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金銀杏樹的果實當真這麼叼嗎?”

一顆粗壯的大樹之下,孫威龍盯著面前的思修,牛眸圓睜。

邊上剛剛給兩人講述完紫金銀杏神妙的小孩歪了歪頭。

他實在是有些無法理解,這些已經超脫法本秘籍,整片大陸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資訊,為何面前這兩個“前輩”反而一臉從未聽過的樣子。

這種練氣期就擁有法寶傍身的前輩,家族之中必然有著實力強勁的大能,怎麼會不知道這爛大街的訊息?

莫非是故意隱藏?

思修的眼睛閃了閃,心中瞭然。

絕對是想要隱藏身份,所以裝出這副不知道的模樣,也順便也是給他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

大佬的心思,果然深沉,不可隨意猜想啊~

無論面前的兩人是不是大佬,又或者大佬的後輩,我還是不要貿然揭穿對方身份為好,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在兩人面前收穫這裡收穫一番好感…想到這裡,思修的眼神黯淡了片刻。

要是爹還活著就好了,必然是會對這兩位大佬感興趣的。

少年的心思飄忽不定,幾乎每一刻都在思考不同的事情。

上一秒的悲傷依舊存在,不過總是被將來的變幻不斷推動,他轉瞬似乎又想到什麼,面色不由癟了癟。

“怎麼這般大佬也會說凡間的俗語,不像當時那為前輩發言的深奧。”

他的眼前不自覺浮現出韓林那面貌。

其微胖的身軀在少年眼中頗為健碩,長著些許細小的雀斑也成了英武的表現。

不愧是能說出“莫欺少年窮”的大佬!

王飛不會讀心術,不然咕嘰要笑岔氣在原地。

他現在也有糾結的地方,眉頭微微鎖緊。

猶豫半晌之後,他緩緩試探道:“凡間銀杏白果有毒,那這紫金銀杏難不成就沒毒了?”

王飛糾結著扣了扣下巴,“這也不符合生物學啊。”

正還在回憶韓林英俊面貌的思修微微一愣。

“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想來就算是有毒,也會有著解毒的辦法,又或者毒性壓根不致命,不然這般神妙的靈果,誰能知道其效用。”

“嘗過的都應當死了才是,那裡還能有訊息流傳的出來。”

見王飛似乎還想爭論,孫威龍在一旁急忙打住。

“飛神,這是game,game,認真你就輸了!”

和其對視一眼,王飛也就頓時打住,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徒留思修愣在原地,不斷低聲呢喃:

“給木?給木?給木是什麼?”

……

“所以飛神接下來的打算也是要去看看這個紫金銀杏樹?”

“這是自然。”王飛微微頷首,“去看能不能有收穫只是第二,更多的還是去找人。”

“找人?”孫威龍皺眉。

“對,找人。”

“還記得那逃走的,也就是你說的那個‘鳥人’嘴裡提及到的原家嘛?”

眼珠子轉了兩圈,孫威龍點了點頭。

“記得,說的好像這個家族挺猛的。”他緊接著嗤了一聲,“不過不是問了思修嘛,他都沒聽說過,想來肯定是什麼小門小派,不起眼的級別。”

呼呼的風聲響起,王飛扭頭看去。

思修揮動胳膊,硬生生帶起來了風聲,腦袋也要了和撥浪鼓一樣。

“這話不是我說的,原家的前輩若是看到了可要記得,說這話的人是這位孫前輩!”

緊接著他俯下身子,拜了拜天地。

孫威龍:Õ_Õ?

“思修道友沒有問題,話也不能說這麼絕對。”

王飛想要壓住AK嘴角,發現有些困難,不得不乾脆笑著說:“說不定這原家是什麼其他州的大家,不過思修道友不知道就是了。”

“說的再離譜些,可能人家家族大佬真就站在天上把我們盯著看呢。”

孫威龍和思修同時縮了縮脖子。

“好了,不開玩笑。”王飛輕咳兩聲,再度嚴肅起來。

“我們確實還是要去一趟這個出現紫金銀杏樹的地方,畢竟被傳的這麼神妙的地方,雖然第一層是給大部分練氣期修士關注的,但築基金丹修士未必不會被這種級別的寶物所吸引。”

“那我們裝上前去,不就和自投羅網一樣。”思修面帶不解,又弱弱的補充道:

“如果那原家的修士要對付我們的話…反而正和了我的心意。”

王飛咧開嘴,露出標誌性的白牙。

“我要的就是讓他們關注到我…”

思修和孫威龍看了看他的表情,再度縮了縮脖子,不知是外在冷,還是內在冷。

……

招賢會峽谷,練氣修士區域

雖然招賢會已經結束,但是因為大量修士維護面子的宣傳,反而此地變得愈發熱鬧起來。

此時練氣區域的修士人數,已經不少於當時招賢會開啟之前的等待人數了。

這也和撫月國資源稀少,低階修士無法突破,積攢數量實在太多有著一定的關係。

“我跟你們說,當時我真的在場。”

一個長相黝黑的漢子身邊圍著一眾道友,只見其眉飛色舞又道:

“當時那尺狀法寶具體我的天靈蓋只有微弱半拳的距離,要不是我反應快,臨時使出了一招悍虎後翻,躲掉了那尺影,不然恐怕就徹底交代在這試煉裡面了。”

說著,他面色一陣發白,汗水湧動,似乎真的回想起來那驚險一刻。

“怎麼可能,你我的實力,被那法寶鎖到還能有機會躲過?”

邊上一個看了許久的青年似乎實在看不過那黑皮漢子繼續吹了,開口打斷。

“還悍虎後翻!大鵬後翻都沒用。”

“道友這話說的,我就頗感不服。”那黑皮大漢猛地被一打斷,頓時也上來了火氣。

“說到底,那驅使法寶的修士也不過是和你我同等級的練氣期修士,甚至在實力上還不如我等,對於法寶這種天地奇物的驅使自然不順暢,我躲過又如何?”

