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斬去三尸，證道準聖

“咳咳咳。”

“這關乎道友自身大道，我等豈能隨意插手。”

“道友，你還是自行抉擇吧。”

鴻鈞連忙開口說道。

姜緣沉吟片刻後道：“行吧。”

“那就來個最大眾化的，斬善、惡、執念三尸。”

“畢竟我是無所謂，但你們斬屍之時還需慎重。”

“現在我演示一遍，你們以後也能照著這條路走，會輕鬆一些。”

鴻鈞等人齊齊點頭，一臉熱切地看著姜緣。

姜緣緩緩起身，一揮衣袖。

“你們退後，我要開始了。”

鴻鈞等人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退到了老遠之處。

姜緣眼眸微閉，看著自己那碩大的功德光輪。

“晉升，準聖。”

念頭一動，八十萬億功德組成的光輪開始解體，猶如天河倒洩一般，功德之力注入姜緣體內。

霎時間，鴻鈞等人便看到姜緣的身軀驟然變得縹緲起來，彷彿要脫離這方天地宇宙一般。

姜緣緩緩睜開眼眸，右手合攏，如同握著一柄無形天刀。

“第一刀，斬吾之善。”

姜緣輕喝一聲，手腕翻轉，無形天刀斬過自身。

只見一道身影被無形天刀從姜緣體內斬出。

那身影面容與姜緣一般無二，只是氣質有所不同。

一眼看去，便覺得這道身影定然是個好人，慈眉善目。

“吾名功德，見過道友。”

那道被斬出的善屍，朝著姜緣淡笑行禮。

姜緣微微頷首。

而遠處的鴻鈞此刻看向姜緣，只覺得姜緣與之前已經完全不同。

“姜道友這是斬去了第一屍嗎？”

“他的身體如今近乎虛無，不會把自己給斬沒了吧。”

“難怪說斬去第一屍，可得萬法不侵。”

“就他現在這狀態，我本能覺得無論怎樣攻擊，都無法碰到他分毫。”

“這是已經踏入更高維度了，一種我們無法理解的維度。”

“沒錯，就好比太乙與大羅不在同一層級維度，太乙金仙只能看到過去未來，卻無法觸碰。”

“而大羅金仙超脫時空，跳出了時間與空間的維度，能夠接觸到過去未來。”

“現在的我們，與姜道友已經並非同一維度，自然無法觸碰，也無法攻擊。”

幾人竊竊私語，互相交流著。

遠處，姜緣右手再次舉起。

“第二刀，斬吾之惡。”

如之前一般，無形天刀劃過身軀，惡屍被成功斬出。

但下一刻，異變突生。

“誒？”

“姜道友呢？”

“怎麼不見了？”

“不會真把自己給斬沒了吧。”

鴻鈞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姜緣再次揮刀。

但無形天刀劃過之後，姜緣卻消失不見。

就連原本斬出的善屍功德道人，也一併消失不見了。

“不對，姜道友並沒有消失。”

鴻鈞驟然開口，微微閉上眼睛，好似在感受天地。

“我現在明白了，何為一粒蜉蝣見青天，井底之蛙望明月。”

陰陽老祖等人聞言，紛紛效仿，開始閉目感應。

很快，他們便隱隱約約地感知到了姜緣的存在。

姜緣並非消失了，而是徹底成為了更高維度的生靈。

前方的姜緣依舊在原地，只是如今鴻鈞他們已經無法用肉眼，也無法用神念看到他。

只能憑藉與生俱來的直覺，隱隱約約地察覺到姜緣的存在。

姜緣已經踏入不可見、不可聞之境。

不過，下一刻，姜緣的身影又再次出現。

只是這一次，他的身邊多了一位凶神惡煞的道人。

正是姜緣的惡屍，其名為業火。

姜緣回頭看向鴻鈞他們，開口說道：“你們睜眼吧。”

“說好讓你們觀摩的，怎麼能讓你們看不到呢。”

“如今我已然從高維度降下投影，你們可以看到我了。”

鴻鈞他們睜開眼眸，確實看見姜緣就在前方。

“你現在，是投影？”

鴻鈞驚訝地問道。

姜緣點點頭道：“沒錯。”

“我的本體存在於更高維度之中。”

“現在降下投影，才能讓低維度的生靈看得見我，聽得到我的聲音。”

“接下來，我要開始斬第三尸了。”

姜緣說完，無暇再與鴻鈞他們多言。

轉頭右手握住無形天刀，第三次斬向自身。

“第三刀，斬吾之執念。”

所謂執念，乃是執著之念頭。

人生在世，總會因為種種事情，產生諸多般的執念。

這些執念，擾人心智，控制人做出種種不可預測的行為。

比如之前的應龍，便是心中有執念，才會莽撞地殺到不周山，差點隕落於此。

斬去執念，並非從此就沒有了執念，而是再也不會被執念影響心智。

從此自我意志至高無上，理智掌控身軀，不受一切念頭侵擾。

這一層也被稱作太上忘情。

忘情，並非無情，而是不被情緒所掌控。

第三刀斬過，執念之屍破體而出。

“吾名紅塵，見過道友。”

執念之屍紅塵，朝著姜緣行禮。

姜緣看向紅塵，仔細打量著。

執念之屍，極為複雜，與善惡兩屍不同。

善、惡兩屍就是單純的一種特性，要麼是悲天憫人的善，要麼就是十惡不赦的惡。

而執念之屍，好似七情六慾的結合體。

喜、怒、哀、懼、愛、惡、欲。

求生欲、求知慾、表達欲、表現欲、舒適欲、情慾。

一切能夠影響人之心智的慾望，此刻盡數化作執念，凝結為一體。

姜緣一揮袖袍，三尸化作神光迴歸體內，坐鎮於識海之中。

識海之內，三尸各自佔據方位，拱衛著坐鎮中心的元神。

做完這一切，姜緣這才細細感受自身的變化。

超脫至更高維度後，如今他再看天地，就好似擁有了上帝視角一般。

只要他願意，洪荒宇宙的任何一處角落，他都能清晰可見。

上至碧藍蒼穹、萬族星海。

下至黃泉九幽、黑暗歸墟。

九天之上那還在孕育的三股清氣，九幽之下的十二團煞氣。

太陽星上的金烏蛋，東海之側的扶桑樹。

一切種種，都在他的眼眸之中。

姜緣忽然想起前世在書中看到的一種道門大神通，隔垣洞見。

或許這門神通，就是三清依據此等特性而開創出來的。

“大羅之時，還覺得天地宇宙堅固不可摧毀。”

“但如今，那道金剛鐵鎖已然化作圓木。”

“我，可以走出這方宇宙了。”

姜緣喃喃自語，心中諸般感應如潮水一般洶湧襲來。

宇宙之外是什麼？

混沌。

無邊無際的混沌。

無數宇宙皆誕生於混沌，成長於混沌之中。

不過，姜緣現在並沒有打算去外面看看。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準聖罷了，剛剛才擁有出門的資格。

外面還不知道存在著什麼樣的兇險呢。

自己現在出去，就如同孩童出門一般。

輕則可能會被拐賣，拉去挖礦。

重則可能會被打成奴隸，從此供他人驅使。

再嚴重一點，估計直接就會被別人一巴掌打死了。

混沌宇宙海，準聖乃是最為弱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