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公子,一直宅這裡,等到了天色接近凌晨的時候。

才是坐上馬車離去。

這個時候,已然有著不少糧船和馬車沿著官路,向著隔壁發去了。

陳墨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子。

他沒有想到,這端木公子,竟然能夠做到這個程度。

李明靜也是一直在碼頭之上,等待著。

他聽著蟲鳥的鳴叫的聲音。

從深夜等到了黎明。

他看到遠處打著幾個紅色燈籠大船,吃水很深,向著碼頭之上搬運著許多的糧食的時候。

李明靜才是起身,他笑了起來。

轉身回去。

幾天之後。

最後一個漁船到了最後。

端木的船也是回來了。

李明靜親自去迎接。

端木公子擺了擺手,然後道:“你料想倒是分毫不差,有些意思,這些糧食到了之後,都是交給你運作了。”

李明靜自然是點了點頭。

然指揮著這些一袋袋的糧食。

喃喃的說著:“將糧食先入庫,之前庫房剩下最後一陳舊的糧食,先放出去,然後慢慢放批糧食,這個期間會有不少糧商購買,一些豪強也是會囤積,高價賣給他們,他們吃不下的,但是切記,不要將我們獲得了多少糧食,還有糧庫裡面有著多少糧食告訴他們就可以了。”

“等到他們在一個月後吃不下去的時候,我們再次放糧食,那個時候糧食價格就會下來,他們也會放糧食,我們再次買他們的糧食。”

“這個差價,給端木送過去,我不要。”

“然後再次等著一個月的時間,那個時候,稻米,便是能夠長高許多,再次過半個月,稻米就是該成熟了,然後將這些稻米還有復購的糧食,再次還回去。”

“這場大災也是能夠過去了。”

李明靜淡淡的說著,看著遠處糧食,心頭不知道生出了幾分鬥志。

這些糧食。

就是他手裡的兵刃,之前他沒有這些糧食,自然是沒有辦法和那些豪強和商人搏鬥,但是現在。

他便是有著兵刃,可以好好廝殺一番了。

“開倉放糧吧。”

李明靜說著。

在幾個居民點,都是的開始的放糧食的過程,不過米的質量都是十分的不好。

一些糧食商人和豪強,自然是開始算計了起來。

他們不是不知道,李明靜已然是借來的糧食,而是他們篤定,他們能夠將李明靜借來的糧食,全部吃進去。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李明靜能夠借來這樣多的糧食。

遠處無數殖民,都是過來,不斷的磕頭,然後聞著那米粥的味道。

不斷呼呼呼呼的喝了起來。

他們不斷的笑著,狼吐虎咽的吃著,邊上還提供熱水,不少人,吃的肚子,都是滾起來,但是還是要吃,到了最後都是被人抬了回去。

一時間。

災情按照李明靜的想法,慢慢的平息的下來,而且李明靜也是在這個過程,獲得了不少利益。

端木也是整天樂呵的。

但是李明靜卻也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得罪了不少的豪強,不少地方官員。

他們吐出來不少的銀子。

他們最為想要拿到的土地,也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一時間,李明靜又是多出了幾個稱呼,無數黎明百姓,認為李明靜給他們帶來了糧食,是能官名臣。

而一些豪強和地方宗族勢力,也是將李明靜看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手裡面掌握著的話語權。

整個省,都是傳遞李明靜,貪得無厭,強借災糧,以及趁亂髮財的資訊。

這訊息傳遞的飛快。

很快便是到了京城之內。

內閣,都是震怒了起來,他們也是在這的糧食之中有著股份。

如今都是賠了。

土地也是他們想要養老用的,但是現在似乎都是消失了。

而在他們問責的時候。

端木將所有事情,都是推在了李明靜身上。

似乎所有事情,都是壓了下來。

內閣旨意,已然開始草擬了。

預計是押送回去,但是現在這旨意。

所以李明靜還是可以,行走在這災難之後的土地之上。

城牆正在修建,一些的水利工程,或者是一些建築之類,也在建造著。

這些東西,都是的官方出錢,大部分都是被貪墨了,小部分,則是的執行到了這些流離失所,沒有土地的流民的身上。

他們見到李明靜,從遠處而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們心頭對於李明靜雖然有些怨恨,但是卻不知道這怨恨從何人來。

他們也不過是聽人說,李明靜吞沒地,浪費人力。

但是他們卻是感覺,這些事情,讓他們在這裡吃了口飯,不至於餓死。

他們聽人說,李明靜是蟋蟀布政司,因為這個事情無數的蟋蟀被抓了,但是他們也是能夠因為蟋蟀,度過了最為難熬的時間。

說他。

沉迷於的討好權臣,米糧都是要剋扣。

他們卻是知道,剋扣需要有米糧,之前,這米糧都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這些人,不理解,不明白,只能是看,只能體會。

而那些根本沒有體會的人。

則是會被一些言論,帶偏了路。

無數人,目光之中,夾帶著幾分的感激,幾分怨恨,幾分不解。

四周之人,有的則是豪強之僕人,或者他們的人,他們趁機,發動了自己的言語攻擊,他們將地面之上泥巴撿了起來。

向著李明靜扔了過去。

此刻天色雖然黃昏,但是還是亮著。

泥巴慢慢的掛在李明靜身上,而無數人也都是向著李明靜發洩著這些天來怨恨,苦悶,無助。

李明靜一身洗的發白的衣服,此刻的變成了漆黑之色。

張落此刻的從遠處而來。

他養望到了極致。

已然是成為了天下一等一書生,兩個人在遠處看著。

李明靜逐漸走了過去。

神色之間,竟然沒有半分怨恨。

李明靜則是笑著道:“我名滿天下,你也是名滿天下,如此可好?”

張落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這些日子。

看的明白。

自然是知道,事情始末,也知道,這李明靜這些做法厲害之處。

天下之間,也有著許多人能夠看明白。

但是能夠敢於說出來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