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聖女

“什麼時候加的規矩？我上次來還味聽說有此事。”

戴木圖雙眉一凌，掃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侍女。

身穿一條淡綠色的絹花錦衣，頭上簪條銀釵，雙手前傾高舉，一塊在光照下散發著熒白色光芒的玉牌輕輕晃動。

正常的下人若是要被自家主子這麼掃上一眼，不說被完全嚇死，那也是雙腿發軟的地步。

可是眼下這侍女確實絲毫沒有這般動作，只是淡淡的掃視了眼面前的大長老，神情自若，沒有絲毫的失態。

“長老大人，這是那位新佈置的規矩，我們也只是聽命行事。”

“那位，哪位？”

戴木泊竄上前來，額頭上的青筋跳動，一隻手指著那侍女的面部，“家祖不在，整個戴家還有什麼地方是我們二人都去不了的地方。”

說話之間，他自身的氣息並未遮掩。

侍女被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數步，嘴巴之中急忙求饒道：

“長老大人，長老大人，小人也無……”

她話說著說著，手上一個淡綠色的玉鐲猛地閃動，便瞬間有冷靜下來。

她先是朝著兩人行禮道歉，隨即再度將那玉牌舉起，“兩位大人，這是規矩，你們難為小人也是沒辦法的。”

“為難？”戴木泊一雙眸子盯著其手中的鐲子，冷嘲道：“什麼時候我指使你也是為難了？”

他話中語氣更像是在點木圖，“我更不知道，我戴傢什麼時候連這種等級的下人都有靈石使用下品法器了？”

忽略掉他話中的若有所指，戴木圖微微頷首。

“無妨，既然是流程，那便就按照流程來處理。”

只見他在儲物袋之中略微摸索，取出一塊玉牌來。

那玉牌只有半個巴掌的大小，質地看起來個和那侍女手中的極為相似。

侍女接過玉牌，照著手中的比對了番，微微頷首。

“二位跟我來。”

兩位長老神色各不相同，但都反應迅速，頓時跟了上去。

那侍女帶著兩人在一處院子中間拐了又拐，最終到達一處看起來頗像是書房的位置。

默默將之前的路線在腦中過了一遍，戴木泊神色稍緩。

房間不大，就比方才他和戴木圖兩人討論的房間只是略微大上一丟丟。

其內佈置頗為經典，一排排巨大的書櫃正對入口，一條寫字用的案几排在前面，基本他雜書胡亂擺在上面，被一盞幽幽的油燈照射。

案几之上一塵不染，似乎是有被經常打掃。

只見那引路的侍女腳步輕快，迅速走到前面，在從邊上的紙束之中取出一張，在上面開始書寫著什麼。

戴木泊的距離比較遠，外加那紙筆也被上了術法，有著一定的遮蔽效果，導致他完全看不清那侍女寫了什麼。

他嘴唇略微動了動，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他腦中不自覺浮現出方才大長老給他悄悄傳言的內容。

“不想死，就把你那該死的脾氣收一收！”

好在那侍女的動作也夠快，戴木圖還沒能多思考些其他的內容，一聲聲木質的嘎吱聲便撞擊般湧入他的耳朵之中。

抬頭看去，面前的書櫃正從中間一分兩半，朝著兩邊緩緩的開啟。

這片的區域是在他失勢之後新建的，他整天被軟禁在小院內，這邊幾乎完全沒有來過，不知道這麼個情況也是正常。

一條幽深的地道顯露出來，直達地下。

完成到這一步，那引路的侍女也是長舒一口氣，看了兩人各自一眼，便如同之前一樣舉聲告退。

待其走遠，大長老方才緩緩開口。

“你可收到訊息？”

“什麼訊息？”戴木泊冷笑一聲，“戴家被你管理的如此之好，我需要知道什麼訊息？我又能知道什麼訊息？”

“家祖出現了。”

“就算家祖出現了又能怎麼樣？難不成還能幫你將這爛攤子救回來？”

戴木泊面帶不屑，可是片刻之後，雙目猛地放大。

“你剛才說什麼？家祖回來了？你從哪裡得到的訊息？”

似乎能預知道戴木泊的反應，大長老看起來有些波瀾不驚。

“眾人皆知的訊息罷了。”

說罷，他淡淡瞥了眼木泊，便順著階梯而下直奔地底而去了。

眾人皆知的訊息…在心中重複了幾遍，戴木泊微微頷首，似乎想通了什麼地方，眼神猛地閃爍，直追著前面的木圖而去。

地底的通道並不長，就是中間數道屏障禁制解開的頗為麻煩，多浪費了些許時間。

好在雖然戴木泊還是第一次到這地方，但木圖不是。

莫約小半柱香的時間之後，兩人到達了一處冰室。

一塊塊大大小小的千年玄冰被堆砌在地面之上，幽幽的寒氣不斷擴散，將四周凝結成冬日的模樣。

微小的光線照射其中，會不斷擴散折射，最終瀰漫在整片房間之中。

心中咯噔了一下，即使木泊心中已經做好的最壞的打算，但看到如今的畫面，也是不由一寒。

一張晶瑩剔透的病床之上，一個模樣白淨，莫約只有十一二歲的女孩安靜平躺，一動不動。

起纖長的睫毛上結滿了因為寒冷導致的白霜，粗粗看去頗有些不真實。

額頭上的青筋猛然暴露，像是兩條不服氣的青蛇，翻滾跳動了兩下，最終虯結在一團。

他強忍住語氣，半質問道：“這便是你做的事情？”

大長老盯著面前的女孩，幽幽轉了兩圈，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我說不是我，你會相信嗎？”

“哼!”

“你覺得我會信嗎？”木泊再度反問，一雙眸子死死落在大長老的面部，但沒有發現絲毫愧疚的地方。

“木泊，你可能覺得我喪心病狂，但基礎的主次我還是分的輕的。”

猛地停下身子，戴木圖面帶回憶，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猶豫良久之後，最終化作一口長嘆，“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

說完，他正要補充什麼，一聲清脆的怪異響聲猛地迴盪在房間之中。

兩人同時一愣，不斷向著四周掃視而去。

只見不遠處，一盞藍色的怪異古燈摔倒在地，一團燭火芯被摔了出來。

木泊微微一愣，雙眼旋即瞪大，驚呼道：

“歲火吹燭!”

木圖也和他同時看到，反應迅速，又接上一句：“芯離山月！”

兩人面色幾乎同時一黑，停下原地。

木泊腳步急促，開始瘋狂的原地轉圈。

木圖則單腳不斷在地面點動，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終於示警了嗎？”

羸弱的聲音幽幽傳來，空靈且孤寂。

戴木泊猛地朝著邊上的冰床上看去，小女孩睜開眼睛，淡淡的凝視著他。

“古物示警，要出現大變動了。”

“兩位長老，爺爺的傳承之中有著一段上古秘事，我無法理解，需要您二位解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