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弄什麼？”
“爸，您在弄什麼呀？”
家裡，三口人齊齊看著擺了滿地的組裝磅秤的物件。
劉海目光從二大媽身上，落到老二老三身上，就那麼直直盯了一會。
這倆小隻立即會意，拿著自己書本，風也似地跑向關院，乖巧地跟三大爺一塊去分的房裡面學習去了。
“沒覺得我最近瘦了麼，這個是為了量體重用的，上次去糧站，沒能稱重。”
劉海說道，他不迴避與二大媽的交流，哪怕在他心裡二大媽不能做為他的配偶，但也是做為長輩，人生經歷是比他要豐厚得多。
這時許大茂從他家鑽進來，看到一地的亂七八糟東西，卻是表現出一副興奮樣子，“二大爺，不會你要組裝臺機器吧？”
昨天修放映機歷歷在目，許大茂沒想到二大爺這個掄大錘的，居然也在行修機器，所以現在這一幕，讓他一點都不意外，反而好奇二大爺會組裝出個什麼玩意兒來。
“大茂，一個小時前就聽你爸罵你，還是趕緊辦你自己的事，別耽誤了。”二大媽好心催促道。
不讓他在家裡跟老伴一起搗亂。
什麼“量體重用的”，糧站那稱多好，現在弄得家裡髒乎乎地，二大媽最不喜歡了，而且現在跟從前不同，每天老伴回家都會從裡到外洗刷，工裝在第二天一定要換一套乾淨的。
這麼愛乾淨，可累壞二大媽了。
從前他可不這樣。
從前沒結婚之前，他也愛乾淨，那是因為有了她。
現在又重新愛乾淨，那是因為有了呂曉蓮唄……想想就煩。
“嘿，這您甭管。”
許大茂說著出門去，不一會兒，前院中院後院的人都被他給煽動來了，把二大爺家擠得滿滿當當，連門外頭也都擠滿。
“你這……”二大媽氣壞了。
一大媽跑過來看熱鬧，勸道，“上次老劉把放映機給修好了，這不，大家都對老劉特別佩服，都來看看，您呀，就別生氣了。”
一家一戶大人小孩，七嘴八舌，孩子們嬉鬧吵嚷，大家要麼穿著洗得發白的衣裳，要麼是補丁落補丁的，但每個人臉上或胖或瘦，雖是瘦得居多，但那些的表情，都帶有這個時代的精氣神！
劉海掃了一眼，心裡並不討厭。
他生活的那個時代，樓裡對門，卻實際誰也不認識誰，出門光鮮靚麗，但卻人心冷漠。
很快，磅秤在劉海手上，被麻溜地組裝起來，
所有零部件到位，組裝對於他二大爺來講，實際上手到擒來，誰讓他暗地裡下了功夫了呢。
“原來二大爺是要做這個啊！”
有人嘆乎一聲。
之前二大爺每家每戶都借找他需要的物件，有的藉著了，有的沒借著，有的還是不肯借。
但訊息都傳遍了。
可這玩意兒，有點怪啊。
地上撐起個闆闆，上頭豎著個比大鵝脖子還要長的豎杆。
豎杆的一邊是橫著個杆兒。
大家看著這彆扭玩意，都覺得二大爺的腦回路有問題。
一大媽也看，直贊，“這麼個東西，我家老易就做不出來！老劉真是厲害！”
這話一出，有人才注意到，一大爺沒來。
忙問原因。
“還不是廠裡機器壞了這事……反正老易不讓問。”
一大媽轉了話題，朝中院的某個方向指指，“傻柱也不在，在廠裡給他們開小灶呢。”
“這究竟是個啥玩意？”
有人更對眼前的玩意兒感興趣，再三問道。
全部組裝完畢。
確定沒有其他的遺落之後，劉海想了想，磅秤。
答道，“叫秤，這是大秤。”
身邊圍著的孩子也看，伸手摸摸，低頭瞅瞅，感覺很新奇。
劉海也很新奇，接下來，他終於要知道自己體重了。
讓孩子們站到一邊，劉海一抬腳踏到秤板上，另一隻腳再上去，頓時秤桿高高豎起，直接就擋住。
又加了幾次秤砣。
最後秤桿兒平衡。
看好之後，劉海走到地面，數秤砣加上秤桿上的數字。
喃喃：“209斤？”
這麼肥……
“自己”183CM身高，209斤。
如果衝剛來那會，至少要220+斤。
看來，早起跑步，上班工作認真，都是減肥的良方。
但這個體重，還遠遠太高了。
這個身高，差不多減到180斤，就可以了，就達到從前劉海自己身體形的那種程度。
但劉海覺得到180有點難，因為“自己”這打鐵幾十年，雖然肚子大，但四肢上面肥肉少，肱二頭肌非常爆。
有一多半的結實肌肉。
減肥但減不了肌肉。
“我也稱稱。”
許大茂趕緊上來，這時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擰著許大茂耳朵就往外拖，竟然是許父。
父子倆一路罵罵咧咧出了四合院。
“二大爺，您這秤準嘛？！”
武狗蛋擠進來，不服氣地摸摸下巴，就這麼個小玩意兒，能稱體重，而且還是好幾百斤的？
“試試。”
聲落，頓時大家都推著武狗蛋去稱量。
許大茂被許父逼著去婁家找婁曉娥道歉，跑進黑暗中，許大茂還就不去了，腿兒一晃，就進了軋鋼廠。
說是傻柱給開小灶，他倒要看看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死對頭，究竟是在開小灶，還是在偷賴。
“嗡……轟……咔！”
軋鋼廠內。
吳工帶著三名八級工，把打磨出的零件安裝到大機器上。
通上電，開始除錯。
恰好許大茂前來，結果就聽見不怎麼順耳的聲音，聲落，大機器再沒能夠啟動起來。
“怎麼會這樣？”
吳工很生氣很頹敗！
雖然他有一半的預料，是這種結果，但還是不能夠承受失敗。
雖然廠裡也沒給他太多壓力，因為大機器上的零件出問題，一般是重新購買，還不是因為就算製造出來也是各種狀況，導致大機器沒法工作，被國外卡脖子的技術，使吳工這個年紀不大的十級工程師一直擁有很大的志向，但現實不能如意！
“師父……”
就在吳工發脾氣時，賈東旭過來報信，告知易中海，劉海中拿回去的，百分之百是廠裡的零件！
偷的！
“你們在竊竊私語什麼？”
“有問題提出來，不用藏著！”
吳工看到他們師徒倆，生氣之情，依然未去，但他卻是真心求解。
還以為是零件的事。
結果聽罷之後，是偷盜的事。
“是那個今天從六級工直接考核八級工，並且還成功的劉海中劉師傅？”
吳工瞬間提高音調！
上次開小會，劉海中就沒來。
吳工臉色陰沉。
車間內，氣壓極低。
大家都不說話，沉默承受著。
最終，易中海開口了，“這個廠裡沒了零件這事，其實是不可取的，尤其是在吳工帶領大家打磨零件期間……是吧？”
一句話，禍水東引。
車間內壓力瞬間轉移。
吳工非常生氣，“不錯，這件事易師傅看該怎麼處理？”
易中海沉了下。
但他的徒弟瞬間接話，“找保衛科科長帶人過去，髒物一拿一個準兒！”
外頭黑暗中蹲著聽事的許大茂，聽到這，趕緊跑四合院報信。
靠，偷廠裡的東西，那可不是件小事！
二大爺這次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