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叮鈴鈴。”

一連串鈴聲,讓紀常伯有些煩躁。

他想要結束通話電話,但是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壓著自己,讓自己根本逃不出被窩的懷抱。

等紀常伯看見耷拉在自己胸口的雪白的手臂的時候。

昨晚有一切的回憶,全部都出現自己的眼前。

昨天停車場見面之後,兩個人感情極度升溫。

當時,紀常伯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總之就是腦子一抽,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要不要去我的新家看看?”

紀常伯還記得當時林薇瑜臉上突然掛上的將信將疑的笑容,那種感覺好像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一般。

好在林薇瑜,沒有拒絕自己的請求,嬌羞的點點頭,主動的坐在副駕駛上。

那個時候,紀常伯別提有多麼開心。

後面發生的一切,乾柴烈火,水到渠成。

也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紀常伯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卻不敢打擾到佳人睡眠。

他輕輕的將林薇瑜的手臂塞進被窩中,生怕空調溫度太低,讓她感覺到不適。

想到這個,紀常伯的臉上再一次掛上不好意思的笑容。

昨天自己好像太瘋狂了。

林薇瑜不適,那是肯定的。

畢竟兩個第一次碰到一起,吃虧的總會是女生。

紀常伯拿過手機,看到撥打電話的人是飛哥。

他的嘴角笑的更加開心。

紀常伯迅速結束通話電話,給飛哥發了一個資訊。

“今天的生意怎麼樣?就算不行,我答應的事情已經做到。回頭你可得把我的位置好好留著。”

飛哥回訊息的速度很快。

“多虧了你,我今天還真是玩忙的根本停不下來,要不是剛好就有喘息的時候,不然我還沒有時間給你打電話。”

“在這裡,還是得跟你說一聲謝謝,當然了你的位置我會高價賣出去的。哈哈哈。”

最後飛哥補了一句,“好好休息,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字裡行間,都洋溢著開心的情緒。

對紀常伯的幫助,感動不已。

紀常伯臉上的笑容依舊,在放下手機的時候,他順手看了眼時間。

已經是上午10點鐘左右,剛剛過了早高峰,跟吃茶點的時間。

操勞一個晚上,紀常伯還沒有感覺到飢餓。

但是他低頭看向沉睡的林薇瑜的時候,發現林薇瑜的面板在自己的注視下,逐漸紅潤。

看來某些人早就醒來了,只是害羞的不敢睜開眼睛。

紀常伯沒有捉弄她的意思,輕輕的躺下,伸出自己的手臂將她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中。

“要不再睡一會?”

林薇瑜在電話響起之前,就已經醒了。

那個時候,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許身的那個男人。

一張帥氣的臉龐,即便在睡覺的時候還是有一種惑人心絃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荷爾蒙的原因,林薇瑜感覺自己這輩子是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一雙眼睛,除了熬夜的血絲,更多的還是濃濃的愛意,化作水般,想要將沉睡的紀常伯包容進去。

林薇瑜這個時候只想靜靜的看著紀常伯,沒有想他起來的意思。

一是,他真的太累了,不然不會睡著這麼沉。

二是,她怕他醒了,剋制不住自己。

雖然再溫柔,還是給她帶來了痛苦。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林薇瑜也因為疼痛還有睏意,再一次陷入沉睡。

手臂不自覺的搭在紀常伯的胸口。

但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

林薇瑜還有紀常伯同時被驚醒。

她已經感覺到紀常伯掙扎起來的感覺。

她不敢動,根本不敢動。

就當自己已經睡著。

就任由紀常伯緊緊的看著自己。

假睡終究是假睡。

在林薇瑜的第六感中,她感覺到紀常伯的雙眼,緊緊盯著自己光滑無暇的手臂還有美背。

羞澀,無法控制的浮上心頭。

讓雪白的肌膚,蒙上一層淡淡的紅紗。

隨後林薇瑜就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將自己摟進溫軟的懷抱。

“要不要再睡一會。”

聰明如林薇瑜,她已經知道,紀常伯發現了自己假睡的是事實。

她沒有繼續假裝,也沒有羞澀的睜開眼睛。

而是扭了扭婀娜的身姿,在紀常伯的懷抱中給自己找到一個最舒服的角落。

“那就再睡一會吧。”

