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老頭的舉動，也將許炎給嚇了一跳。
自己身上的生命力增長，普通人憑藉肉眼，是根本都看不出來的。
但是，眼前這個佝僂的老頭子，怎麼才掃了一眼就發現了呢？
“小子，你前天來的時候，生命力才39，今天就變成了45，難不成……你們家真的是中彩票了？花錢讓你去報武道培訓班了？”
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許炎，楚老頭心裡面還真的是充滿了疑惑。
兩三天漲6點生命力，這在成為武者以後，雖然也不容易，但是並非不可能的。
但是，在成為武者之前，身體內的骨骼沒有經過任何淬鍊，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此多的生命力。
一般而言，非武者的生命力，在沒有淬鍊骨骼之前，資質最好的也就頂多達到五十點左右。
正常人，能夠突破四十點的話，便算是一個臨界點，說明你的體質不錯……適合修煉武道。
之前的三年時間，楚老頭無聊之下，也是注意到了悶頭苦練的許炎。
甚至於，還特意去打聽了一下許炎悶頭苦練背後的根本原因。
他原以為，會是什麼“家仇國恨”，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少年志氣與不甘平凡的抱負。
結果在學校裡走了一圈調查下來，楚老頭無語的發現，許炎竟然是為了一個女孩，才這麼發奮圖強苦練的。
什麼玩意兒嘛！
一個連話都沒有說過幾次，人家都不鳥你的女孩。
有哪門子的狗感情啊！
還不是圖人家長得漂亮，身體裡一股荷爾蒙的強烈作用，自以為深情的做無用功的苦練。
再加上，許炎在這高三的一年以來，生命力都不再往上增加了。
不管他如何的苦練，一直就停留在了39點，始終無法突破到40點。
也就充分說明了他的身體素質，還是差了一些，並不是特別適合練武。
正是基於以上的種種原因……
楚老頭從一開始的欣賞和觀察許炎，到後面基本上算是習慣了這個奇葩的存在。
正如在副校長辦公室裡說的那樣，他覺得許炎就是一塊倔強的扶不上牆的爛泥。
並沒有打算扮演什麼世外高人老前輩，偷偷的給許炎傳授武道什麼的。
然而……
今天再次看到許炎，楚老頭的眼神卻是都變了。
能夠在兩三天之內漲6點生命力，許炎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肯定有什麼秘密。
“我……我怎麼知道？”
許炎心中也是有些忌憚這楚老頭，當然不會將自己的秘密透露，只是含糊的答了一句。
同時，這也提醒了許炎，利用正能量增長生命力，也必須要謹慎一些。
普通人看不出來，可不代表機器檢測不出，不代表高品級的武者看不出來啊！
等等！
想到這裡，許炎就更加狐疑地看向了楚老頭。
這個在他記憶力的看門怪老頭，一直都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難不成……他也是武者？還是高品級的武者？
畢竟，昨天至少三品的主播小姐姐蘇夢涵，都看不出自己身上猛然變化的生命力。
不可能吧！
這楚老頭，從我上高中開始，三年來就這麼日復一日的在文體館看守健身房的。
平日裡收拾那些重量大的啞鈴時，連20kg重的經常都拿不動，還需要喊我去幫忙來著。
就這麼一個看起來隨時可能掛掉的白鬍子佝僂老頭，會是高品武者？
許炎打死也不相信。
根據許炎記憶中一些新聞的報道，高品武者要麼是開宗立派，要麼是鎮守國土，要麼是開了跨國大公司，要麼是研究所裡搞科研，要麼是活躍在政壇上，要麼是潛心修煉去了……
哪裡會有高品的宗師級別武者，跑到崇陽市這麼一個普通高中來，看守區區一個健身房啊！
開什麼國際玩笑啊！
這可不是什麼武俠江湖小說的世界，武者可是實實在在的當權者，沒有哪個真正的高品宗師會大隱隱於市的。
朝堂才是宗師們，發光發熱的地方。
“你小子，有些不老實啊！”
楚老卻是笑著，一把抓住了許炎的手。
很奇怪，力度並不大，但是許炎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楚老頭，你想做什麼？我生命力增長多少，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世界上沒有無來由的好處，許炎看出這楚老頭有兩下子，但是……可還真沒指望對方給自己什麼指點或者幫助的。
