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景炎這個小子,你是給我閨女灌什麼迷魂湯了??”
馮亭餘無奈的一直搖頭,讓他本來就受傷的心更傷心了。
他怕小女再凍壞身子,於是想了個主意。
“好啦,起來吧,我同意了,過來拿丹藥吧。”
聞言,馮語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青紫的小嘴唇微張,隨即反應過來,立刻問道:
“爹爹說的是真的嗎??”
“嗯,過來拿吧。”
再次聽見父親的聲音,馮語媞大喜,小臉上‘咯咯’樂個不停。
“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剛爬起來,就一下栽倒地上。
由於跪的時間太長,她身子骨又太弱,兩個小腿完全麻木了。
好長時間之後,才快速爬起,半瘸著跑向門前。
“轟!”
石門移動,開啟一個小角。
馮語媞開心的兩個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將小手伸進去接丹藥。
“嗖嗖!”
誰知道??
石門小角突然彈出兩條白芒,打中她小腹。
“呃……”
馮語媞痛的哼了一聲,便暈的朝一旁倒下。
閉關房內的馮亭餘也沒有法子,總不能看著小女跪傷了身子吧。
於是就想了這麼一個“招”,將小女打暈了。
這裡面最大的問題就是“景炎”。
“只有把景炎殺了才能以絕後患!”
馮停餘咬了咬牙,不管景炎現在死沒死透,都不能留在馮家了。
“算了,你也算救了我馮家,就還把你送回十里坡吧。”
想到此處,馮亭餘居然失笑了出來。
“來人,把小姐揹回房間。
“之後把後院的景炎送到亂墳崗去。”
屋門外,站立著一個家丁,聽見召喚,跑了過來。
家丁沒有聽太清楚,呆愣了一下,小聲問道:“家主,可…可是十里崗的亂墳崗嗎??”
“那是十里坡,那個字念坡,po!”
想不到那個家丁因為經過昨天的滅門之戰。
是他足夠聰明藏在花園裡,才僥倖活了下來。
可一想起昨天的慘叫聲,他就嚇的雙腿打顫,昨天在花園裡,他都不知道尿了多少次,最後甚至都——屙褲襠子裡了。
這不,緊張的連話都說錯了。
“明白,明白,坡坡坡。”
家丁連忙改口,不斷點著頭。
這個家丁將小姐揹回房間後,就準備來後院把景炎也揹著丟到亂墳崗。
可是呢??
這個家丁又躊躇起來。
他膽子本來就小。
剛才揹著小姐回房間的路上,看到一路上都是屍體,更讓他的小心臟跳的比鯉魚打挺還劇烈。
“哎呦。”
家丁走在後院的路上,又看到滿地的鮮血。
讓他更是驚叫連連,對亂墳崗更是害怕。
突然。
看到廣場上正有幾個家丁揹著屍體往外面運呢??
這裡面有一個跟他玩的不錯的小夥伴。
“哎哎,小林,現在有個好活你去不去??”
叫小林的家丁愣了一下,隨即苦澀道:
“還有什麼好活?我正搬屍體呢,你還是趕緊去家主閉關房守著吧,別亂跑了。”
這時候,馮亭餘的二叔望過來,撇著個嘴呵斥道:“幹什麼呢?不好好搬?!”
這個家丁立即跑過去行禮,說出了自己的害怕,又說出是家主讓他把景炎的屍體抬到十里坡去,想讓小林和他做個伴。
本來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人手本就不夠,這麼可能放小林陪他去。
誰知道??
二叔仰起頭思考了一下,居然笑眯眯的同意了。
這讓家丁開心不已,口中不停說著恭維的話。
“二爺太帥了,二爺無敵,二爺法力無邊。”
簫景炎靠著一股意志,一直未嚥氣。
他心中有仇恨,巨大的仇恨。
北落遺蹟的“仇”他一定要報。
等的天都黑了,還是沒見馮語媞的身影。
他禁不住嘆了口氣。
心中已經很明瞭了。
一定是馮亭餘捨不得丹藥。
是啊。
五品丹藥,馮亭餘一個練武的怎麼可能捨得,且還是祖傳的。
上一世的簫景炎雖能煉出五品丹藥,但也不敢隨隨便便就用,也是很珍貴。
隨著天越黑,簫景炎的心就越淒涼,最後涼到了極點,都結成冰了。
加上身體的劇烈疼痛,更是受折磨,讓他幾乎要暈厥,使勁咬著舌尖才一直挺了下來。
這時候,門被開啟,進來兩個家丁。
“哎,死了,已經死了。”
小林探了一下景炎的鼻息,沒有任何熱氣,就笑了說了一聲。
“嘖嘖,燒的連他媽都不認識了,不死才怪。”
家丁也是搖著頭苦嘆道。
“我抬頭,你抬腳。”
“好噠。”
兩人抬著簫景炎的屍體出發了。
……
古家。
許老快步跑進來,手上捏著一個紙條。
“公子,有密信。”
古利正在打坐調息,聽見聲音,睜開雙眼。
“刷!”
兩個眼瞳仿若有神光湧現,幾息後,才慢慢消散。
他輕握拳頭,嘴角高高勾起,欣喜道:
“想不到受了重傷,居然讓我突破了煉氣三層大圓滿,晉入第四層。
“哈哈哈……”
“老奴在這裡恭喜公子了。”
許老也是笑著,說起恭喜的話。
“嗯。”古利輕輕頷首,問道:“是什麼密信??”
許老把密信交給古利。
開啟一看。
少頃。
古利雙眼不停閃爍,仰頭大笑道:“哈哈哈,天助我也。”
許老有點疑惑,接過一看,也跟著笑了起來。
原來是馮亭餘的二叔馮一週的密信。
信上說景炎被丟去了十里坡亂墳崗。
馮一週不只是扮演二叔的角色,同時還兼顧著古家的間諜。
古利蒼白的臉龐劃過一抹陰狠之色,咬著牙恨聲道:
“死三年又活了,我不管你身上有什麼貓膩,敢殺我父殺我弟,你只有‘死’這一條路走。”
言畢,從袖口攝出一塊黑色小令牌,那是飛雷坊的傳聲寶物。
只見古利劍指並起,丹田靈氣湧出,頓時一縷青芒閃爍在指尖。
“刷刷刷……”
在令牌上劃拉幾下,寫好字後,輕輕一點,文字就被吸進令牌。
“公子怎麼還讓一劍恍然和三手飛雷一同去亂墳崗??”
許老在一旁看的有些疑惑,於是開口詢問道。
昨日他也聽手下家丁說了一些關於馮家的事情。
聽聞了景炎被家主打爆五臟六腑的事,根本就是一個待死之人了,有必要還兩個人去嗎??
“去一個完全就可以了啊??”
古利卻是神情肅容,之後解釋道:
“現在古家元氣大傷,為父親報了仇我就準備去南陽宗請大哥下山。
“在這期間絕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必須萬分小心。”
語氣頓了頓,神情中露出一抹狡黠看向許老:
“許老猜錯了,不只是讓他們兩人去,還有我,同時還有兩個煉氣三層的客卿都去。”
“啊——”平靜如許老也禁不住張大嘴巴,訝異道:“用的著那麼多人嗎??”
古利緩步走到門口,抬頭觀望著遠處的晚霞,沉聲道:
“景炎死而又生很奇怪啊。
“昨天體內又射出恐怖的金線,我不敢賭。
“我會站在遠處看著,若他們兩人殺不死景炎,我或補刀,或逃走,都要簡單的多。”
聞言,許老伸出大拇指,讚道:
“二公子長大了,有城府了,家主若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