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並不知道如何結束皮影戲,不過只要用壓制靈異找到影幕然後壓制影幕,鬼域也就會消失了吧。

爐火將那些好像已經宕機的影人厲鬼全部點燃,而且火焰燃起的速度並不慢。

按這個速度下去,只需要半個小時不到影人店就會完全化作一片火海。

陳明朝著面前的靈異通道走了進去。

盡頭不是影幕,而是一個戴著戲法帽的男人。

陳明不準備處理皮影戲,本就不是他做的事情他更不可能善後。

“既然大夏市是革新會的地盤,趙立門還跟革新會有關那就讓他們自己來處理吧。”

順著靈異通道陳明朝著十二點的守鍾人走過去。

陳明盯上了他手中的那塊懷錶,那塊按下後時間會停止的懷錶。

要是可以配合上那個東西,陳明這一劍將會無人可擋。

劍出必斬。

“斬之即斷,觸之既焚,出之即中。”

陳明左手提燈盞,右手抓在腰間的佩劍上朝著十二點的守鍾人走過去。

只是短短几步路,但是透過靈異通道陳明跨越了非常誇張的距離。

在靈異通道的盡頭,一個戴著戲法帽的男子此刻正躺在長椅上,好似在休息。

那是公園的一處長椅,木質的椅身有著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椅背上的油漆也有些許剝落。

長椅旁邊是一棵高大的梧桐樹,繁茂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此刻是黑夜,但是透過路燈的光亮穿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了斑駁的痕跡。

一些在公園散步的人正在低著頭交流著什麼。

此刻在公園之中忽然多了一個青年。

那個青年的左手提著燈盞,那是一個老式的燈盞,通體生鏽發紅的燈盞,陳明的手沒有抓在厲鬼曾經抓過的地方,而是捏著燈盞的邊緣。

這個燈盞是有供人抓握的地方的,陳明跟那個厲鬼一樣都沒有使用正確的抓握姿勢。

在那個青年的腰間掛著一把長劍,那是一把烏青發黑的長劍,哪怕在路燈跟他自己手中的燈盞火光下也不反射一點光亮。

附著在長劍上的淤痕詛咒不是為了殺人的,而是為了在觸碰別人的時候可以用淤痕詛咒快速作為燃料開始燃燒爐火。

陳明還沒靠近,那個躺在公園長椅上的十二點守鍾人就已經按下了藏在衣服內的懷錶。

“噠!”

一秒,十二點的守鍾人從長椅上坐了起來。

“噠!”

“真是麻煩,無冤無仇,卻偏偏要來殺我?”

兩秒。

唯有懷錶之中的指標正在移動,周圍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在三秒過去後原本坐在長椅上的十二點守鍾人已經消失了。

“看起來你不準備放過我,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語氣很快,而且是越說越快,那個一點守鍾人的聲音從陳明的身後出現。

這句話就像是當時逃跑的是陳明一樣。

只見在陳明的背面一個男子抓著一面破破爛爛的青銅鏡,那青銅鏡的邊框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上面佈滿了劃痕和鏽跡。

青銅鏡的鏡面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潔,佈滿了裂痕和汙漬。

此刻在鏡面中間的陳明自然也就是充滿裂痕跟汙漬的。

明明是青銅鏡之中的映象,但是此刻在陳明的身上竟然也出現跟青銅鏡之中一樣的裂痕。

那些裂痕彷彿是憑空出現的,如同藤蔓一般在陳明的身體上迅速蔓延。

陳明的面板在裂痕的侵蝕下變得脆弱不堪,彷彿隨時都可能破碎開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陳明的恐怖程度區區一個青銅鏡的襲擊是不可能殺死他的。

在陳明身上的那些裂痕沒能殺死陳明,但是在這面青銅鏡的襲擊下陳明身上的偽裝徹底消失了。

一個烏青發黑的屍體完全暴露在了公園之中,完全暴露在了路燈跟屍體手中燈盞火光之下,屍體手中的燈盞火光搖曳不定。

那是一個通體烏青發黑的屍體,黑色的斑塊不均勻地分佈在屍體上,在屍體的身上還有大面積的凹陷跟傷口,傷口參差不齊,那些凹陷處彷彿是被巨大的力量撞擊所致,深深地陷入了屍體的身體之中。

剛剛青銅鏡的裂痕襲擊沒能殺死陳明,但是讓陳明的身上出現了一些傷口,那些傷口縱橫交錯,如同猙獰的爪痕。

這些傷口讓陳明本就看起來駭人的身體變得更加恐怖了。

“啊啊!!!”

