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月一直都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最後實在是羞的不行,直接掙脫開顧硯安的手,起身跑去外邊屋簷,拎著兩個桶準備去廚房舀水洗澡,結果被追上來的顧硯安攔住了。

“你去拿衣服吧,我來給你打洗澡水。”

姜時月手腕上的紅痕那麼明顯,他怎麼捨得讓姜時月動手。

不過他算是發現了,姜時月的面板是真的嬌嫩,輕輕一碰就能留下痕跡。

姜時月也樂得清閒,聞言又轉身回到房間,從衣櫃裡面拿出睡衣和貼身衣物。

想著顧硯安沒有睡衣,又在商城裡面給顧硯安挑了兩套。

顧硯安把洗澡水放進廁所的時候沒有看到姜時月的人,想到什麼,又回到房間,發現姜時月手上正捧著兩套衣服,耳朵有些紅。

聽到動靜,姜時月抬頭,起身把睡衣塞進顧硯安懷裡,“我今天給你買了兩套睡衣,你看看合不合身。”

不等顧硯安開口說點什麼,姜時月拿上之前就準備好的換洗衣物,馬不停蹄的衝進廁所,那架勢好像是再不走就走不掉一樣。

顧硯安愣了好半晌,最後反應過來嘴角不由上揚。

姜時月給他買了衣服。

而且還是睡衣!

忙不迭從懷裡把衣服拿出來,然後顧硯安發現,是兩套不同風格的衣服。不過都是短袖跟短褲,而且面料摸起來還挺舒服,肯定不便宜。

顧硯安下意識看向姜時月離開的方向,所以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居然能夠娶到姜時月。

就是不知道之前自己給姜時月的錢夠不夠用。

看來還是得想辦法賺錢,可不能把掙錢這個擔子壓在姜時月的身上。

她嫁給自己可是來過好日子,不是來過苦日子的,總不能在她嫁給自己之後反而把日子過得更差,那樣怎麼向姜家人交代。

而且他跟姜時月就只是辦了酒席沒有領結婚證,甚至連酒席也只有孤零零的兩桌。基本上全部都是知情所的人,他這邊的人就來了個胡天佑。

這麼一想,滿是對姜時月的虧欠。

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把其中一套睡衣放進衣櫃,另外一套則是放在床上。

姜時月洗完澡回到房間就看到顧硯安坐在凳子上,眼神黯淡無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揮了揮手,“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顧硯安回過神,看著姜時月溼漉漉的頭髮,起身從旁邊架子上拿過姜時月專門擦頭髮的毛巾,“我給你擦頭髮吧。”

拉著姜時月坐在床邊,他則是站在姜時月面前,很是輕柔的幫姜時月擦著頭髮。

姜時月原本還是兩腿搭在床邊,見顧硯安來真的,也沒推辭,尋找了一個稍微比較舒服的姿勢,盤腿而坐,雙手撐在床上,嘴上感嘆道:“沒想到我們阿硯這麼溫柔呢!”

顧硯安嘴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只對你一個人溫柔。”

雖說他並不認為自己跟溫柔沾邊,不過既然姜時月說自己溫柔,那便溫柔吧。

姜時月不由心口一跳,之前還以為顧硯安是個木訥,不會說情話的人,結果這哪裡是不會說。

扭頭,正好看到牆上兩人的身影。突然就想到小說裡男主給女主吹頭髮的場景,大抵也是如此,完全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姜時月感覺屋內的溫度好像正在慢慢升溫,特別是顧硯安的雙手時不時擦過自己耳朵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燙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等心情稍微緩和一點後,突然開口問道:“你說要是以後我習慣你給我擦頭髮了怎麼辦?”

顧硯安擦頭的手微微一頓,隨即繼續手上的動作,“有我在,以後不會讓你自己擦頭髮。”

雖說給姜時月擦頭髮對自己而言是一種折磨,不過也是一種幸福的折磨,巴不得以後都承包了。

姜時月聞言只是挑了挑眉,“說的倒是容易,別擦幾天就不耐煩不想擦了。”

畢竟男人說的話只能半信半疑,現在兩個人還如膠似漆,等過段時間,怕是就膩了。

到時候別說擦頭髮,估計就連跟自己同處一室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顧硯安篤定的開口:“不會。”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給姜時月擦一輩子。

想到之前姜時月給自己的睡衣,顧硯安不由無聲嘆了一口氣,神色認真的開口道:“月月,以後不用給我買那麼貴的東西,穿在我身上簡直是糟蹋。”

姜時月按住顧硯安擦頭髮的手,轉過身仰著頭看著顧硯安,皺眉詢問,“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再說了,兩套睡衣也不貴,才幾塊錢。

而且那個錢還是之前顧硯安交給自己的呢,相當於也是花他自己的錢。

只是這話聽在姜時月耳朵裡多少有些不太舒服,什麼叫做糟蹋!

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自卑!

顧硯安想挪開視線,結果被姜時月發現他的想法,立馬站起身,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顧硯安,兩隻手捧著顧硯安的臉,不讓他躲避半分。

抿了抿唇,對上姜時月的眼神,支支吾吾的開口:“我……就是覺得配不上你,也不值得穿那些好東西。”

姜時月氣笑了,“什麼叫做配不上我?什麼叫不值得?”

不等顧硯安回答,姜時月又出聲詢問,“難道你不是人?”

這還是顧硯安頭一次見姜時月這麼生氣,不由嚥了咽口水,弱弱的說了句,“我是。”

如果他不是人的話,又怎麼能娶姜時月。

“大家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的正常人,談什麼配不配的!”

“再說了,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你要是不配那誰配?梁澤遠嗎?”

聽到梁澤遠三個字,顧硯安就好像是有應激反應似的,“他更不配!”

姜時月聞言心裡這才稍微好過一點,要不然她遲早得被顧硯安氣死。

雙手落在顧硯安的肩上,“你要記住,媳婦給丈夫挑選衣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什麼配不配,值得不值得。”

“給你買,你就穿,不要在那邊嘰嘰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