三年了！
這個世界的自己，在健身房這樣苦學三年了，對方要是真想給什麼好處，早就給了。
“咦？奇怪了。沒有練習任何的武道功法，骨頭一根都沒有淬鍊。但是，身體的生命力卻逼近了一個極限……臭小子！你最近吃什麼了？肯定是吃壞東西了。”
發現許炎是真的沒有練過武道，楚老頭放開了許炎，但是臉上的疑色卻反而更重了。
他身上的十二根筋脈斷裂，身體的206塊骨頭沒有了筋脈的支撐，在這些年來也逐漸疏鬆了。
身體的力量百不存一，但是精神力卻依舊保持著七品宗師的水準。
因此，楚老頭才能夠一眼看出許炎的生命力增長，並且……透過觸控許炎的手臂，將精神力透入許炎的身體，進一步的探查。
而探查的結果，卻是讓楚老頭更加驚異了。
能夠在沒有淬骨之前，就將身體可以承載的生命力，提升到逼近極限……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地。
單純靠許炎那每天做一點俯臥撐和負重訓練，根本不可能達到。
所以，楚老頭便猜測，許炎肯定是走了狗屎運，吃了什麼“天材地寶”。
既然許炎嘴硬不肯說，楚老頭也懶得理會，笑了笑便轉身回到窗戶邊上。
佝僂的身體，就這麼站定，深邃的目光靜靜地看著波瀾不起的平湖。
然後，慢慢地，目光又漸漸變得平和起來，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柔情。
“古怪的老頭。”
許炎撇撇嘴，看著楚老頭的背影，也是腹誹道，“這老頭肯定不簡單，只是他成天看著窗戶外的平湖做什麼啊？”
來到器械區域，許炎開始測試自己現在的力量。
生命力45，理論上是可以單手舉起45kg的啞鈴，許炎嘗試了一下，有點吃力……但最後還是繃緊了肌肉，猛地一下舉了起來。
雙手力量疊加之下，卻不是1＋1＝2那麼簡單，而是又翻了一倍。
許炎兩隻手挺舉，可以達到將近200kg的程度，幾乎是接近平行地球上，自己這個體重級別，一些舉重運動員冠軍的水準了。
這便是在沒有修煉武道淬骨之前，人類單純靠肌肉強度，所能達到的一個生命力極限。
“真的無法再增加了麼？那……接下來的武道修煉，我又應該從哪裡開始入手呢？”
運動了一番之後，許炎測試了自己的力量、速度和反應能力等，都幾乎逼近了自己身體的極限。
再點選系統的那個“＋”，也無法再消耗正能量來增加生命力。
也就是說……
單純靠這樣的肌肉鍛鍊，許炎是不可能再突破身體生命力極限的。
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靠武道功法的修煉。
可，武者的修煉又是怎麼樣的呢？
如果不是靠這樣肌肉層面的修煉，武者修煉的本質和內容，又是什麼呢？
許炎知道，這個世界的武道，和自己看小說電視裡的武林高手是不一樣的，並不是……單純的修煉肌肉力量和反應能力，而是一種生命層次的躍遷修煉。
汗如雨下，許炎坐在一旁喝了一口水，抬頭看看楚老頭，依舊是怔怔地看著窗戶外面的平湖。
他走了過去，好奇的問道：“楚老頭，外面這個平湖，有什麼好看的啊？你都看了三年了。”
“小子，你不覺得。這平湖，很美麼？”
說這話的時候，楚老頭的臉上似乎寫滿了柔情，目光炯炯地盯著那湖心的一座小島。
“美？湖不都長這樣的麼？再說了，哪怕再美的風景，每天看，看了三年……你不覺得膩麼？”
許炎也朝著窗外眺望了一下，這個學校後面的平湖，許炎之前也查過資料。
好像原先這裡是一片低窪的農田，是十三年前地質運動還是怎麼了，從底下湧出一條地下河，最終就是靠著這一股地下水匯聚成為了平湖。
“看？不！我這是在陪伴和守護。”楚老頭訕然一笑。
“陪伴一座湖？楚老頭，看來你真的是病得不輕啊！”
搖搖頭，許炎擦了擦汗，便打算離開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回去了。”
“嗯？”
楚老頭有些意外，“今天這麼早就走了？看來，連你也不願意陪我這個老頭子了。”
“你自己說的呀！我生命力都到身體極限了，再這麼練下去，都是無用功。幹嘛還傻乎乎的堅持……”許炎搖搖頭道。
“腦子倒是也開竅了。聽說，你報考武科了。”
楚老頭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就為了那個長的好看的女娃子？”
