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謝宴辭關上了車門,導航私人醫院。

聽到導航播報,雲妗的心頓時沉入谷底。

不行,絕對不能去醫院。

要是去了醫院,她肚子裡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絕嗣的謝宴辭肯定不會相信她懷的孩子是他親生的,她的命運輕則流產,重則斷送小命。

她還沒看到壞人被繩之以法呢,怎麼能輕易領盒飯呢。

雲妗醞釀了情緒,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滾落。

謝宴辭看她半天沒說話,側過頭,看到她在哭。一顆心不上不下,格外煩躁。

“哭什麼?”

雲妗也不說,只看著窗外風景,暗自垂淚。

氣氛降到冰點。

折磨的僅僅只有他一個人。

等紅綠燈的光景,他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

“逝者已矣,生者也要看開點,把日子過好。”

看來,她在謝宴辭這沒有半點秘密。

她做的那些事,謝宴辭甚至比她本人還要清楚。

“從今往後,我就是孤兒了。”

不知道法律會不會將雲中山繩之以法,但在雲妗心中,她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已經死了。

偌大的雲家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送我回去吧。我想把東西收拾了,然後找個房產中介,賣了。”

“你身體不好,先去醫院。”

“不去。”雲妗固執己見。“回家休息一晚就好。”

一想到家裡只剩下她一個,雲妗的淚流的更兇。

“好了,別哭了。”

謝宴辭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安慰女人。

他將車子停在路邊,抱住了她。“我下午沒事,留在家裡陪你。”

“你工作要緊,”

謝宴辭取了紙巾,細心的將她的眼淚跟花了點的臉擦乾淨。柔聲道“這幾天你忙到幾點?”

被他柔情似水的眸子注視著,她莫名覺得心虛。“不記得了。”

話音未落,額頭就被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了一下。“該打。”

這麼說來胃病也是自己作的。“雲家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直接去我家住。”

有他看著,小作精應該沒機會亂折騰自己的身體了。

雲妗氣呼呼的將頭扭到一邊,道“不去。”

“那就去醫院。”

雲妗雙眸冒火,跟炸了毛的貓一樣,立馬翻臉。

“謝宴辭,我是跟你談戀愛,不是賣給你了。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替我做決定?”

謝宴辭不怒反笑。“過河拆橋?”

雲妗立馬洩氣。

的確,靠謝宴辭,她才能順利將雲家一鍋端了。

按理說,她應該無條件的順從他。安心做一隻無憂無慮的金絲雀,等到他厭煩了將她一腳踹了。

可真要走到這一步,雲妗發現她的底線還能再高一點。

“怎麼了,不說話?”謝宴辭勾著她的脖子,摟著她,親了親。“生氣了?”

“不敢。”

雲妗很失落。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

明明剛開始只想跟謝宴辭處一段露水情緣,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好像對謝宴辭的感情不純粹了。

這不是件好事。

她只是個任務者,生了孩子就該走了。

不該對反派產生綺念。

“謝宴辭,我跟你說個事。”

“你說。”

“假如,我是說假如啊,有一天你厭煩了我”

謝宴辭捏了把她的臉,有點生氣。“不會。我說了你要是敢跑,我會把你腿打斷。”

“你的霸道簡直超出我想象。夫妻都有離婚的,咱們只是男女朋友,說分手……”

謝宴辭堵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咬上一口。

“把那兩字咽回去。”

雲妗怒目而視。“還不能讓人說實話了?”

“是你先招惹我的,想找下家,門都沒有。”

說完,謝宴辭就開了車去了別墅。

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開了副駕駛的門,將雲妗一個公主抱,抱進了房間大床上。

“睡覺。”

“我胃疼,你別亂來啊。”

雲妗作勢要躲,被他塞進被窩,跟個毛毛蟲一樣裹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謝宴辭抽空給管家打了電話。“安排個私人醫生過來。”

“不要醫生。”雲妗掙扎著要起來,被他死死按住。“老實點,別亂動。”

還好私人醫生來了只是詢問了雲妗一些症狀,沒有強行拉著她去驗血做各種檢查。

開了藥之後,醫生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抽空去醫院做個體檢。身上有什麼病也能一清二楚。”

她的手在雲妗的脈搏上按了按,雲妗瞬間瞭然,勾了勾手指。“小姐姐,你靠近一點。”

女醫生湊近以後,雲妗悄聲道“是不是有了?”

女醫生輕笑。“滑脈,一月有餘。恭喜你……”

雲妗立馬捂住了她的嘴,細細打量周圍,沒看到攝像頭,鬆了口氣。

“別亂說。”

“你去醫院檢查就知道了。”

去醫院檢查還不露餡了,她又不傻。謝宴辭把她家底都扒光了,區區醫院的記錄根本難不倒他。

甚至,雲妗都懷疑,要是哪天自己要逃走,估計都只能偷渡出國。

一旦洩露訊息,肯定第一時間被抓回去。

哎,不想了,當務之急是解決女醫生。

雲妗戳了戳手指,弱弱道“醫生同志,您開的藥是哪方面的?胃藥嗎?”

萬一謝宴辭起了疑心,拿著藥方記錄一查,也會露餡。

不行,藥也不能留。

女醫生含笑道“靜心安神的藥。”

雲妗鬆了口氣。“謝謝醫生,我懷孕的事情千萬別讓謝宴辭知道。”

女醫生愕然。“為何?”

“我想給他一個驚喜。”雲妗低頭裝害羞。“月份還淺,等坐胎穩了,我再親自告訴他。”

現在的小年輕玩的真花啊,她快趕不上時代潮流了。

“行了,你好好休息。這幾天別太勞累了。抽空去醫院做個檢查,遵照醫囑靜養。”

“好咧,醫生您慢走。”

她有系統在,壓根用不上孕檢就能保住肚子裡的金疙瘩。

此事不用操心。

醫生出了門就碰上了笑眯眯的管家。“太太身體如何?”

女醫生恍然大悟。

原來裡面的不是金絲雀,而是謝太太。

怪不得管家不惜花費重金將她請來了。

女醫生起了八卦的心思,悄悄問。“謝總對太太好嗎?”

“怎麼能用一個好字形容啊,那恨不得傾其所有,也要給她鋪路了。”

管家擅長察言觀色,一眼就瞧出內裡的門道比海還深。他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謝總從未帶女人回來過,她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