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這驢車趕往萬劍宗,他怕許冰盈都涼涼了。

“你這傻小子難道想走著去?從青穹宗到萬劍宗雖然不算太遠,但至少也有九百里路。”

墨荷一手撐著細腰調侃道:“再說,你又不能御物飛行。”

陸決明:“我還不是怕走太慢,耽誤了事情。”

墨荷嫣然一笑:“這你不用擔心,阿飛已經九品凝氣境巔峰了,跑起來快得很。”

許梁拍了拍小毛驢:“阿飛厲害啊,都快趕上陸決明瞭。”

陸決明鄙視地瞥了一眼母子倆,懷疑他們在陰陽他。

這頭驢確實有特別之處,不過只有墨荷自己最清楚這件事。

墨荷在煉丹實驗時,經常會練出廢丹,廢丹留之無用,棄之可惜,便將之都餵給宗門裡的牲口吃。

所有牲口裡,這頭驢是唯一吃了廢丹成長到九品凝氣境巔峰的,也因此墨荷為它取了個名字。

“給阿飛吃下這個,它會跑得更快。”墨荷塞給陸決明一瓶丹藥。

陸決明倒出一顆藍色充滿雜質的藥丸。

“這又是啥玩意?”

“這是藍波奇丸,我給阿飛喂廢丹時無意間發現的。你千萬要注意,絕對不能給人吃。”

一頭吃了藍波奇丸後,跑得飛快的驢。

那是不是應該叫......

——“藍波奇驢”?

在眾人依依不捨的目送下,二人上了驢車,駕著驢車往山下駛去。

......

青穹宗百里外,流雲城,酒肆裡坐滿了人。

一位鬍鬚飄飄的老道士剛進門,毒辣的眼光掃視一圈,一下便看出在座不乏有一些散修。

想必這些人都是打聽到訊息,準備去探探青穹宗機緣。

可讓他奇怪的是,幾乎所有散修眼神都空洞地看著飯菜,喝著悶酒,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哀愁和迷茫。

去探機緣,不是一件讓人躍躍欲試的事,怎麼弄得像死了人似的。

老道士提起一壺酒,走到坐著不少散修的一桌,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你們都是準備去青穹宗探八品地階功法的嗎?”

“老頭兒,看你一把年紀了,還是勸你別去了。”一個青年擺了擺手。

老道士臉色不悅:“怎麼,你們是要獨佔機緣不成?”

“呵,你有本事你去獨佔好了,我們都準備打道回府了。”

“發生了什麼事?”

散修青年呷了一口酒,“剛劍門你知道不?”

“知道啊,這幫傢伙可是凶神惡煞,據說剛劍門都老大還是八品精意境巔峰的修仙者,一手獨創的金鋒剛力劍法無堅不摧。”

“你訊息太落後了,剛劍門老大前不久已經晉升到了七品宗師境。”

老道士明白了什麼,嘆了口氣:“所以是他們搶走了青穹宗的功法?那確實沒辦法了。”

“錯了!剛劍門老大死了!”

“什麼!”

老道士提著的酒都手有些不穩,酒水灑了些在桌上。

“準確地說,是膨的一下,被青穹宗的宗主炸成了碎塊。然後燒成灰揚在了青穹宗化作花肥了。”

散修青年伸出雙手,雙掌猛地一開啟,示範了下爆炸的場景。

老道士驚訝得說不出話。

散修青年以為對方還不信,指著遠處角落一個受到巨大驚嚇後眼神呆滯的人。

“喏,那邊那位便是從青穹宗唯一逃下來的剛劍門弟子。”

“剛來到酒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血人,不知有多恐怖,他現在換來身衣服好些了。我們便是從他那打聽到的。整個剛劍門二十多人啊,幾乎全死在了青穹宗!”

老道士提著的酒壺跌落在桌上,他倒吸一口冷氣,冰得他牙齒打哆嗦。

在場的其他人也倒吸一口冷氣。

“喂,小二,把溫度調高點。老人家身體受不了。”散修青年喊道。

原來是酒肆為了讓大家多喝酒熱身多賺錢,把寒冰陣開得太足了。

小二聽後便調整了下櫃檯附近的小型寒冰陣的威力,大家才覺得好多了,不用再倒吸冷氣。

“所以這哪是機緣,這是青穹宗扮豬吃虎,設來坑其他門派的詭計!”

老道士頹廢地往後一坐,細思極恐。

還好在酒肆打聽了點訊息,不然自己一把老骨頭就是去送死啊。

其他人納悶道:“青穹宗不是挺窮的嗎?曾兩度瀕臨破產,弟子大量流失,哪有如此底蘊和實力?”

“就是就是,去年春耕季節他們還來俺村子幫忙插秧,賺取朝廷的補貼金和陶瓷杯呢。”一個農民大叔因為好奇也加入了討論。

“其它人修為一般,但那青穹宗宗主修為恐怖如斯,從能瞬間秒殺七品宗師境來看,起碼......六品境以上。”

“那宗主長什麼樣?”一名身材豐滿的女散修好奇問道。

農民大叔描述他印象中的樣子:“是個俊朗的帥夥子,身子有些虛,俺記得他插秧沒啥多久便累了在一旁歇息。”

“你這麼說,大家怎麼記得住。”一名老伯手舞足蹈:“那人有一個明顯的特徵,烏黑的頭髮中還夾雜一縷白髮,像是勾命的黑白無常。”

“哐!”

一聲門響,讓眾人目光投去。

那個從青穹宗逃下來的剛劍門弟子甩門而去,在桌上留下兩枚銀幣。

餘驚未消的他,聽到其他人的討論後,越想越怕,心想此地不能久留。

以前剛劍門做了太多壞事,所以如今遭報應了。所以他決定離開這後隱姓埋名,以後做個好人。

告訴所有人剛劍門被青穹宗殺害的訊息,是他做的第一件好事,希望能避免有更多人被青穹宗的詭計所害。

而至於他為什麼成血人,他也不好意思跟大家解釋,他總不能說是當時自己太害怕了,走得太急,滾下了山,所以才成了血人。

那簡直太丟臉了。

......

於此同時,酒肆裡有數人不約而同刷地一下站起身,一齊衝出酒肆,匆忙躍上等待的馬匹,臉上帶著緊迫與焦慮的神色,揮鞭駕馭著駿馬。

騎手分成裡兩個方向,一批人往北去,一批人則往南走,街上一片塵土飛揚,街道上的行人商人紛紛為他們讓道,好奇發生了什麼大事。

“必須趕緊把這個大訊息傳給家族!”

兩大家族的騎手們心中默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