“也不是。主要是，這個世界是武者主導的。不成武者，就只能辛辛苦苦的當一個平民老百姓。”
說到這裡，許炎聳聳肩膀，“說句很中二的話，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可不要被那些武者老爺們騎在頭上，這個世界什麼政策命令，都由他們說的算……”
“所以，你也想要成為武者。成為特權階級當中的一員麼？”
對於許炎的回答，楚老頭有些意外了。
以前聊到練武的問題，這小子可不是這麼回答的啊！
怎麼今天跟換了一個人一樣，不是以前那麼一副沒出息的樣子。
“或許吧！至少，我也不想凌駕在什麼人的上面，只是爭一口氣，求一個公平罷了。”
許炎說完，便轉身要走。
但這個時候，楚老頭也突然轉過身來，淡淡的聲音問道：“那你是真的想練武麼？我可以教你。”
“楚老頭，你怎麼也這麼說話？你是不是也有個女兒，有想要我入贅你們家？”
許炎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昨天晚上主播小姐姐蘇夢涵也是這麼問自己的，但是緊接著就提出要自己入贅的條件，還是有名無實的那種。
“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女兒？”
楚老頭也是一愣，但是接著卻是擺擺手笑道，“不過你想得美。你根本配不上我女兒，老頭子我只是看你可憐，想要練武卻不得其門，勉勉強強算得上半個可造之材，隨手打算傳你兩招罷了……”
“沒有附加條件？比如說，你有什麼仇人，等我練成九品大宗師以後幫你報仇？亦或者，你該不會是想要把我培養成為奪舍用的肉身，等我修為高了好奪舍我的肉體吧？”
許炎狐疑地看著楚老頭。
楚老頭卻是哭笑不得道：“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小說，沒有任何附加條件。你愛學學，不學拉倒。”
“學！當然學。可是，您老不是說自己不是武者，連一個20kg的啞鈴都搬不動麼？還是說，你一直在隱藏實力，其實是一個大隱隱於市的超級boss，已經持續考察了我三年了。”許炎又侃侃而談地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他其實從一出電梯時，就發現楚老頭的牛逼了，但卻也擔心楚老頭是別有用心，便用這種方法迂迴的試探楚老頭對自己的態度。
“我現在的確不是武者。只是後來，出了意外，筋脈斷了，便回到了崇陽市老家。我的名字，你或許也有聽過，我叫楚定國。”
淡淡的幾句話，楚老頭很輕鬆的介紹著自己。
但是，當他的名字一說出口，許炎卻是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的被震驚到了。
楚定國！
近百年來，唯一的一名從崇陽市走出去的七品宗師。
當時，崇陽市作為楚定國的家鄉，更是大街小巷都流傳著各種關於楚定國的傳說。
甚至於，楚定國老家鄉下的老房子，更是成為了“故居景點”，吸引了不少慕名而來的人參觀和膜拜。
許炎記憶當中，自己的爸媽可都是楚定國的鐵桿粉絲，小時候家裡面電視上經常都是放著中央臺和地方臺上關於楚定國的新聞。
只是，近十年來，好像關於楚定國的新聞，越來越少了。
少到這個世界上，似乎從來都不存在這個人一般。
哪怕是楚定國的家鄉崇陽市，近幾年來，也沒什麼人議論過楚定國這號人物，新聞上就更是沒有任何的相關報道。
許炎怎麼也想不到，健身房裡一直“猥瑣”的看了自己三年的糟老頭子，竟然會是這麼叼的風流人物。
可是，讓許炎更加疑惑的是，楚定國今年撐死了五十多歲，怎麼現在看起來卻好像七八十歲的樣子。
“看什麼看？沒見過……未老先衰麼？”
楚老頭似乎看出了許炎在想什麼，咳了咳後，又說道，“老頭子我就算現在不是武者，調教幾下你，還是綽綽有餘的。就問你學不學？”
“學！楚老前輩，您都肯教，還沒有什麼附加條件。小子我肯定認認真真，勤勤懇懇的往死裡學。最好是能把你那以一敵八還能斬殺宗師的定國神劍教給我……”
許炎也不矯情，老頭子年輕的時候這麼猛，隨便交自己幾招，肯定比夢涵小姐姐厲害多了。
……
【五千字大章！不分成兩章了。晚上還有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