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常今朝趕緊把陳少允推開。

顏悅急急進來。

“姑娘。”

她剛喊了一聲,常今朝立刻糾正了她的稱呼。

“以後得稱呼少夫人。”

“是,少夫人。”顏悅又看了一眼陳少允,然後才說道:“外面來了一群人,是邵家的人。他們吵吵嚷嚷想要公子給邵家一個說法。”

陳少允站了起來。“你留在屋裡,我去會會這些人。”

常今朝立刻拉住了他。

“一群女人鬧事,你一個大男人去做什麼。交給我了。”

重生後,陳少允發現常今朝“胡攪蠻纏”的懟人功夫確實是個不錯的工具。

“那也多注意下。”

話雖如此,陳少允還是跟在常今朝身後出去了。

二人站在門口,看著院門口吵吵鬧鬧的場景都皺了皺眉頭。

臨月見他們出來了,立刻湊上前大喊一聲。

“吵什麼吵!陳家是菜市場嗎?有幾個膽子在陳家大吵大鬧!”

看著臨月這般積極的表現,常今朝嘴角一挑。

邵家的人聽到喊聲,還真停了下來,紛紛看向了陳少允和常今朝。

“這就是陳五公子和五少夫人了?”

邵家為首的一個婦人走上前幾步,將陳少允夫妻仔細打量了一番。

“從京城來的人,果真是器宇軒昂,但是堂堂一個大男人,卻幹出來欺負女人,不尊不敬長輩的事。真是給陳家人丟臉!”

“那你又是何人?”常今朝走下臺階。“在我的家大呼小叫,這就是你的禮數?”

“嘿,你這小賤婦,嘴巴倒是厲害!不過是高陵侯府養的一個賤人丫頭,還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那婦人罵完就伸手要扇常今朝。

顏悅立馬上前擋在常今朝面前,推開那婦人然後回嗆一句。“我家少夫人可是正經將軍之女,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恐怕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無知村婦!”

邵家讓這個婦人出頭,就是看重她的粗鄙無知。

這回被顏悅一嗆,那婦人掛不住了面子。

“我可是你們二夫人的大嫂!你一個下賤丫頭,還敢在我面前咋呼。”

邵家在邵氏嫁給陳二爺之前,頂多算是耕讀之家,並沒有多大的底蘊。

陳二爺看中了邵氏的美貌,娶了邵氏回來。

邵家藉著陳家的勢改換門楣,但是之前的粗鄙無知還是改不了。

常今朝在高陵城生活這些年,自然知道邵家人的為人。

想要制服邵家人,還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撥開顏悅,冷著臉看著邵氏的大嫂米氏。

“你說我的丫頭是下賤丫頭?那你又什麼東西?你在糞坑裡漚肥的日子都忘了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才過去幾天,就敢在我面前咋呼了!”

“邵氏讓你們過來找我麻煩,她給你們多錢啊?”

常今朝立刻扯開了嗓子。

“邵氏,你從張家收了三萬兩銀子當好處,你分給你孃家多少銀子啊?你看看,這麼多人來我院子鬧騰,你怎麼得少說分他們一萬兩吧?”

“邵氏,你把我賣了,踩著我收好處,陳家沒得到一兩銀子,我也沒得到一兩銀子,你都填補孃家,你是個東西嗎?”

“你不是會收錢嗎?我啊,就給京城送去一封信,問問大伯父,這三萬兩銀子該怎麼分?拿我名聲換來的三萬兩銀子,你們拿著也不嫌燙手!”

一聽三萬兩銀子,周圍的人都炸了。

“你說邵氏收了張家三萬兩銀子?”

常今朝拿著手帕掩住了嘴,臉上一副怕怕的表情。

“誒呦,我說這個做什麼啊?原來你們都不知道她收錢的事啊!”

她咯咯笑了一聲。

“這邵氏,也挺厲害啊!光憑藉嘴就鼓動你們來找我麻煩。我得向她學學。”

“你別胡說八道”突然一個女孩上前來。“我母親才沒收什麼銀子!你含血噴人,又挑撥離間!舅母,你可不能信她胡說八道!”

米氏一聽有些猶豫。

“舅母,她就怕我們找她麻煩,騙你呢!再說了,我母親何曾虧待過旁人?”

被邵氏的小女兒陳念華這麼一說,邵家立刻又換了嘴臉,紛紛將常今朝圍住。

“你這小賤婦,鬼心思挺多的。怪不得能踢開高家嫁到陳家來。”

“你們夫妻想欺負我邵家人,沒門!現在跪下道歉!”

“對,跪下道歉!”

這些人圍著常今朝一聲接著一聲討伐。

陳少允見勢不好,立刻上前。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常今朝推開一人,立刻從旁邊侍衛腰間抽出長劍。

“來!誰要和我說!說啊!”

邵家人一下子被鎮住了,紛紛退開。

但是米氏又帶起頭喊起來。

“我看你這小賤婦敢動手嗎?你要是敢動手,就來啊!往這裡來!”

米氏昂首指著自己的脖子,眼神全是小人得意。

常今朝拎著劍,面容帶著不屑的笑意。

“陳家的侍衛何在?”

“在!”

幾個侍衛立刻齊齊高喝一聲。

“陳少允,乃朝廷任命正七品朱陽縣令。現今,在赴任途中遭遇刁民歹人圍堵襲擊。你們身為縣令身邊的侍衛,還等著做什麼?”

“這些歹人襲擊朝廷命官,就是造反!”

“造反者,按照我朝律法,可先斬後奏!”

“速速將他們拿下!”

常今朝率先將長劍往米氏插去。

見她是動真格的,米氏嚇得哇哇大叫,一邊跑一邊喊“殺人了”。

邵家人見常今朝是動真格的,也立刻跟隨米氏跑了。

看著他們都跑了,常今朝冷笑一聲。

“這就叫橫的就怕不要命的。”

陳少允走到她跟前,接過長劍遞給侍衛,然後拉著她的手回去。

“剛才可有嚇到?”

“這點小場面能嚇到我?”常今朝輕鬆低笑一聲。“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回到屋裡只剩下他們二人,陳少允才慢慢說道:“成婚那天,我看你一直在害怕,最後還暈倒了。”

“那天?”

常今朝白了一眼他。

“你也不相信,我剛被人餵了毒藥死了,轉頭就出現在你面前。我不害怕才奇怪呢。況且,我好不容易重生,我可不想再死。我害怕很正常啊!”

陳少允抱住她。

“以前確實是我對認識不夠。我自詡愛你,卻對你不夠了解。”

他將臉貼在她的髮髻上。

“以後,我們慢慢去相互瞭解。”

常今朝被他說的不自在。

“現在還是想想邵氏和邵家的事吧。他們一會肯定還會來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