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允來到關著幾個舞女的房間。

他一進屋,幾個舞女嚇得立刻縮成了一團,不敢與他對視。

窈窈過去向陳少允行禮,轉頭又警告那幾個舞女。

“剛才你們都被打暈了,沒看到犯人,那可有聽到什麼?”

幾個舞女都是風月場所的人,也都懂規矩,立刻連連搖頭。

“少卿大人雖然對兇犯毫不手軟,但是對無辜的人都很寬仁。你們實話實說便是。”

窈窈又提醒了一句。

幾個舞女還是搖頭。

窈窈轉回身衝著陳少允行禮。“公子,看來這些舞女確實不知道什麼。”

陳少允打量了一眼窈窈,沒想到窈窈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有這等膽量和魄力。

“你叫窈窈?”

“正是,婢女是陳家的灑掃丫頭。”

“以後你就留在五少夫人身邊。五少夫人出嫁到陳家,不熟悉陳家,也算是幫襯幫襯她。”

窈窈立刻喜出望外,連忙跪下給陳少允叩頭。

“婢子謝過五公子!”

陳少允沒再看他,而是看向幾個舞女。“你們幾人先留在陳家幾日。窈窈,這幾日就由你照顧她們。”

說完他直接出了屋子,去見關衝。

“你可知道鮑棟這個人?”陳少允直接問關衝。

關衝點點頭。“鮑棟升遷是走的陳家的門路,但是佟勳出了力。”

“那我再問你,梁柏你可聽說過?”陳少允盯著關衝又問道。

只見關衝愣了一下,然後壓低了聲音。“梁柏被逼殺官,歸根到底也是出在佟家人身上。雖然那個事不是佟勳所為,但都是佟家人乾的。”

關衝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梁柏的岳家都被殺的乾乾淨淨。

“還能有證據指證佟家人嗎?”

陳少允的鼻音拉長了一些,關衝立刻一激靈。

“公子,都過去了,何必再提呢。”

“我只問你,可還有證據?”

關衝被他逼得頭皮發緊。

他現在都背叛了佟勳,如果再得罪陳少允,他必死無疑。想罷,關衝也狠下心。

“公子,物證恐怕沒了。可是當初的人證還都在。一官套一官,他們都跑不了。多了不知道,但是華州的兩位參軍是知情人。”

“好。”陳少允轉過去,揹著手對他。“就當我什麼都沒問過。”

“是,小人明白。”

陳少允忙乎了半宿,回到春梨園的時候都已經下半夜。

常今朝睡的淺,一聽到動靜立刻起來了。

“可還好?”

“本就沒什麼事。”陳少華脫下衣服。“伯父想要找到那個賬本,可是我上哪給他找去。我往明侯府上一推,讓他去與明侯府研究去吧。”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也快休息吧。”常今朝服侍他簡單洗漱一下。

陳少允也是困了,抱著常今朝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常今朝獨自起來,去了封氏那裡請安。

“母親,九弟的手可還好?”

雖然常今朝前世的死是陳讓所為,可是歸根到底陳讓也是被人利用。

現在常今朝也說不上是生氣不生氣,只希望陳讓的手別徹底廢掉。

畢竟陳少允只有這麼一個親弟弟,兩個人還得相互幫扶。

封氏仍是一臉愁容。

“將來科舉無望了。”

常今朝大吃一驚。

昨日陳少允還說應該不影響前途呢。

“那父親呢?”

被常今朝問及陳三爺,封氏更是惱火。

“那就是個廢物!”

封氏滿眼都是怒火,可又不能在常今朝面前深罵陳三爺。

“一會你回去讓少允上奏摺,彈劾廣寧公。”

“是。”常今朝摸了一下鼻子。“夫君昨夜忙了一晚上,現在還沒起呢。”

“先讓他好好休息。他受著傷從華州趕回來,本就該好好休息,可一直沒安生。最近,你就多費心了,照顧好他的身體。”

“兒媳會注意的。”常今朝又同她說了幾句話,就有下面管事來見封氏。

現在封氏掌家,事情很多,常今朝也不敢煩她,就直接回了春梨園。

陳少允已經起來了,正在用早膳。

“怎麼起來這麼早,不多睡會?”

陳少一一邊吃一邊搖頭。

“還有九弟砍斷手的案子處理,我得去趟大理寺。”

提到陳讓,常今朝把情況講了一遍。

陳少聽完,抿著嘴把手裡的飯碗摔在地上。

臉上的怒火再也掩飾不住。

“廣寧公府,他們就等著吧!”

常今朝在一旁不敢出聲,生怕再火上澆油。

陳少允吃完飯,他直接去了大理寺。

沒多久佟家人就浩浩蕩蕩來到了陳家。

現在掌家的事落到了封氏身上,佟氏又被囚禁起來,長房全都縮起來,連面都沒露。就當做兩耳不聞窗外事,搞搞的掛起。

常今朝正在研究賬本,顏悅匆匆進來給她報信。

“少夫人,不好了,佟家人來了,對三夫人都動起手來了。”

常今朝一聽站起來,立刻把賬本收好,然後拿起陳少允的劍就去了前院。

她剛到了前院附近,就聽到了十分嘈雜的喊聲。

她急急進了前院,就看到嗚嗚泱泱幾十號人站在前院的堂前。

正堂裡還有十幾個男女圍著封氏,不停地辱罵封氏,甚至有要動手,幸虧被陳家下人攔著。

常今朝左右看了一眼,大步進了堂屋,一腳踹倒了一個巨大的花瓶。

花瓶碎裂的聲音一下子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常今朝手拎著寶劍,一步一步走向封氏。

但凡擋在常今朝面前的人,顏悅用胳膊肘立刻把人擠開。

“剛才……”常今朝站在封氏身邊。“我聽說有人想讓我婆母償命?”

“還有人說,我們陳家三房,男人就該去為奴,女人就該去為娼。”

“這話是誰的呀?”

常今朝挺著胸環視一圈。

“有種說就有種站出來!敢說不敢認,那還是個人嘛?你們佟家都是縮頭烏龜王八蛋嗎?”

“我說的又如何?”一個佟家的年輕人站了出來。“你一個女人,怎麼嘴巴那麼髒呢?”

常今朝一邊笑一邊抽出劍。“我不僅嘴巴髒,還下手狠呢!”

“在我常今朝面前詛咒我三房的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說完她一劍就挑開了那佟家人的肩頭,鮮血噗嗤就噴濺出來。

“我常今朝九歲就在邊城戰場上殺過蠻子,豈是你這等鼠輩能侮辱的!”

“現在就跪下認錯,不然就拿你的人頭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