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怎麼一回事啊?”

李婉著急的問道,一下來了這麼多的公安同志,是來抓林遠的?

林遠犯事了?

不是說清楚了,他之前購置的生活用品是供銷社主任為了報答恩情才送林遠的。

“林遠,你快拿出那一張證明書。”李婉回頭對林遠說道。

林遠敏銳的察覺到這幾個公安同志應該不是為了供銷社劫匪的事情來找他的。

“公安同志,就是他,抓他。”馬六指著林遠大聲說道,“私藏金條,罪大一等,不上交組織,是壞人。”

馬六直接把大帽子扣到林遠頭上。

私藏金條?

眾多鄉親也是一個個瞪大眼睛,不可能吧,林遠私藏金條?他去哪裡要的金條?

一個個都震驚不已。

“不可能,林遠不可能私藏金條。”

李婉傻眼了,她天天和林遠呆一起,也都結婚幾年了,林遠口袋光光,哪來的金條。

“馬六,你他娘嘴巴放乾淨點。”李建剛頓時喝道,“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你給我閉嘴、”

馬六對李建剛怕得很,加上李建剛五大三粗,脾氣爆炸,看到李建剛指著自己,頓時躲到公安同志的身後:“公安同志,你們也看到了吧,這李家人無法無人,看到你們來了,他們還幫林遠出面,我估計這李家人都是同夥,你們也把他們抓了吧。”

直接把全部的李家人拿下,最後把李明升書記都弄進去,這樣一來,向陽村就是陳家說了算。

陸章嚴肅道:“我們公安辦事,不用你指手畫腳的,你就不要說了。”

馬六馬上閉上嘴巴。

“李書記,你來說吧。”

陸章還是很給李明升面子的。

“咦。這麼多的公安同志來我們村啊,出什麼事情了?”

陳向前和幾個村幹部,鬼神莫測的出現,一副都是好奇的樣子。

那四個公安幹警也是轉頭看了一眼李明升。

李明升心裡嘆一口氣,這都什麼事啊,他也不信自己女婿藏金條,可馬六報案,說得有理有據,也由不得他不信。

又或者說,哪怕他不信,這公安同志只怕也要調查的。

李明升穩定了下情緒,說道:“是這樣的,馬六去李婉家裡偷盜的時候,發現李婉家裡有金條,他馬上去鎮上找特派員報案,特派員覺得此事事關重大,就打電話給縣公安,這四位公安同志是縣城下來的。”

馬六等李明升說完,又大聲道:“我承認我偷竊不好,可,我是投案自首,我是有功的。”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怪不得林遠最近發大財了,這是家裡有金條啊、。”

這邊陳軍勇也是故作誇張的表情說道:“呵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以為城裡的知青,都是人格高尚,我呸,不要臉。”

直接吐出一包唾液到地上。

“軍勇。”

陳上前假惺惺的說道:“這裡有公安同志,你不要說話了,是不是真藏了金條,公安會調查清楚,我們也不要隨便冤枉林遠。”

不少村民頓時紛紛點頭,都覺得陳上前很有格局,非常的心胸開闊。

他們可知道陳向前平日和李書記沒少對著幹,可就林遠這事情,陳大隊長太有格局了,還主動幫林遠說話,大家對陳大隊長很是佩服。

林遠聽完馬六的話後,皺眉,金條?馬六什麼時候去家裡偷竊了?

這是誰放金條到家裡?

李建剛三兄弟回頭都看著林遠。

林遠知道他們的眼神變化,不過,他也看得出,李家三個哥哥都相信他不可能私藏金條。

“什麼金條?”李婉問道,“我家根本沒金條,馬六,你這是胡說八道。”

“李婉,這是馬六從你家裡偷出來的金條。”陸章開啟一個軍綠色的揹包,拿出一根金條。

“上面可是萬曆字樣,也就是說,這金條從古墓偷出來的。”

村民更是震驚,林遠當盜墓賊了?

讓人瞠目結舌?

“洪鎮長,你是這裡最大的官,你覺得這事情要怎麼處理?”

陳上前等陸章說完,馬上轉頭問洪亮。

洪亮說:“這件事情,依法處理,林遠雖然是李書記的女婿,但如果他真犯法了,我們會秉公處理,不會因為李書記的情面而對林遠既往不咎。”

李明升點頭,說道:“如果林遠真是盜墓賊,我也不可能幫林遠求情。”

“馬六,你說李婉家裡還有金條是吧?”陸章問道。

馬六說:“是的,特派員,我當時偷拿了一根金條,我就怕林遠死不承認,我現在帶你們去。”

陸章點頭,說:“好,你現在帶我們去看看。”

兩個公安同志來到了林遠的左右邊。

林遠淡然一笑,“我不會跑的,我都不知道我家裡有金條,那就去看看吧。”