人群之中忽然爆發出尖銳的慘叫聲,很明顯此刻的陳明哪裡像是一個人啊。

完全就是一個厲鬼,而且是非常兇險恐怖的厲鬼。

人群馬上朝著四周奔逃出去,彷彿一群受驚的鳥兒。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絕望,眼神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他們推搡著、擁擠著,不顧一切地朝著遠離陳明的方向奔跑。

有的人在奔跑中摔倒了,又趕緊爬起來,繼續向前衝。

有的人甚至扔掉了手中的物品,只為了能更快地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他們的腳步聲在地面上響起,如同急促的鼓點,與他們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首充滿恐懼的逃亡之歌。

只是片刻在公園之中就只剩下了陳明跟十二點的守鍾人。

“這都沒能殺死你?”

那個十二點的守鍾人的守鍾人明顯非常驚訝,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

看起來他對自己手中的青銅鏡非常自信。

陳明沒有被這青銅鏡殺死沒有其他原因,單純自身的恐怖程度太高了。

“看起來你的東西還真挺多的。”

陳明的視線甚至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一瞬,他來到這裡肯定不是準備用和平的手段來拿走懷錶的。

在之前陳明就主動出手襲擊了十二點的守鍾人,現在再想說什麼和平處理是不可能的,就像此刻十二點的守鍾人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留情。

頂級的馭鬼者之間一旦發生了戰鬥最終只會出現一個結果,死亡。

“不過看起來東西多沒什麼用啊。”

只見十二點的守鍾人的青銅鏡襲擊沒能殺掉陳明後馬上就準備逃跑。

沒錯,他的手再次壓在戲法帽上。

這就是他上一次逃跑的動作。

他又要跑了。

陳明抬起了左手。

燈盞的火光馬上蔓延出去,但這並不是陳明真正的襲擊。

十二點的守鍾人再怎麼將手中的戲法帽壓下去他的身形都沒有被藏起來。

此刻在他手中的戲法帽就像是一頂普通的帽子一般。

“等!等等!哥你等等!”

十二點的守鍾人在明白這個資訊背後的含義後他馬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前後搖晃了兩下。

沒錯,他在求饒。

他這個動作非常明顯就是在求饒。

陳明看著他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從陳明進入靈異圈後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馭鬼者,哦不對,如果說類似的話大海市還有一個跟他相似的人。

很明顯,眼前這個守鍾人身上的靈異數量小於陳明的壓制名額。

這也正常,畢竟什麼馭鬼者身上會駕馭著數百隻鬼?

數百隻鬼就是想要平衡也平衡不了。

也就是原著之中鬼差的壓制名額有了上限,要不然靈異時代衛景就能終結。

而陳明的壓制名額可是沒有上限的,畢竟他不是依靠壓制了其他厲鬼增加壓制名額。

他直接駕馭鬼差。

陳明沒有瞬間出手殺掉十二點的守鍾人就代表很多事情了。

他提著燈盞朝著守鍾人一步一步走過去。

只是短短几步路,但是十二點的守鍾人有著無窮的壓力。

壓力太大了。

此刻的十二點的守鍾人不是靈異圈的頂尖馭鬼者,也不是那個離開靈異圈多年還能正常活著的人。

此刻的他渾身靈異都被壓制,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人在馭鬼者面前本就是如同雜草一般脆弱。

更何況還是在陳明這個半步七老的馭鬼者面前。

“對不起哥,你想要啥我都給你。”

那個十二點的守鍾人繼續求饒,他的雙手都暴露在陳明的面前,哪怕想要搞一些小動作也沒用。

雖然他是守鍾人,但是不在王家祖宅內肯定不會因為擺鐘的靈異而重啟復活。

“懷錶。”

