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把他拉到了一個空間之中。
空間裡擺放著幾個箱子,箱子旁邊都貼著紙張做了解釋,錢誠一一看過,有十萬靈石,許多防禦符籙從凡承到靈承的都有,還有許多療傷用的丹藥,像是生怕他不夠吃般。
沒一會,錢誠的意識從戒指裡回籠,眼睛突然有些痠痛,又想起來什麼,生生止住了。
付水金看錢誠那一股激動又感動的樣子,笑嘻嘻說道,“你這樣子,收到不少好東西啊,昨個還愁苦呢,今個怎滴就動容起來了。”
錢誠瞬間收好自已的情緒,把戒指戴在自已手上,但嘴角的弧度卻是藏不下去,倒也沒說什麼,收拾起碗筷,興沖沖去了廚房。
吃過了飯,付水金還在糾結,是打坐修煉、畫符囤貨還是擺爛癱著。
正準備擺爛的時候,錢誠已經從廚房出來了。
看著一臉思索樣的錢誠越走越近,付水金一臉淡然,想著錢誠這小子心裡又在想些有的沒的了,索性繼續癱在椅子上了。
錢誠走到了付水金面前停下。
“淦哥,你昨晚沒在認真修煉吧。”
付水金懶懶的抬頭,又懶懶的垂下,回答說。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錢誠卻一點沒氣餒,端了把椅子坐在付水金旁邊,說道。
“我好像還沒告訴你我引氣入體了吧,而且你打坐就純打坐啊,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的。”
錢誠手中一股無色的靈力出現,雖然看不見,但能感受到波動。
付水金尷尬,索性直接不說話。
可錢誠還有要說的。
“誒,淦哥,你給我說說這修仙常識唄,我二叔什麼境界啊,是不是很厲害?”
付水金倒也沒推辭,慢慢講了起來。
“修仙自古為的啊,就是‘長生’二字,修仙路有九個境界,凡起、凡承、凡轉這三個境界被稱為凡修,凡轉境壽命可達三百年,我就是這個境界。
凡修後突破便要經歷雷劫洗禮,靈起、靈承、靈轉為靈脩,靈脩有神識,修的是靈,亦是魂,到了靈轉便可活千年。
靈脩後晉升為道修,就是道起、道承、道轉三個境界,道修顧名思義,修的便是道,修士溝通天地,若想與天地同壽必須要有自已的道,道承就有兩千年壽命。
道承期時,修士的「道」差不多已經有雛形了,再想往上需過問道,到道轉期,渡道轉後可為天,也稱為仙,天地同壽;可大多數道承都會死在問道里,就算有勉強透過問道的也基本上會成為地仙,享五千年壽。
道轉期真的很少的,據說人界有一位,魔妖兩界各兩位,鬼界有三位,可渡劫期從不拋頭露面,也不知是真是假。”
付水金起身拿起他事先倒好的水杯,喝了口潤潤喉又繼續說,“至於你二叔嘛,不得不說,他很強,他的天賦,於當年的我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如今可是道起境的大能,但他甚至可以和一般的道承扳扳手腕。整個修真界哦,能傷他的是有些,但是能殺他的可真不多,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你二叔的。”
錢誠最好的品德就是自覺問不出的,不該知道的就堅決不問,他只好去瞭解一些修仙常識的事情。
時間在閒暇時總是過的飛快,太陽跑贏了地平線,接力棒也就傳給了月亮。
錢誠吃過晚飯也是早早入夢等待新一天的到來。
付水金倒是沒有離開,依舊坐在院子裡,他內心總有一種沒來由的危機感。
他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誰,還是這個村子本就有些許古怪。
好在付水金並沒有在意太久,繼續打坐修煉,強一分,心安一分。
第二天錢誠也是早早起來,出了房間看見錢午坐在桌子前,付水金還是在院子裡。
與昨日不同的是桌子上的早飯更豐盛了,錢誠洗漱完看了一眼廚房食材也多了許多。
錢誠坐到桌前,付水金也停下修煉,三人吃完飯,錢午卻沒再離開。
付水金與錢誠一起收拾起了碗筷。
錢午靜靜坐著,等待錢誠和付水金忙完後,他把錢誠叫到跟前,交予錢誠一個匣子。
