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將軍也立即走到了冉雲煙身邊,幫著月兒將冉雲煙扶著站了起來,之後又急忙跪趴在地上。

“臣萬死,但是臣真的不是故意的,臣沒有想到殿下會避開臣的手。

一時沒反應過來,不小心將公主殿下推倒掉下了石頭。”

冉雲煙腳腕生疼,忍著疼痛語氣中帶有責怪的看著下方的範將軍。

“範將軍這是想將責任推到孤身上,埋怨孤不應該忤逆你?”

“臣不敢,是臣的不對,公主殿下要打要殺隨意。”

範將軍跪在地上,並沒有抬頭,冉雲煙聽著感覺範將軍是在故意激怒她一樣,什麼叫做要打要殺隨意,說的好像反倒是她不對似的。

“公主殿下,還請公主殿下饒了範將軍這一次吧!

範將軍平時就只會苦讀軍書,也不懂得怎麼與人交涉,臣可以以性命擔保,範將軍絕對是沒有壞心思的。

她只是,她只是不會說話和不懂為人處事而已。”

此行跟在冉雲煙身邊的一個將士跪在地上為範將軍求饒,話落其他人也立馬跪在旁邊。

“求公主殿下開恩,饒了範將軍這一次吧!”×N

“你們不用為我求情,本就是我的過錯,受罰是應該的。”

範將軍抬頭看著那些為她求情的眾人,挺直腰板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月兒看著地上的眾人,又看看了冉雲煙的臉色,輕聲說道。

“公主殿下,範將軍剛剛應該不是故意的,不過她以下犯上還是要罰的,要不等到了兩國邊境之後丈打三十大板,再罰她一年俸祿。

殿下看這個懲罰怎麼樣?如果殿下還不解氣,那就讓她現在就自刎,之後下令誅範將軍九族。”

冉雲煙側目偷偷的看了一眼月兒,心中暗暗想著:好傢伙,這是個心理大師啊!這不是傳說中的錨定效應嗎?

先拋兩個選項,一般人都會選擇更能接受的的那個,月兒估計也是最近跟著她,已經瞭解她不會接受誅九族這個選項,所以冉雲煙就只能被動接受第一個了。

不過冉雲煙可不喜歡被人操控,自然不會如了月兒的意,不然以後她都不知道到底誰是主誰是僕了。

“那就聽月兒的誅九族吧!”

“求公主殿下饒了範將軍!求公主殿下饒了範將軍!”

跪在地上的眾人,除了範將軍其他人都詫異一瞬,然後開始給冉雲煙磕頭求情,範將軍聽到冉雲煙的話愣在了原地。

她沒有想到自己只是一時小錯,居然禍及了九族,她死不足惜,可是如果要賠上全家老小的性命,她就不敢硬氣了,直挺的腰背也彎曲無力的坐在了小腿上。

月兒看著心裡一緊,明明這段時間公主殿下變了許多了,怎麼會要誅範將軍九族。

這一刻月兒也不淡定了,跪在了範將軍身旁,正打算開口範將軍搶先一步開口道。

“公主殿下,臣有罪,臣萬死,但是臣的家人是無辜的啊!

請求公主殿下收回決議,臣一家九族一百六十三口人是無辜的,臣知道公主殿下是仁善之人,不然也不會在這救下那麼多的流民。

臣死之前只求公主殿下開恩,禍不及家人,求公主殿下開恩。”

範將軍朝著冉雲煙用力的磕頭,沒幾下地上的石子上便染上了血跡。

月兒跪在一旁看著很不是滋味,要知道她家就是全部沒有了,現在眼看著因為自己的提議,範將軍一家也要一同共赴黃泉。

冉雲煙看著發愣的月兒,還有其他不斷求情的眾人,這才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範將軍這次孤就只罰你三十大板了,你要記住你和你全家的命是孤救的,如果以後再出現類似的事情,孤可就再也不會心軟放過你了。”

範將軍起身重新給冉雲煙行了一君臣大禮,冉雲煙等她行完之後才上前扶起範將軍。

“範將軍起,你不用行此大禮,孤也是看在這段時間與你相處還算和睦才寬恕你這一次的,並不是要你表忠心。”

“公主殿下仁義,應當受罪臣這一拜。”

冉雲煙拍拍範將軍的手,苦笑一下,無奈的說道。

“範將軍,孤腳扭著了,估摸著要辛苦你背孤下山了。”

“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範將軍說著便背起冉雲煙就往軍營大步走,其他人紛紛起身跟上了範將軍的步伐。

也許是行軍之人的原因,沒一會眾人便到了軍營,軍營裡的將士們看著範將軍頭頂鮮血,還揹著冉雲煙快步跑進軍營,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一時間進入到了防禦狀態,每個人的精神都繃緊了一根弦,警惕著範將軍來的方向。

“軍醫,快叫軍醫過來,公主殿下受傷了,快叫軍醫過來。”

範將軍看到人之後便開始大喊,急匆匆的將冉雲煙送到了馬轎內,等軍醫趕到的時候,月兒已經將冉雲煙的靴子和長襪脫了下來。

冉雲煙腳腕連帶著腳背腫的就好像是白麵饅頭一樣,軍醫見著著實嚇一跳,急忙上了馬轎半跪著給冉雲煙看傷。

“公主殿下忍忍,骨頭有點錯位了。”

“啊!”

軍醫話剛說完,手裡的動作就已經完成了,沒有給冉雲煙一點反應的機會,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經過軍醫一扭倒是沒有那麼疼了,只是腫脹還是沒有消退,裡面還是隱隱有點疼痛,但是不碰便無事。

“公主殿下,這個藥一日三次,每次都要輕揉至藥物完全吸收才行。”

“啊!你輕一點,你揉的太疼了。”

冉雲煙看著軍醫沒有任何松力的打算,忍不住不斷的拍打她的肩膀。

軍醫完全沒有在意冉雲煙的拍打,而是側身夾住了她的小腿避免她掙扎,然後用掌腹不斷地揉著腫脹處,直到患處慢慢產生熱感,才放開了冉雲煙的小腿。

看到軍醫終於放過她的腿了,急忙將雙腿放在了軟座上,輕輕的碰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腳腕。

面上看著好像是消退了不少,主要是碰著居然不疼了,冉雲煙眼中含淚的看向軍醫放下的膏藥,心中想著難不成那是什麼神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