陳明張開嘴巴說道,原本陳明那副跟厲鬼一樣的身形。

在陳明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時候也已經重新被騙人鬼的靈異覆蓋,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懷錶?沒問題沒問題,給你大哥。”

十二點的守鍾人馬上從懷裡拿出了一塊老式的懷錶,懷錶的外殼由黃銅打造而成,經過時間的打磨,表面呈現出一種古舊的色澤,在一些磕碰上可以看到內部的黑色底漆。

“這塊懷錶的靈異非常簡單就是時間暫停,其中時間非常有限,只有三秒鐘,不過控制的範圍不算小。”

他說著的時候將手中的懷錶馬上呈現了過來。

此刻數百壓制名額作用在守鍾人的身上也讓他身上的一些靈異道具失去了靈異。

失去靈異後這塊懷錶的指標都不動了,很明顯這塊懷錶的時間是因為靈異力量才開始走動的,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在使用時間暫停的那個靈異的時候指標才能轉動。

陳明接過懷錶後打量幾眼按下了懷錶上方的一個按鈕。

在陳明按下按鈕的同時周圍忽然一靜。

“噠!”

一秒,陳明看著周圍完全靜止的一切雙眸掃動了很多東西。

停滯在空中不再飄動的樹葉,那一片片原本輕盈的綠葉,此刻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靜靜地懸在半空,它們的脈絡清晰可見。

“噠!”

兩秒,漣漪著忽然停下的湖面,那原本波光粼粼的水面,此刻如同一塊巨大的鏡子,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紋,湖中的倒影清晰地映照著周圍的景物,彷彿一幅完美的畫卷。湖邊的垂柳也靜止在那裡。

唯有懷錶之中的指標正在移動,周圍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那個指標從60的位置移動到了3的位置。

隨著三秒結束,周圍的一切恢復尋常。

陳明看著懷錶上指標指著的數字。

那是60,但是在剛剛陳明清晰的看到了懷錶已經指到了3。

看起來這個懷錶在時間暫停結束後又會回到一開始的位置。

如果說懷錶回到了一開始的位置,那是不是說明代價也消失了?

“有點意思。”

陳明看著手中的懷錶滿意的點點頭。

有了這個東西陳明就有了多種可以配合著襲擊的手段,時間暫停這種靈異還是太過於誇張了。

哪怕只有三秒,但是三秒的時間都夠陳明殺掉多少個一流馭鬼者,都夠陳明關押多少個A級的厲鬼了。

陳明從口袋之中摸出了一根繡紅細長的繡花針。

隨後他把懷錶放在手中之中,再用繡花針快速的穿過自己的面板將繡花針縫在了手掌之中。

這種行為讓陳明對面的青年只感覺疑惑,但是他不敢出聲質疑。

從他脫離靈異圈融入普通人的圈子可以看出他很想作為正常人活下去。

正常人或許不重要,但是他想要活下去。

而他選擇了不接觸靈異圈就說明他的靈異是平衡的。

陳明在把懷錶縫在自己的手掌心後手掌微微握緊。

那懷錶的按鈕就被按了下去。

周圍的再次一靜,只剩下了指標轉動發出的“噠”聲響。

等到時間恢復正常,陳明朝著十二點的守鍾人開口問道。

“你這頂帽子是從哪裡拿來的?”

聽到陳明的問題那個青年回憶了一下後馬上說道。

“是在法國的一個馬戲團之中湊巧拿到的。”

青年不敢有遲疑馬上開口說道,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

聽到青年的話陳明不記得原著之中有這個劇情,原著對國外的描寫遠不如國內多。

馬戲團更是提都沒有提過,但是這樣可以變戲法的帽子確實非常像是馬戲團之中會有的東西。

如果說他的帽子是馬戲團之中拿到的,也就是說在靈異圈這頂戲法帽一共有兩個?

陳明敢肯定當時在靈異公交車上邊遇到的戲法哥也是這頂帽子,是不是一模一樣不好說,但肯定是非常類似。

甚至戲法帽的製作都是出自一個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