紀常伯輕聲說道,並將林薇瑜裸露的肌膚用空調被蓋的靜靜地。

這種角色,就只能他一個人欣賞。

……

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常,網路上卻跟波濤洶湧的大海一般,不斷衝擊著礁石。

【天后林詩雨竟然自甘墮落!】

【魔都音樂學院迎新晚會竟然出現惡劣性質演出事故!】

【魔都音樂學院幾十年的好評夢徹底破碎!】

【一個晚上,三個經典,其中兩首竟然出自於他】

【大年究竟是什麼人,同樣能夠寫出如此經典的歌曲!】

【大年跟思華年,兩個人都有一個年字,他們會不會……】

【大年演唱【我們的歌】隔空示愛】

【大年的女友究竟是不是林薇瑜!】

……

話題圈上面的所有頭條,全部都是跟昨天晚上魔都音樂學院的迎新晚會有關。

雖然林詩雨的表演沒有在網路上面大肆流傳。

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已經影響到魔都音樂學院的名聲。

魔都音樂學院當晚,就在學院的官網上,公開了林詩雨的所作所為,並且將其剔除優秀畢業生名單,並且不再承認其與魔都音樂學院有任何關聯。

說白了,林詩雨被魔都音樂學院掃地出門。

要不是畢業證有國家承認。

林詩雨的畢業母校,都會被魔都音樂學院撇得乾乾淨淨。

郭瑞一大早就被校長喊到辦公室。

人前,一副老學究模樣的郭瑞,站在校長面前就跟孩子一樣。

沒錯。

郭瑞就是校長的弟子之一,在畢業之後留校教學,直到現在。

如果郭瑞這輩子沒有遇到校長,他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地位。

“老師。”

郭瑞一臉尷尬的笑著。

“叫我校長!”

校長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明明就說氣話,就好像一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般。

“校長?”

郭瑞沒有搞懂校長的意思,試探的問了一句。

“啪!”

“你現在這麼聽話了!”

校長拍的桌子站了起來,“我讓你好好教人,好好教人,結果你就給我叫出一個欺師滅祖的好學生?”

昨天晚上回去之後,校長連夜吃了速效救心丸,這才好受一些。

要不然可真的會給活生生的氣死。

郭瑞也不曾想過,林詩雨竟然會在迎新晚會這麼重要的場合來上這麼一出。

丟臉,最先丟的還是他的臉。

這讓郭瑞更加抬不起頭來。

特別是遇到相熟的老師,教授,他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大夥都知根知底,知道林詩雨當年就是郭瑞帶出來的學生,可能會將學校名氣受損的後果算在他的頭上。

到時候單單是指指點點,他都無力反駁。

本來就憋了一晚上的氣,郭瑞還以為今天能在校長這裡得到安慰。

雖然心裡知道一頓罵是逃不掉的,當時這種劈頭蓋臉的怒火,讓他更加難受。

面對的是自己的老師,郭瑞有氣沒出發。

他只能不要臉,跟個小孩似的說道:“我也沒教給他欺師滅祖啊!你怎麼不說我還教出一個紀常伯呢。”

說起紀常伯,校長覺得當年在優秀畢業生申請表上簽字的舉動是多麼的明智。

如果沒有紀常伯帶來的邵智聰臨危救場,在加上他最後一首向物件告白的情歌,將所有人注意力都轉移到他的身上。

林詩雨這件事情誰知道會發酵成什麼情況。

如果因為她被上頭點名的話,校長在教育界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面子還要不要。

別到時候,魔都音樂學院在自己手上輝煌,結在自己手上落幕。

那自己可真的就成為校史上最大的罪人了。

“現在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聽到這,郭瑞就來了精神。

有懲罰才好,要是沒有懲罰,他還不知道怎麼辦。

先不管懲罰力度大不大,只要能完成,他就不會有愧疚感。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翻篇了。

“老師你快說,不然我真的要愧疚死了。”

“你去聯絡紀常伯,他願不願意回母校當一位外聘教師,我們可以給他申請副教授職稱。”

“副教授?”

