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位坐輪椅的老師的節操評估,又下調了一個等級。

一樂拉麵店老闆臉上堆滿了做做的笑容,“歡迎下次光臨!”

鳴人推輪椅的速度更快了,一眨眼就消失在道路盡頭。

鳴人將宇智波信玄送到宇智波族地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最終在鳴人幽怨的眼光中,宇智波信玄保證,下次一定!

木葉,火影大樓。

三代火影透過水晶球看著悠哉遊哉回家的鳴人,面色陰晴不定。

看得出來,雖然被坑了不少錢,鳴人的心情卻說不上難過,甚至有些開心。

村子中能真心接納他的人本就不多,如今又多了一個。

只是……

三代火影腦海中閃過數年前,那場大戰中,九尾眼裡那明晃晃的寫輪眼。

雖說宇智波信玄的火之意志自己是認可的,但時間終究會改變一個人……

他如今,還能相信幾分?

“你太軟弱了!日斬!”

“我早就說過,不該讓宇智波的邪惡小鬼進入忍校!”

“如今他又直接與人柱力接觸!”

團藏微闔的眼睛緩緩睜開,目光中透露出一如既往的陰狠。

“他終究是木葉的忍者,況且此時對宇智波的忍者出手,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吧?團藏!”

聞聽此言,團藏心中譏諷,與三代火影合作多年,當了他幾十年的黑手套,二人的默契早已不用明說。

沒有強烈的拒絕,就是同意。

說這種話,不過是放不下火影的道德包袱,又不想承受失敗後的責任。

有功那是火影指導有方,有鍋那是團藏自作主張。

虛偽的男人!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畢竟,你也不想九尾之亂重演吧?日斬!”

說完團藏便轉身離開火影辦公室,往日佝僂的身影,此刻都好似挺直了幾分。

……

宇智波信玄到家的時候已經完全入夜。

妹妹泉外出執行任務,要過幾日才回來,而母親則在居酒屋工作,要到深夜才回家。

自家小院裡,宇智波鼬的身影立在夜風中,見宇智波信玄出現,揮手跟他打著招呼,隨即說明來意:

“信玄前輩!泉託我來照顧你。”

宇智波信玄愕然,隨即想到泉和宇智波鼬的關係,點了點頭。

心中感嘆一聲忍界人就是早熟,十一二歲戀愛談的就差私定終生,自個兒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老家地裡玩泥巴。

宇智波鼬推著輪椅回到了宇智波信玄的家中。

二人在一張小桌前相對而坐。

宇智波鼬沏上一壺茶,又取出兩個杯子倒上,遞給宇智波信玄後,開口道:“信玄前輩,我今日來也是有問題想要請教。”

“前輩說一個村子,也是一個忍族,我不理解……”

宇智波信玄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了之前自己在醫院中隨口說的話,獲得了宇智波鼬的認同感,也幫助自己開啟了忍族系統,獲得了改變命運的資本。

對於自家這位準妹夫,他心中的感受是很複雜的。

此時也正是他人生中最迷茫的時候,好友止水死亡,家族與村子的矛盾已經到了幾乎不可調和的地步,他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一方面若是不出意外,自己一家子都要死在他手上。

另一方面想要改變宇智波一族的命運,最好的切入點,反而是眼前的這位妹夫。

畢竟是最直接的兇手,只是相對於此時仍然年幼的宇智波佐助,宇智波鼬無論是心理還是力量上,都要成熟太多。

但即便在原著之中,宇智波鼬也是在被團藏蠱惑之後,才下定決心站在村子一方。

宇智波信玄沉吟片刻後,說道:“血脈連結一族,信念連結一村,二者都是憑藉人與人之間的羈絆,連結而成,在我眼裡並無不同,況且,宇智波也是木葉的一部分。”

宇智波鼬心中頓時明白,對眼前的宇智波信玄來說,村子是與一族同等的。

可宇智波鼬心中不解,“可為何木葉和宇智波會走到如今的局面……”