錢誠知道匣子裡八成是一把武器,正高興著,聽到錢午說道,“小誠,先把它收好吧,跟二叔出去一趟可好。”
錢誠沒有半點猶豫的點頭,“當然。”
錢午又望向付水金,“付道友,麻煩你看家了。”
付水金哪敢拒絕,也只好點頭表示同意了。
錢午起身召出一把長劍,帶著錢誠御劍而飛。
錢誠這是第一次體驗飛行,既興奮又害怕,看到錢午一揮手,一個透明的屏障在面前生起,一絲風也沒吹到自已,也慢慢散去害怕。
錢午要去的地方不是很遠,御劍一會到了。
錢誠跳下飛劍,看向四周,空空蕩蕩,只有面前是一座小墳包,上面寫著“馬豐年之墓”,墳包旁有一棵枯樹。
在錢誠後面的錢午收起了飛劍,一時悲從中來,他走近了小墳包,說道。
“這是我師父的墓地,今天我們來這就是來挖墳的。”
錢誠額角突然留下一滴冷汗,“二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師父他老人家死的是神魂俱滅,這是他的墓,葬的只是他的物件,不是他本人。”
錢誠鬆了口氣,想到什麼又提起心來,“但是,二叔,挖墳什麼的還是不太好吧。”
“小誠,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我不是你二叔,只是一個收養你的人。今天來這裡,是因為這下面葬的有件你的東西。”
錢誠頭頂彷彿一口洪鐘被敲響,震的他腦袋發響。
他怎麼也沒想過,自已與錢午的關係竟這麼輕飄飄就被戳破了,更沒想一個墳包裡葬的會有自已的東西。
錢午見錢誠還在怔愣,就點了點他的眉心,“把我先前給你的匣子拿出來。”
錢誠反應過來後從儲物戒裡拿出了匣子,裡面是一把銀色長劍,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什麼凡品,可劍無劍鞘,孤零零的尤顯鋒芒。
“拿起它。”
錢誠聽著照做,拿起劍,突然劍身發出刺眼的光芒,緊接著一個東西從面前的墳包中破土而出。
是半本書。
手中劍也是響起一聲劍鳴,這聲劍鳴讓錢誠頓感熟悉。
而飛來的半本書又很快打斷了錢誠的思緒。
錢誠轉頭過去看向那半本書。
《斷空》,錢誠拿過書翻看,裡面沒有一個字。
“這本書是一套功法來著,名叫《斷空》,也是那把劍的名字。”
錢午提醒道。
“你說這些是我的東西?為什麼這書上什麼都沒有?”
錢誠很是疑惑。
“你還不夠格吧,不妨強大些後再試試。”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你可以問我一些問題。”
“什麼都能告訴我嗎?”
錢誠想知道的太多了,他在村子裡很少與外人接觸,身邊人對自已很好卻又像謎語人一樣。
“也許吧。”
錢午也只能如此說。
“我是誰,我的父母又是誰?”
錢誠雖有失望但依舊問道。
“你是錢誠,你的父母我不知道。”
一個意料之中的回答。
“這本書和這把劍為什麼是我的東西?”
“我們找到你的時候,「斷空」就已經是你的東西了。”
我們又指的誰?錢誠心裡想著。
“我的東西為什麼會葬在這裡?”
“這裡安全。”
確實是挺安全的。
錢誠問了很多事情,錢午很耐煩的一一回答著,可錢誠知道,他聽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但是他不死心。
“最後一個問題,淦哥和你一樣嗎?”
錢誠已經有些許喪氣了。
“我想應當是一樣的,都是棋子罷。”
又是一句廢話。
錢誠對錢午十分複雜,從他的回憶裡來說,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錢午對自已的關心與照護,又對錢午很少有時間陪伴有些埋怨。
這兩種矛盾的情感讓錢誠對待錢午這個名義上的二叔時有些迷茫。
也許是在長期等待之中產生了某些依賴,也許是忘記了上輩子在地球有沒有感受過家人的關愛,種種感覺讓他十分害怕,害怕連最後一絲的依戀都不再擁有,害怕,再次成為一個人了。
他想再說許多話,可是他卻無法再去表達,他已經清晰感知到了,他現在又沒有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