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宴最終還是沒有同意她去做飯。

透過窗戶看著謝沉宴在廚房中忙碌的身影,她總覺得現世安穩。

她們兩個如今就像是一對兒農家小夫妻。

“陛下,我來幫你啊!”

葉允棠早就歇夠了,現下只想跟著他做些事情。

謝沉宴見拗不過她,便指了指一旁的菜葉子,“想幹活就幫我洗菜吧。”

“嗯嗯。”

葉允棠非常喜歡現在的相處模式。

很快,謝沉宴便做好了五菜一湯,端了上來。

“做這麼多,我們會不會吃不完?”

謝沉宴微微挑眉,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今日你好不容易回來,我自然得多做些你愛吃的,就算吃不完,明日熱熱也能吃。”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條不紊地將菜餚擺放在桌上,動作嫻熟而優雅。

熱熱還能吃?

葉允棠想謝沉宴真的是變了。

跟從前在宮裡那個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皇帝不一樣了。

葉允棠看著滿桌色香味俱佳的飯菜,不禁垂涎欲滴。

她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色澤誘人的紅燒肉放入口中,鮮嫩多汁的口感瞬間在味蕾上綻放。

“哇,陛下,您的廚藝見長啊!”

她眼睛亮晶晶的,滿是讚歎地看著謝沉宴。

謝沉宴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葉允棠碗裡,笑著說:“光吃肉可不行,飲食要葷素搭配。”

看著葉允棠乖乖吃下青菜,他眼中的寵溺愈發濃郁。

“還有,以後便不要叫我陛下了。”

“那你想我叫你什麼?”

葉允棠心中還是有尊卑在的,再怎麼樣,他仍然是這大祈的皇帝。

不是她可以隨意放肆的。

“就喚我阿宴吧,我們現在就如同平常夫妻一般,隨性即可。”

葉允棠驚訝於謝沉宴的變化。

也覺得此刻幸福無比。

兩人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有說有笑地聊著天。

落日的餘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為這幅畫面鍍上了一層暖黃的光暈,顯得格外溫馨。

飯後,葉允棠主動收拾起碗筷,準備去廚房清洗。

謝沉宴本想阻攔,卻被她堅決地拒絕了,“阿宴,你做飯已經夠辛苦了,洗碗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

看著葉允棠認真的模樣,謝沉宴無奈地點點頭,眼中滿是縱容。

等葉允棠洗完碗出來,發現謝沉宴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手裡拿著一本書。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從背後環抱住謝沉宴的脖子,撒嬌道:“阿宴,你在看什麼書呀?”

謝沉宴放下書,握住葉允棠的手,將她拉到身前,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一本閒書罷了,你若是無聊,我們出去走走?”、

葉允棠眼睛一亮,連忙點頭。

兩人手牽著手漫步在鄉間小路上,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和泥土的芬芳。

葉允棠像個孩子般,一會兒追逐著路邊的蝴蝶,一會兒又蹲下來觀察草叢裡的小蟲子。

謝沉宴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臉上始終掛著溫柔的笑容。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

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葉允棠有些疲憊地靠在謝沉宴身上,說道:“陛下,今天真的好開心。”

謝沉宴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只要你開心,以後我們每天都可以這樣。”

夜裡。

謝沉宴吹滅蠟燭,這是她們時隔很久再一次睡在一起。

“你,做好準備了嗎?”

葉允棠不是第一次了,她自然是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可這話讓她怎麼回答,她臉頰一紅。

謝沉宴便主動翻身,“那我便開始了。”

一夜雨疏風狂。

葉允棠再醒來時,便已經是半下午的光景了。

見謝沉宴端著飯菜進來,她嗔怪道:“都怪你,白白浪費了一日好光陰。”

“如此樂事,怎能算作是浪費?”謝沉宴給她洗漱完畢,便餵了她一口肉粥,“人間樂事唯此一事。”

葉允棠吃進嘴裡的肉粥,瞬間卡在了嗓子眼兒裡。

頓時憋得臉色漲紅,止不住地咳嗽。

謝沉宴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院中又歇了好幾日,葉允棠正陪著謝沉宴在河邊釣魚,不防卻有一人登門。

“陛下。”

葉允棠聽著熟悉的聲音回眸,卻見赫卓熵正站在一旁。

她心裡微微有些驚訝,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你怎麼來了?”

“皇后娘娘不辭而別,莫不是嫌我這個朋友照顧得不周,連離開都不肯打個招呼?”

謝沉宴聞言,緩緩放下手中的魚竿,站起身來,目光冷峻地看向赫卓熵,周身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赫卓熵,你未經朕的允許,擅闖此處,是何用意?”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彷彿帶著冬日的寒霜。

赫卓熵卻仿若未覺,只是微微側身,目光越過謝沉宴,直直地看向葉允棠,眼中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有埋怨,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皇后娘娘,我只是擔心你。自你離開後,我四處打聽,才知道你在此處。”

葉允棠心中一陣慌亂,她下意識地往謝沉宴身後躲了躲。

“對不起,不辭而別是我的問題。”

謝沉宴伸手將葉允棠護在身後,向前一步,與赫卓熵對視著,眼神中滿是警告。

“赫卓熵,棠兒是朕的皇后,她想去何處,朕自會安排,不勞你費心。”

赫卓熵冷笑一聲,“陛下,皇后娘娘也是我的朋友。我只是來看看她,並無冒犯之意。”

他的語氣雖然依舊恭敬,但言辭間卻隱隱透著一股倔強。

葉允棠見氣氛劍拔弩張,心中焦急萬分。

她輕輕拉了拉謝沉宴的衣袖,小聲說道:“陛下,赫卓熵他只是朋友,我們並無其他……”

謝沉宴轉過頭,看著葉允棠祈求的眼神,心中的怒火微微平息了些。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來了,便坐吧。”

說罷,他重新坐回原位,拿起魚竿,不再理會赫卓熵。

赫卓熵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葉允棠。

“皇后娘娘,你在這裡一切可還安好?”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葉允棠微微點頭,“我很好,多謝你的掛念。”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畢竟不辭而別的事,是她做得不妥。

氣氛忽然有些尷尬。

謝沉宴專心釣魚,對赫卓熵不理不睬。

赫卓熵則時不時地與葉允棠搭話,言語間盡是關心。

葉允棠則在兩人之間小心翼翼地回應著,心中五味雜陳。

許久,赫卓熵站起身來,說道:“陛下,皇后娘娘,如今赫卓族初定還要感謝陛下襄助,如今我大事已了,也該告辭了。”

他深深地看了葉允棠一眼,“皇后娘娘,日後您若有需要,可隨時差人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