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證道大羅金仙

“我這是陷入時空長河之中了。”

“眼前的這些，都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世界。”

姜緣一邊在各個世界中輪迴，一邊思索自身的處境。

“大羅金仙，超脫時空。”

“若是一直這樣輪迴下去，遲早會真靈蒙塵，發自內心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的生靈，從此墮落於無窮時空之中。”

姜緣一念生出，心中通明。

掃了一眼周圍，就在自己剛才沉思的片刻之間，又不知輪迴了多少次。

現在的自己，身處破廟之中，是一個小乞丐。

姜緣緩緩起身，走出廟門，抬頭望向天空。

“八萬億功德，化一葉扁舟，渡我過河，登臨彼岸。”

其他的修行者，需要一步一步踏出時空長河，從而超脫，抵達彼岸。

但姜緣並沒有這麼做。

他選擇了，開掛。

隨著話音落下，天空頓時被無量明黃功德之氣籠罩。

浩瀚功德如天河倒洩一般，於半空凝聚，化作一葉扁舟，落在姜緣面前。

在周圍其他乞丐驚愕的目光中，姜緣踏上功德神舟。

功德神舟承載著姜緣，徑直衝天而起，直接撞破這方世界，朝著更高層次進發。

贔風、陰火、天雷，諸般末日天劫不斷朝著姜緣襲來，但都被隔絕在功德神舟之外。

其他修行者需要步步謹慎前行的路，姜緣走得格外輕鬆。

姜緣站在功德神舟之上，一路穿梭，不知歷經多少世界。

時間緩緩流逝。

時空長河之上，一陣浪花翻湧。

下一刻，一艘功德神舟破水而出，綻放無量神光，籠罩洪荒天地。

不周山。

神逆猛地睜開眼眸，望向姜緣所在的小山谷方向。

“大羅金仙！”

神逆自身經歷過這些，自然清楚此等異象意味著什麼。

“好好好，偌大的洪荒，終於有能與我爭鋒之生靈了。”

縱然將白虎一族滅絕都無法在心中激起半分漣漪的神逆，此刻眼中充滿了戰意。

玉京山。

鴻鈞茫然地看著天空中的異象。

“誰啊，這是誰啊。”

“居然走在我的前面？”

“明明我才是秉承天道而生的先天神聖啊。”

“先是神逆莫名其妙被天道關照，晉升大羅。”

“但他只是磨礪萬族的棋子，我忍了。”

“怎麼現在還有先天神聖走在我前面？”

“到底誰才是從天道中化形誕生的。”

鴻鈞一陣吐槽，心中滿是鬱悶。

三千大道，也有高低之分。

命運、因果、時間、空間、造化、毀滅等諸多大道，毫無疑問處於頂端之列。

而掌控宇宙天地的天道，更是凌駕於三千大道之上。

鴻鈞在混沌之中或許混得並不如意，但天地開闢之後，他卻是從天道之中化形而出的先天神聖。

伴生靈寶更是混沌至寶造化玉碟的碎片之一。

這麼多年來，他憑藉造化玉碟碎片之間的相互感應，又找回了不少碎片。

等到碎片全部湊齊，便可重現混沌至寶之威。

這種天胡開局，卻在證道大羅之上接連被兩尊先天神聖超越。

鴻鈞表示，無法理解。

除了神逆與鴻鈞之外，其餘的先天神聖也能夠看見這漫天的異象。

當初神逆證道大羅的時候，姜緣還未曾證道太乙，因而沒有見過如此異象。

但這些先天神聖生來便是太乙金仙，他們都有過類似的經驗。

看著第二尊大羅金仙的誕生，一個個心中更是迫切。

之前神逆證道大羅，還可以說是天道眷顧天命種族，給他開了後門。

但現在第二尊大羅金仙的誕生，足以證明大羅金仙的時代即將到來。

一時間，整個洪荒都安靜了下來。

諸多先天神聖皆是閉門不出，爭取早日突破，證道大羅。

畢竟一步慢，就可能步步慢。

一旦有更多的先天神聖證道大羅金仙，那些尚未突破的先天神聖可就危險了。

要知道，先天神聖皆有伴生先天靈寶。

寶物動人心。

誰敢保證那些證道大羅金仙的先天神聖不會心生貪念，搶奪那些還處於太乙金仙境界的先天神聖？

畢竟，寶物有能者居之。

啊，不對，是有緣者居之。

至於跟誰有緣，自然是誰厲害，誰就說了算。

··········

小山谷之中。

姜緣駕馭功德神舟，超脫時空長河，成功登臨彼岸，證道大羅金仙。

如果說之前每一次境界提升，姜緣覺得自己是脫胎換骨。

那麼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好比原本的他只是一條生活在水中的魚。

而如今，他成功跳出海面，化作羽翼遮天蔽日的天鵬。

這是生命維度的進化。

大羅金仙與大羅金仙之下，完全不能算作是同一種生靈。

“超脫歲月長河，自此亙古不滅，得享永恆逍遙。”

姜緣喃喃自語，低頭看向腳下的時空長河。

念頭一動，過去、未來無數道屬於他的身影盡數從時空長河之中躍出。

從此，過去、未來、現在三者合一。

洪荒天地開闢後的姜緣、剛剛穿越到混沌時期的姜緣，乃至穿越前的姜緣，還有姜緣那不知歷經多少次輪迴的前世，此刻全部都被現在的姜緣所取代。

往前追溯歲月，無論處於什麼時間線的姜緣，此刻皆為大羅金仙。

姜緣轉頭望向自己的未來。

在未來的無窮歲月，他亦是大羅金仙，享有永恆之逍遙。

“我的未來，豈能止步於大羅金仙。”

姜緣輕聲開口，言出法隨。

已然定型的未來，此刻轟然崩塌。

原本未來那道大羅金仙的身影，此刻再度變得縹緲模糊，不斷變幻。

有被大敵打入時空長河，永世沉淪，等候一線生機。

也有腳踏敵人，登臨更高巔峰，證道混元道果。

未來不再固定，充滿了一切可能性。

證道大羅，對於修行者而言是一次保底。

有的修行者選擇了保底，將未來定型，永遠為大羅金仙，從此一證永證。

也有如同姜緣一般的人，放棄保底，讓未來充滿福禍交織，攀登更高的境界。

兩種選擇，全憑個人意志。

前者的好處在於一證永證，修為永不退步，但也不會再有增長。

而後者則是失去了一證永證的特性，若是被特殊手段針對，可能會從大羅金仙跌落。

後世封神之時，三霄佈下九曲黃河陣，將十二金仙打落凡塵，貶為凡人。

很明顯，十二金仙身為聖人嫡傳，肯定不會選擇第一種的。

他們不甘心永遠只當一個大羅金仙。

他們也想有朝一日能夠如其師元始天尊一般，證道混元。

可以說，但凡對更高境界有一點追求的人，都會選擇第二種。

“呼！”

姜緣輕吐出一口氣，腳下的功德神舟，在不斷消磨之下，如今已然開始潰散。

很快，這八萬億功德所化的神舟便徹底消弭於無形。

時空長河也逐漸沒入虛空，重新迴歸到冥冥之中。

姜緣立於虛空，眼眸掃過洪荒天地。

之前處於太乙金仙時，他雖然能夠跨越空間，但也是有距離限制的。

而如今，偌大的洪荒天地，只要他願意，便可以一步抵達任意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