宇智波信玄答道:“你應該清楚吧?宇智波一族從未真正的被木葉,不,是被木葉高層所接納。”

“與其它忍族不同,無論宇智波在戰場上立下多少功勳,換來的永遠都只有猜忌、防備以及排擠。”

“這樣的做法,別說傲慢如宇智波一族了,便是一個普通人,都難以接受。”

“歸根結底,宇智波要的並非特權,而是公平和信任,這才是村子與一族矛盾的根源,對村子高層來說,我們從來就不是自己人。”

“況且……”

宇智波信玄頓了頓。

不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話是否該說,但還是嘗試一下能否改變宇智波鼬的想法吧。

隨後他抬頭看了一眼宇智波鼬,面色鄭重道:“一個月之前,我遇到襲擊之時,曾用刀挑下來人的舌頭,那人舌頭上,有舌禍根絕之印!”

“他是根部的人!”

宇智波鼬怔了一下,心中卻並不意外。

是了,以根部之中那位的性情,絕對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況且他本就對宇智波有很大的偏見。

但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隨即出聲問道,“那你為何……”

宇智波信玄掃了一眼宇智波鼬,低頭看向手中的茶水,“為何不說出來是嗎?”

“如今族內的局勢,你也清楚,若是出現族內忍者執行任務時被村子暗算這樣的事,後果可想而知。”

“一族和村子,哪個我都不想傷害。”

這是宇智波信玄心中早就想好的說辭,即使被村子的高層知道,也只會留下為了和平忍辱負重的形象,三代火影、鼬的印象分不會差。

說到這裡,宇智波信玄抬起頭,目光凝視著宇智波鼬:“你知道止水的右眼是怎麼沒了的嗎?”

如果說在木葉和宇智波之間,有誰能真正撼動宇智波鼬的立場,除了他弟弟宇智波佐助,就只剩這個摯友宇智波止水了。

這是一記王炸。

砰!

宇智波鼬的雙手瞬間青筋暴起,手中的茶杯都被捏爆,濺起的茶湯將他手指燙的通紅,“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你知道是誰?”

摯友或者說兄長止水跳下瀑布自盡的一幕,再次浮現在宇智波鼬眼前。

“呵,若非如此,團藏為何要殺我?”

在這裡宇智波信玄選擇了說謊,否則無法解釋為何自己自己會知道這件事。

但宇智波鼬心中原本對於這件事就有所猜測,只是一直不敢確認。

“團藏!”

宇智波鼬陡然站了起來,一陣憤怒過後,心中只覺得一陣諷刺。

是了,早該想到的!

正是止水一心想要守護的村子中的人,奪走了他的眼睛。

按團藏的心性,根本不可能容忍萬花筒寫輪眼這種不受控制的力量!

想到此處,宇智波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雙眼,那裡有著相同的,不受控制的強大力量。

曾經,木葉高層的解釋是止水受到村外人的襲擊。

如今再想想,那根本就不可能。

且不提瞬身止水的實力在木葉之中也是排的上號的,對這種高手,想要挖下他的右眼,只能意外之人偷襲。

而在木葉之中,最可能的就是團藏!

宇智波一族中早有就傳言,他繃帶下隱藏著一隻寫輪眼。

看到眼前宇智波鼬的反應,宇智波信玄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

接著道:“我知道,你是村子高層的人,但當那些人成為真正傷害木葉的人。”

“你會怎麼做?是成為刺入木葉胸腹的刀,還是為木葉去除毒瘤!”

宇智波鼬跌坐在座位上,原本堅定自己所為都是為了木葉的內心,此刻產生了了一絲裂痕。

此刻他心中所想,只有那個被視作兄長的止水,和他所揹負的命運。

那個由他付出一切去守護的木葉,一定是值得的。

但,木葉並非某些人的私有物,而是村子裡所有人的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