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牛開口已百年

陳青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緊緊跟隨。

心頭生出了些許期盼。

走過偏僻小道。

越過山谷。

再次穿過一道瀑布之後。

豁然開外。

兩山之間，有峽谷，峽谷之中有大河，大河之上有著一座平整光滑的小山。

陳青想要尋那猛虎蹤跡，卻也是毫無收穫。

他心頭顫抖。

想要掉頭回去。

心頭遺憾，也只能是帶入棺材之中。

他向著後面退了兩步。

卻是發現，峽谷之中，一座小山丘竟然動了起來。

河水激盪。

山川轟鳴。

一頭宛如小山大小，雙角如殘月的巨大黑牛。

慢慢從峽谷河流之中浮了出來，整個峽谷都是發出轟隆隆水流撞擊聲音。

牛蹄踏地，向著陳青而來。

這牛肉牛臉一片猙獰，雙眸似火，說不出來的兇狠，周身之上妖氣四溢，說不出來霸道。

陳青站在山崖邊上，看著這龐然大物，嚇的坐在地上。

但是眸子仍舊是牢牢的看著，他可以肯定了，這就是他的牛兒。

牛力低頭。

走了過去。

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地面上好的青石，被那牛蹄踏上也是化成粉末。

“你都這樣老了嗎？”

聲如驚雷。

陳青佝僂著身軀，擺了擺手。

“老了。”

他渾濁的眼淚，止不住流著。

然後將背後包裹拿了出來，是一個桃木材質四四方方的盒子。

放在牛力面前。

然後轉身離去。

他沒有什麼目的，乘興而來，盡興而歸，看一眼已然足以。

牛力看著那遠處陳青的背影。

心頭也是越發緊迫了起來。

妖魔本來就是沒有時間觀念的。

但是牛力感覺到，自己若是再不成妖，那麼壽元可能就有些不夠了。

妖是什麼。

牛力現在還不知道。

他望月一甲子。

自己的圓盤依舊是還是白色，未嘗圓滿。

但是喉嚨處的橫骨卻是被煉化，可以發出人聲了。

等到他看守了一甲子那靈果成熟之後。

他需要向著這點蒼山深處而去，尋找一些其他的妖魔同類了。

他的血脈太過於稀薄，傳承的功法太少了。

牛力想著。

身形慢慢匍匐在峽谷河水之中。

幾十頭猛獸。

老虎、豹子、豺狼、禿鷲紛紛從四面八方而來，不斷落在牛力邊上。

或是吊著。

或是抓著。

羚羊、山雞、野豬之類的整整齊齊的放在牛力嘴邊。

牛力也不客氣。

大口大口吞吃起來。

玉盤慢慢凝聚點點灰色。

妖魔之道。

就是血食之道。

這方圓的三百里。

都是牛力的地盤。

這些的猛獸，自然知道誰是這山裡霸主，每日供奉，很是勤勉。

峽谷左側。

一隻朱果慢慢散發著淡淡的香甜氣息。

不出半月。

這朱果便會成熟。

牛力估計那個時候，自己便是可以再進一步。

不過那個時候。

修行者們和妖魔們也會聚集在這裡。

而牛力若是想要活下去，只能拼死吞吃那朱果，讓自己血脈啟用，否則壽元將近，牛力也是必死無疑。

牛力將那盒子開啟，裡面是一本竹簡，他打眼看了幾下，牛臉之上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牛魔鍛體術》

凡人武學。

但是對於現在牛力來說卻是來的正好。

圓盤在沒有武學的時候，是懵懵懂懂之間，讓修為突破，浪費的太多。

而現在有了這樣的武學。

那麼便是可以專門突破這武學。

讓這武學達到極致。

牛力的實力，也是會相應提升。

雖然是凡人武學，但已經是這陳青最好的東西。

牛力看著那陳青顫顫巍巍的背影。

牛叫一聲。

聲音如同蛟龍，四周山川大地，都是震動了起來。

豺狼虎豹。

蛇蟲鼠蟻。

都是紛紛從山林之中走了出來，每一個都是站在原地之中，看著那陳青，微微低頭，那意思很是簡單，目送著陳青離去。

幾頭猛虎則是竄動過來。

直接馱著那陳青，一路向著山下賓士而去。

那陳青僕人和一些陳青的弟子、親戚，還是在山下等候著。

兒女們關於擔心。

也是埋怨起來。

“父親，這般年紀，不知道進入這山中幹什麼，唉....一把骨頭了，養老不好嗎？”

“是啊。”

“父親時日不多，全靠真氣撐著.....這一來一返，大部分真氣，都是要耗盡了，壽元估計也會因此大大減少，父親這是為了什麼呢？”

“這山林之中，還有著什麼東西值得父親在這樣年歲，冒著這樣大的危險去看一下的嘛？”

這幾個兒女說著話語。

此刻聽到聲音。

都是感覺到心頭緊張。

在山下不斷踱步起來。

其中一個眼尖的則是看到了陳青的背影。

他們抬頭看去，卻是看到那陳青從山林之中走出來。

身後猛虎相隨，豺狼相伴，鳥雀飛騰，每一個都是無比溫順的樣子。

瞬間他們看著陳青的目光，已然完全不同拉起來。

父親年輕時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竟然能和這山中的山君成為如此好友。

父親如今見了一面之後，或許他們家也能因此受到庇護。

原來如此。

幾個兒女再不說話。

目光則是越發的崇拜起來。

陳青此刻回頭。

看著遠處青山，擺了擺手。

似在告別。

心頭卻是有些悵然若失。

他想到了幾十年前的那個道路邊上的男孩和黑牛。

“當年的事情，或者自己錯過太多了。”陳青想著，坐上馬車慢慢離去了。

牛力則是開啟牛魔鍛體訣。

開始了第一次的修行，雖然是凡間武學，但是若是用圓盤修行到了極致，或許能夠在半個月後的廝殺之中，博一個生路。

在牛力驅散萬妖，歡送那陳青的時候。

山中。

一個初開靈智小狐狸，也是聽到那聲牛叫之音，它小心翼翼從洞窟之中出來，毛茸茸的身軀之上，眼睛烏黑透亮，身後兩根尾巴，慢慢搖晃著，有風吹來，它立即向著四周看去，等到沒有什麼危險的時候，才是看向牛力所在方向。

心頭有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

它之前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平安在這，渡過一生，但是此刻她卻是覺得她必然要修行起來，如此才能跟隨那巨牛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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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

亞洲象：長為5～7米，肩高約⒉4~⒊1米，尾長為⒈2～⒈5米，重約⒉7~5噸，雌象體形稍小。

一丈等於3.33米

一斤等於0.5公斤

一噸等於1000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