聽到這三個字,郭瑞這聲音明顯大了幾分。

要不是校長辦公室的隔音好,郭瑞都能喊的,全學校都聽到。

“咋咋呼呼的幹什麼呢!”

校長沒好氣的說道。

“就這樣也能副教授?”

郭瑞請讓自己身上的教授職稱,是花了多少年才得到的。

結果紀常伯只是寫出了幾首膾炙人口的好歌,就能得到副教授的職稱。

這讓郭瑞感覺自己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

“把你那句也收回去,你要是能有這麼好才華,紀常伯在學校那會兒,你都已經成為院長,是教授職稱的好吧。”

“甚至我這個位置你又不是不能坐一坐。”

校長平時看起來知書達理,就跟一個老學究沒有什麼區別。

結果損起人來,一套一套的,讓郭瑞根本沒有還嘴的機會。

郭瑞燦燦一笑。

“我哪裡敢。”

“這位置還是您坐的好。”

“別給我插科打諢,我最後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去做?”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老頭子親自出馬也不是不行。”

校長說著就準備起身。

郭瑞哪裡敢讓一位七十多歲老爺子為了這件事情來回奔波。

現在即便是他,都不知道紀常伯的住處。

“別別別,”

郭瑞趕緊按住校長的肩膀,只是輕輕一碰,老人家就順勢坐了下來。

合著校長,就只是起身準備溜達溜達,根本沒有想去找紀常伯的意思。

不等校長說話,郭瑞趕緊件事情,攬了過來。

“您老坐著好了,這件事情我馬上就去。”

說著,郭瑞一溜煙的跑出校長辦公室。

只留下校長孤零零的一人,看著郭瑞的被自言自語。

“你只曉得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成人,什麼時候才能穩重一點。”

“老頭子,我也不知道在這個位置上再坐多久,不是將學校交給其他人,我還不放心。”

“哎。”

“你怎麼就不爭氣一點。”

校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整個人瞬間佝僂下來,好像蒼老了十幾歲。

原本看起來六十來歲的老年人,終於有了符合他年紀的相貌。

……

邵智聰一大早又來到徵兵辦。

這一次他來的目的不是找吳謹言。

而是送趙義來參加複檢。

他一個人蹲在門口的吸菸區,有一根沒一根的抽著煙,心情有些複雜。

並沒有,因為早上看到自己唱的【精忠報國】又往前走了幾個名次而感到開心。

也沒有因為,昨天晚上分別時吳謹言激動的給自己臉頰上蓋上的一個印記,而歡喜不已。

現在他的心,都放在自家子侄的身上。

孤家寡人一個的邵智聰,唯一的親人可能就是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

當初自己答應了他父親,要將他養育成人,同時也答應了要好好照顧他的承諾。

結果今天。

趙義再一走上他父親的老路。

再一次義無反顧的選擇參軍,加入軍營。

其中蘊含的艱辛只有過來人才能知道。

而且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誰也不知道,邵智聰也不可能保證,趙毅退伍的時候是不是四肢健全。

面對意志堅決的趙義,邵智聰心中已經沒有任何想法。

身為堅定信念的唯物主義戰士,他根本沒有求神拜佛,保佑趙義的想法。

也沒有期待趙義複檢沒有透過。

他反而是矛盾的希望趙義能夠透過兩次兵檢,成功的成為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吳謹言也知道今天是複檢的日子,在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後,她第一時間下來看看有沒有自己想要見到的人。

結果第一時間看到就是煙霧繚繞,讓她還以為發生了火災,急匆匆的提著滅火器跑一下門口。

結果,那些聚集不散的煙霧,卻是邵智聰一根接著一根抽出來的。

“你不是戒菸了嗎!”

“怎麼現在還在抽!”

聽到耳邊嚴厲又熟悉的話語,邵智聰將嘴中抽的,只剩下屁股的菸頭吐在地上,用腳尖用力的碾了碾,這才筆挺的站了起來。

就跟受檢閱計程車兵沒有任何區別。

這樣的動作著實給吳謹言氣到。

“我是你上級首長,還是白頭盔,給你嚇成這個樣子。”

邵智聰扭頭一看,說話竟然是吳謹言,這才放鬆下來。

“我這不是習慣了嗎?”

一臉討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