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薇薇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嚇得尖叫:“啊!不要!”

可是來不及了,子彈已經射出。

砰!

滴答滴答,鮮血滴入河水裡。

艾莫爾的肩膀被子彈貫穿,他面色瞬間蒼白下來。

趙堇初瞳孔瞬間收縮,整個人都僵硬在那兒。

艾莫爾捂著肩頭,神情冷漠。

她說最喜歡他了,但前提是隻有他一條人魚,有別的,就不是最喜歡他了。

要是別的人魚受傷,她也會救的。

要是他跟別的人魚同時受傷,就像現在這樣······

他看一眼紅尾人魚的尾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黑尾,他的尾巴不如紅尾人魚的漂亮。

他表情難看,最後只對著趙堇初一句:“騙子”

說完,轉身遊走。

紅尾人魚愣怔,這顆子彈明明應該貫穿他的心臟,現在卻打中了艾莫爾。

艾莫爾為他擋槍了!

紅尾人魚無法理解,難以相信。

艾莫爾為什麼這麼做?

可別說這貨良心發現,他根本就不可能長那玩意兒!!

趙堇初身體先於腦子,最先反應,她跳下水,一把抱住了艾莫爾。

趙堇初伸手去捂他的傷口,血像是不要錢一樣呼啦啦往外流。

頓時血把河流染紅了。

趙堇初把人帶上河岸,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你,你”

艾莫爾面色蒼白,眼尾垂著,說話諷刺:“你還有空管我?不去管那隻更漂亮的人魚嗎?”

趙堇初抱著人一路往城堡裡跑,血流一地。

她根本無法理解艾莫爾的腦回路:“我為什麼要去管別的人魚?”

說完,她想到這人魚一直罵她的話,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事,讓這條魚突然這麼反常,這麼沒安全感。

她回答剛剛艾莫爾那些無理取鬧的問題:“你跟其他魚同時受傷,我會救你,還有,最喜歡你,不,我只喜歡你這一隻人魚,其他的人魚我都不喜歡。”

趙堇初一說完,就渾身不自在,有點肉麻。

反觀艾莫爾,聽了這些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春。

河流另一端。

李大勇一擊不中,沒有留戀,帶著人轉身就離開。

趙薇薇面色發白,還沒緩過勁兒來,嘴裡呢喃:“你瘋了,你怎麼可以去傷害人魚呢?那是我們的守護者。”

李大勇還沉浸在剛剛的失敗中,罵罵咧咧:“該死差一點就成功了。”

說完,他看一眼趙薇薇,敷衍:“薇薇小姐,你是海鎮人,我不是。那是你的守護神可不是我的。再說,它不是沒事嗎?至少現在還活著。”

說完,李大勇想到自己剛剛那一槍,輕哼:“不過,那隻黑尾魚恐怕活不了了。”

“你什麼意思?”

李大勇不掩飾,反正這些海鎮人都討厭那隻黑尾人魚:“我說,我下毒了。這樣說懂了嗎?”

說完,李大勇扯著趙薇薇的胳膊,快速離開城堡。

不過,五個人好像有點不太幸運。

管家帶著一眾侍衛,出現在了五人必經的小路上。

火把通明,照的小路格外亮堂。

李大勇一看到來人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管家微笑:“幾位外來人,你們好。”

李大勇下意識去摸口袋裡的槍。

他一動,一眾侍衛訓練有素,一起掏出槍,黑漆漆的槍口一起對準了李大勇。

李大勇一僵。

這些人竟然有槍!

一直以來他對整個海鎮都很蔑視,百姓太弱太單純,整個鎮都落後原始。

他以為他們五個人來這裡,就像是一場高階文明對低階文明的屠殺,海鎮上的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以至於他從沒想過,這些人也會有槍!

管家視線從他身上略過,緩緩開口:“李大勇先生,您最好別亂動。我們堡主說,無論誰反抗,就地殺死。”

第一次見面,管家就喊出了他的名字,這讓李大勇又是一驚。

管家嘆氣,眼神甚至都帶上了些憐憫,抬手示意侍衛,將五個人綁了。

五個人被迫跪在地上,管家居高臨下:“你們冷月城,每隔三年會往海鎮投放一批人,基本維持在五到八人。不過”

管家頓了頓:“你們不是要來偷東西嗎?你們城主派人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找幾個聰明的?”

管家看著四個人齊齊一震。

李大勇努力維持著笑意:“先生,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們是來遊玩的客人,沒有惡意的。”

管家眼神更憐憫了。

在李大勇幾乎僵硬的笑容下,管家開口:“算了,等你那個少城主來了,一起說吧。”

李大勇笑容幾乎維持不住:“您說什麼?什麼少城主。”

管家一字一句,打破他心底最後的期盼:“你的少城主來偷我們堡主的東西啊,你們被抓,最後不就只能靠他了嗎?等他來了,讓你們一起團聚?”

李大勇笑不出來了。

他們一行人自以為隱秘的行動,對方竟然全都知道。

管家抬手示意:“先關地牢吧。”

說完,管家看向趙薇薇。

趙薇薇顯然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紅著眼眶,輕輕喊了一聲:“管家先生。”

話音剛落,管家開口:“薇薇小姐不願意住在閨房,那就一起關地牢吧。”

說完,轉身離開。

·

時間一晃,五天過去了

海鎮居民都知道,城堡裡養了兩條人魚,一條紅尾人魚,一條黑尾人魚。

兩條人魚都被養的好好的,堡主甚至下令,每天可以在不驚擾到紅尾人魚的情況下,前來請願參拜美人魚。

這一下,直接擊破了之前美人魚死在城堡的‘不實’訊息。

趙堇初的名聲空前高漲,海鎮居民紛紛支援趙堇初。

城堡一樓。

趙堇初表情嚴肅,她捏著棉籤正一點一點給艾莫爾清理傷口。

艾莫爾坐在長桌上,一隻手摟著趙堇初的腰,任由她的動作。

艾莫爾沒了前幾日那副殘暴的樣子,又恢復成了乖順講理的模樣。

趙堇初看著流血的傷口,疑惑:“都五天了,怎麼不癒合呢?”

她用棉籤給他一點一點擦。

然而,艾莫爾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傷口上。

他抵在趙堇初肩頭,眼皮低垂,唇瓣四處磨蹭,時不時的伸出舌尖舔舐一下,又停下來咬咬耳垂。

被弄疼了,就悶哼一聲,也不喊疼,就抱著人用力一點,一副很好揉捏磋磨,隨便趙堇初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