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心裡都清楚,閆躍華只是一把刀,徹查一事,就算我提了要求,這件事也未必能成!”房廣時沒有拒絕!

“成不成的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提了,只要你提了,對你有好處,對池家也有好處!而且,我那小徒弟說了,以後她會記你這份情!”殷若海輕輕搖著手中的羽扇,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看樣子,池大將軍攢下的那些家底,如今都落到你這位小徒弟手裡了!看你這副樣子,對你這小徒弟很滿意啊!”房廣時玩笑似的說道。

“她能把池家那幾個小子,甚至三皇子,從京城那邊撈出來,就很不容易了!可她還能在背後將池雲天和池盡忠這兩位手握軍權的侄子保下來,這就讓人不得不佩服了,何況,嘉峪關和黑虎泉兩地,胡人至今沒有拿下,這對胡人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對我們大楚來說,是一件可以鼓舞人心的大事!”殷若海對池悅薇的滿意毫不掩飾!

“院長說的對啊,若不是那兩座關卡還撐在那裡,讓胡人還能有所顧忌,朝堂上的幾位大人,只怕早就急眼了!”房廣時對池家的情況是瞭解的,他知道,嘉裕關和黑虎泉兩地,能支撐的住,都是池家在背後支援,如今胡人鐵騎已經佔領陽泉,連鎮北城區域也有一半已經淪陷,池家為了支援那兩地,想必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從這個角度來看,池小姐雖說是女流之輩,卻是有為國為民的胸懷在的!

“老弟,你說的這才是公道話,怎麼樣,你答不答應?”殷若海認真的問!

“院長您開口了,我怎麼能拒絕呢?”房廣時感慨的說,畢竟,他和殷若海的交情不一般,當年,他被上面那位忌憚,是殷若海收留了他。

京城這邊,御書房內鎏金香爐青煙嫋嫋,閆躍華跪在冰涼的青玉磚上,額角滲出細汗。皇帝硃筆懸在奏摺上方,筆尖硃砂將落未落,在“徹查閆躍華“幾個字上投下一道暗影。

“早就警告過你,做事要乾淨一些,這些書信往來的證據為什麼會落到房廣時手裡,你可知現在朝堂內外都在說什麼嗎?“皇帝的聲音像是浸了寒潭水,壓得閆躍華心跳都慢了許多。

“陛下,微臣辦事不利,罪該萬死,只是,微臣從未親筆寫過往來書信,這些不能成為實證,這些書信的出處,有人會給大理寺那邊一個合理的交代的。”房廣時餘光瞥見奏摺旁堆著的彈劾文書,最上面那封的硃批猩紅刺目。

“罷了,看著麗妃的份上,我可以再保你一次,以後,你不能再出現於人前,我會給你撥一些人,你去肅州盯著池家的動靜。”比起在朝中的閆家長子嚴躍文,承平帝更看重素有草包之名的閆躍華,要不然也不會把他派到池旭那邊去。

“微臣謝陛下隆恩,陛下放心,臣一定給您盯死了池家那個女人。”閆躍華對池悅薇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忌憚,他原本的計劃是藉著胡人一舉殲滅池旭留下的精銳部隊,池旭的精銳部隊被殲滅,胡人同時也會受到重創,到時趁著兩邊進退不能,戰局焦灼的時機,他就可以隱蔽的收攏軍權,往軍中安插自己的勢力。

然而,他原本計劃的好好的,卻沒想到,在他計劃一步步實施,池旭已死,胡人鐵騎已經整裝待發,已經無法回頭之際,池家軍精銳部隊被拆分了。

朝堂上各方勢力都插手此事,導致陛下也無可奈何。

胡人鐵騎大軍壓境,閆躍華打著坑死遲家軍的主意,陽泉關各方面的防禦都如紙糊的一般,他匆忙調了一支部隊出去抵擋進攻,自己直接跑路了。

閆躍華在離開皇宮的時候,帶著承平帝給他的密令,他閆躍華,以後就是一隻見不得光的黑手,專門隱在暗處,為陛下做一些不能拿到明面上來的事情。

雖然他以前也是為陛下幹髒活的,可是,那時候,他畢竟還是有明面上的身份和保障的,如今,就算死了,也是孤魂野鬼。

三日後,一個曾經在池旭帳下任文書職位的小吏,站出來,講述池旭被胡人設計圍困,為解救被俘為人質的百姓不幸戰死的事情經過,同時承認那些書信都是他親筆所書,並否認他身後有人指使的猜測,隨後自殺了。

承平帝下令追封池旭為定國大將軍,同時大力宣揚池旭往日安邦定國的功績,還給池旭的長子池淮南恩蔭了一個四品官的虛職。

半個月後,房廣時前往鎮北城坐鎮,顧青昭淪為副手,房家全族大力支援,池悅薇暗中往鎮北城輸送了一批新制的武器,藉著北瀾山脈的掩護,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房老將軍重新收復鎮北城。

不過,呼延贊佔據了鎮北以北的大片區域,將陽泉關死死的握在手裡,房老將軍幾次主動出城交鋒,均慘敗而回。

青蓮書院中,殷若海執羽扇的手停在半空,窗外秋蟬嘶鳴聲中,他望著池悅薇在沙盤上移動的玉白手指,嘆息一聲,“廣時畢竟年紀大了,前兩天,我就聽說他在城門指揮時中了一箭,看呼延讚的舉動,似乎要將陽泉做為據點,跟我們打持久戰啊,他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啊。”

“老師不必擔心,在我們境內打持久戰,我軍由全國範圍的支援,不管是財力儲備還是人員徵調,都是我們佔上風,胡人佔不了便宜的。該擔心的是他們才對。”池悅薇心情很好的說。

“話是這麼說,胡人狡詐,最擅長偷襲,廣時能夠收復鎮北城,也是佔了山地作戰的便宜,可是,根據我軍探報分析,呼延贊有意訓練士兵學習山地作戰的技巧,若是他們學會了,以他們如今的規模,恐怕對鎮北城不利。”殷若海十分擔憂。

“老師,您要相信房家的實力,他們可是有深厚底蘊的大家族,再說,在我們的土地上,我們佔著大義,胡人就算一時猖狂,早晚也得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