一邊說著,他一邊調動這邊上其餘觀眾的情緒,“諸位道友你們說對或不對?”

“對啊,傳言那小子不過也只有練氣三層的實力罷了,沒有那法寶相助,我一隻手就能把他捏死。”

“我記得是練氣七層啊?”

“七層和三層有何區別?螻蟻罷了!”

“對對對,這等小子怎能又資格手持這等天地奇物?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雜七雜八的聲音之中,之前質疑的青年聲音瞬間被淹沒了去,幾乎沒有人再聽他理智的分析。

他嘴巴張了張,自知改變不了什麼,緩緩嘆了口氣,渡出人群。

他的離去,不會有太多的影響,人群之中的交流依舊在繼續。

“所以道友,傳言那有著金丹法寶的練氣修士殺人如魔,食人精血,道友你雖然躲避了一擊,但這後續是如何逃脫出來的?”

人群之中似乎還有不少人對於此事頗感興趣。

那黝黑大漢先是在人群之中掃視了一眼,見之前多嘴的青年已經徹底消失,不由冷哼一聲,旋即賣個關子道:

“此事說來更為驚險,要不是從小就有一位金丹前輩為我卜卦,說我運氣絕佳,容易死裡逃生,恐怕我已經死在上一次的試煉之中了。”

他這話說完,周遭的一眾修士眼神都不由一亮,紛紛催促他將後續的事情說來。

只見那黝黑壯漢嘿嘿笑了兩聲,緊接著猛地褪下上半身衣物,精壯的身軀之中無數小指粗細的劃痕密佈,猙獰異常。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不斷從周遭傳來。

黝黑漢子面上展露一抹邪性笑容,將衣物再度裹回身上,“當時那情況危急,我深知只要再有絲毫的猶豫必然將隕落在那‘邪修’手上,一身的精血都會變作他的修為。”

“我眼角一瞥,當時邊上的位置正好有一處懸崖,我尋思死在那手持法寶的練氣‘邪修’手上,是不如跳下山崖,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便一躍而下,從而僥倖逃生。”

“道友當真是膽大心細啊,這都活過來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道友此番築基有望啊!”

“道友飛黃騰達之時,可莫要忘了我等今日捧場之功啊~”

底下的修士恭維隨著黝黑壯漢的聲音結束,頓時湧上,將其鼓吹的頗有些飄飄然。

劍修看著眼前的一切,微微搖頭苦笑。

他們之前在那失人漠,一望無際的黑沙漠,那裡搞什麼懸崖逃生。

這傢伙吹牛實在是有些沒邊了,騙得也就是那些沒趕上第一趟的修士。

反觀那些已經從試煉之中走出來一趟的修士,幾乎都在原地打坐調息,對於他說的內容沒有絲毫的興趣。

“沒救了,這沒救了。”

“小夥,你這妹妹絕對沒救了,不如早些送回去,少些顛簸,多些調養,可能還能多活些時日。”

劍修扭頭看去,邊上一個清瘦的老頭,正圍著地上的戴杏雲不斷轉圈,嘴巴里一隻鼓搗著救不了這類的話。

但若真不讓他治了,他便又會著急。

此人名字劍修並不知道,只知道其姓田,是自己找上來要給戴杏雲治病的。

見其有些坐臥不安的意思,他也頗有些好奇,不由開口問道:

“老前輩,你說說我這妹妹是得了何病,怎麼會突然如此?”

“滯疾!”

“滯疾,你聽說過嗎?”

談論到這樣的內容,那田姓老頭雙眼放光,一雙眸子死死盯在劍修身上,給後者看的頗有些不好意思。

他微微撓頭,“這我還真沒聽說過。”

現代醫學的普及之下,這種古病名,劍修還知道的還真沒幾個了,無外乎就是風寒,痢疾這些。

他微微皺了皺眉,又道:

“老前輩,修仙者不是不會被凡病所侵擾嗎?我這大妹如何會得病?”

那田老頭聽說他不懂醫術,面色不由一冷,轉瞬就沒了方才的激情。

只見他又圍著戴杏雲轉了幾圈,嘴裡再念叨了即便沒救了此類的話術,最後古板道:

“給跟你說這滯疾是凡人疾病的?”

“啊?”劍修微微一愣,“帶疾字不是凡人疾病是什麼?”

“誰跟你說帶疾字就是凡人疾病了?”

劍修:……

他算是看清楚了,現在他說什麼得到的回應都只會是衝撞,乾脆不說為好。

這個姓田的老頭似乎知道些什麼,這個小妹妹雖然是NPC,但能救還是救一下,看一下能不能有什麼關鍵資訊。

劍修抿了抿嘴唇,等老頭的火氣下去了些許,方才緩緩再度問道:

“對於疾病,我實在不知,還請前輩解惑些許。”

說罷,他還頗為恭敬的行了個禮,表示尊敬。

只見那老頭瞬間再度暴怒:

“你叫是誰前輩呢!我看起來很老嗎?”

劍修上下打量了一番。

枯瘦的身軀,粗麻布的衣物,雪白的髮絲,滿是皺紋的面龐,還算清醒的眼眸,佝僂著的身軀。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遲疑,但劍修還是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那田老頭被徹底點燃:

“我這是功法的原因,功法的原因,青木逆轉功!你懂不懂什麼叫青木逆轉功?”

“我宗門排行第二,叫我二弟!叫我二弟!”

劍修:ԅ(✧_✧ԅ)?

還有這樣的要求?

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再這麼叫下去其他地方就要動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