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誰?”

常今朝走過來看著顏悅手中的東西。

她的眼中露出一抹驚色。

竟然又是那個圖案!

常今朝一把抓住那塊玉佩,仔細看了一遍。

這塊玉佩外形就是胡樟手上刺青的模樣。

“你知道這塊玉佩是誰的?”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是誰?”

“別急。”陳少允反握住她的手。“你們都下去吧。”

他的表情依舊帶著涼涼的感覺,絲毫不見以前的親密。

他拉著她坐下。“那塊玉佩是安平郡王的。”

常今朝舉著那塊玉佩。“之前你還和我說不知道這個圖案。”

“那時我確實不知道。”他的神情異常嚴肅。“我之所以認識這塊玉佩,是因為這塊玉佩上刻著字。”

“安平兩個字很常見,你怎麼就確定是安平郡王?”常今朝又看了一下這塊玉佩。“為什麼一個郡王爺也帶著和姜家人一樣的標誌呢?”

陳少允奪過玉佩,緊緊攥在手心裡。“我出京的時候,安平郡王也秘密出京了,就是盯著我的。所以我確信這塊玉佩是安平郡王的。”

“他盯著你做什麼?”常今朝將信將疑。她懷疑他還隱瞞了什麼。

“朝堂的事,你也不懂。”

見他又是那副閉口不談的樣子,常今朝只哼了一聲,便沒追問下去。

她真的也懶得問了。

問也不會說,最後還是吵架。

“胡樟,臨月,邵氏,還有我母親,現在又多了安平郡王,這些人都與那個圖示有關係。”

“刺殺我的那夥人也和這個圖示有關係。”陳少允盯著常今朝,語重心長。“將來你就留在常家別再出門了。”

“不出門?”

莫不是他已經知道這標誌的含義了?

常今朝左看右看,也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她知道,恢復全部記憶的他肯定知道事情的始末。

“也行,但是我現在要和離書。”

陳少允看了一眼他。

“等離開高陵的。”

“你,是在怕什麼?”常今朝小聲問了一句。

就在這個時候王乳孃敲響了房門。

常今朝開啟門一看是她。“乳孃,有事嗎?”

“少夫人,公子在嗎?”

常今朝立刻讓她進了屋子。

王乳孃一進屋就跪在陳少允面前。“公子,臨月是皎玉殺的,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陳少允沉著臉,對王乳孃沒有絲毫好臉色。

“是。之前少夫人讓老奴盯著院子裡的情況。今日皎玉從廚房回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挺魁梧,濃眉大眼,右手拿著劍,手背上還有一個挺大塊的刺青。”

她不敢說常今朝讓她盯著臨月的。

“你說他手背上有個刺青?”常今朝立刻抓住了王乳孃的肩頭。“乳孃,那個刺青是什麼樣子的?”

“我躲在牆角偷偷看的,也沒看太清楚刺青模樣。我只感覺像個蝴蝶外形。”

陳少允冷著臉盯著王乳孃。“可還有其他發現?”

“我聽見那個男人管皎玉叫領隊。後來那個男人翻牆走了。別的就沒什麼了。”

陳少允抬眼又盯著她看。“真的沒什麼了?”

瞧著他的眼神十分兇,語氣像是審問犯人,常今朝扶起王乳孃。“乳孃,你先下去吧。如果想起什麼就告訴我。”

“是。”王乳孃對陳少允也是怕怕的。

她總感覺陳少允那涼涼的眼神是隨時能刀人。

之前人還帶著點人氣,可臨月死了之後,這個人就立刻換了這種冷漠無情的樣子。

常今朝送走了王乳孃,轉過頭就看到陳少允站起來了。

他一隻手背在身後,另外一隻手端在身前,不停地摩挲著手指,眉頭也緊緊地蹙著。

高大的身形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家世,地位,長相,學識,他都有了。

常今朝猛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前世,陳少允甚少讓她出門。

哪怕是出門也是他跟在身側。

其實她也能理解。

她只是一個妾室,她沒資格出門。

可是有一次,就是她被殺的上幾天,她出門之後聽到有人在她的馬車旁嘀咕了幾句。

“這就是陳大人的妾室?聽說文華縣主鬧騰的挺兇呢。”

“怎麼鬧騰也沒用。有安平郡王壓著,她翻不出花了。”

現在想想,那兩個人說的話不就是說明文華縣主看上了陳少允嗎?

而那個安平郡王和文華縣主又有關係。安平郡王又和那個胡樟有同樣的標誌。

這樣看來,她的死因又多了一種猜測。

可是最大問題,她得弄清楚那個標誌是什麼含義。

先前邵氏送給她的那對手鐲,是試探她還是另有其他意思?

常今朝又看了一眼陳少允,見他仍是一聲不吭,她在心底嘆口氣。

果然,人的天性不會因為重生而改變。

深夜,常今朝睡在床裡。

恍惚間,她聽到了幾聲男女的笑聲。

她睜開眼看了一下四周,推了一下陳少允卻見他絲毫不動。

男女的笑聲越來越清晰。

“誰?”

頓時一股恐懼感在她心頭蔓延開來。

但是並沒有人回答她。

男女的笑聲越來越清晰,漸漸轉變成低沉又剋制的喘息聲。

常今朝立刻下了床,直接奔向了房門口。

她一拉開門,周身場景一變。

假山縫隙間,兩個身影疊加在一起。

二人肆無忌憚不說,那女子竟然朝著她看過來,向她伸出手。

指尖勾了勾。

“無恥!”

常今朝轉身就走。

可就在她轉過身的時候,那二人突然出現在她眼前。

女人握住她的手腕,衝著男子嬉笑怒罵。“病秧子,這麼好的美味,便宜你了!”

男人一把扯開了常今朝的衣襟。

“香!”

說罷男人就撲向了常今朝。

“不要!”

常今朝大喊一聲。

再一抬頭,她發現自己還在床上。

“怎麼了?”

陳少允的手剛摸到常今朝的肩頭就被她開啟。

“別碰我!”

陳少允一愣。“你做噩夢了?”

“噩夢?”

常今朝緩了口氣。

“是做了噩夢。”

可又不是噩夢。

那對男女確確實實存在。

前世,也是她被害的前幾日,她撞破了那二人的姦情。

可是,她當時就跑開了,並沒告訴任何人。她甚至不知道那二人是誰。

“你夢到了什麼?”

突然陳少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