說完,他看了一眼也是很著急的吳秀英,示意吳秀英此刻不要說話,也不要暴露身份。

吳秀英知道林遠眼神的意思,也是點頭。

很快,林遠等人以及村民紛紛來到了李婉家裡。

大家都站在李婉家裡的庭院,議論紛紛。

馬六帶著公安同志來到了裝碗筷的一個破舊的櫃子,把櫃子移開後,林遠等人就看見牆上挖有一個小洞口,洞口裡還有一個方形的盒子。

“公安同志,這就是贓物。”馬六說道。

陸章上前,拿出盒子,開啟。

果然,裡面還有一根金條,這金條也印著萬曆兩個字。

陸章把盒子的金條和手上金條對比一下,一模一樣。

“證據確鑿了吧。”陳軍勇朝著眾多村民喊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吧,這就是我們的知青林遠同志。”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回城裡上班了,原來是他怕盜墓賊的身份暴露啊。”

“我明白了,林遠一定是知道我們村有值錢的古墓,所以不回城裡上班。”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個人隱藏太深了。”

“這一次是多虧了馬六,才揪出我們群眾的壞蛋啊。”

李婉震驚傻眼了,真在家裡找到金條了啊。

“林遠,你說句話啊。”

黃桂花也是慌了,她的女婿的不回真是盜墓賊吧。

林遠緩緩說道:“娘,我不知道說什麼。”

他真不知道說什麼,用什麼言語來給自己辯解。

金條的事情,擺明是有人栽贓嫁禍。

馬六就這麼巧的跑家裡偷東西,剛好就偷到金條,然後投案自首。

這一切太過順利了,來得太快了。

“李書記,你看走眼了。”

“李書記,你早就應該拆散了李婉和林遠。”

“公安同志,我好奇的問一下,這私藏金條要判多少年啊?”陳軍勇問道,“對了,他會是盜墓賊,罪加一等。”

“也不知道這個藏金條的古墓在我們向陽村什麼地方。”

村民也是好奇。

陸章說:“陳軍勇,判多少年,讓司法機關來判定,我們也不知道。”

“帶走。”

“不要抓我爸爸,不要抓我爸爸。”

林丫丫從李婉手裡掙脫出來,跑向林遠:“我爸爸不是壞蛋。”

只有壞蛋,公安叔叔才抓,爸爸那不可能是壞蛋。

她的淚水嘩啦啦流下來。

“丫丫。”

林遠彎腰抱著閨女,對她耳語道:“爸爸不是壞蛋,聽爸爸的話,在家等爸爸。”

林丫丫撅著嘴,不停點頭。

“也要聽媽媽的話。”

林遠又是叮囑。

“爸爸,丫丫等你回來。”

“公安同志,我想和媳婦說一些話。”

林遠對身邊的公安說道。

公安同志表示沒問題。

林遠抱著丫丫快速走到李婉前面。

“照顧好丫丫。”林遠溫柔的眼神,凝望李婉,“對不住啊,讓你擔心了。”

“林遠,我和丫丫等你回來,你一定會沒事的。”李婉無比堅定的說道,林遠不可能私藏金條,更不用說是盜墓賊了。

林遠微微一笑,“好,等我回來。”

把丫丫交給了李婉。

“我跟你們去公安辦事處。”

林遠說道,估計這一次要去縣城的公安辦事處了。

“爹孃,大哥,二哥,三哥,我很快會回來的。”

林遠堅定的眼神看著家裡人。

李明升過來拍林遠的肩膀:“好好配合公安的調查,我相信你。”

“林遠,我們也相信你。”

李家三個哥哥也是相信林遠。

林遠和縣城的公安幹事離開了。

陸章留下來要詢問李婉一些問題。

林遠“盜墓賊”身份,李婉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個是需要調查的。

“大娘,我也回縣城了,您放心,我一定會幫林遠。我相信林遠是無辜的。”

吳秀英壓低聲音偷偷對黃桂花說道,然後,她沒什麼驚動別人離開了。

“洪鎮長。”

陳上前突然大聲說道:“雖然林遠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可我估計八九不離十,林遠是李書記的女婿,他出了這檔事情,我覺得李書記應該避嫌。”

“陳向前,你什麼意思?”李明升頓時兩眼一瞪。

“李書記,我也是為了大家好,現階段,我希望你好好在家裡休息,暫時不用管村裡事,等調查清楚了,你再出來,大家說是不是。”

陳上前回頭對鄉親說道:“各位鄉親,你們說呢,現在鎮長在這裡,希望你們踴躍發言。”

“我覺得上前叔說得有點道理啊。”

“現在林遠犯事了,李書記是他岳父,李書記也有一些責任吧。”

“李書記也快六十,頭髮也白了不少,他應該退位讓賢。”

“是這麼一個道理,我覺得向前隊長說有道理。”

幾個村幹部和陳向前走得近,也是發言,同意陳上前的話,不說罷免李明升書記,可最起碼,先讓李明升好好休息,等林遠的事情真相出來,再多定奪。

李明升臉色很難看,這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針對他“罷免”。

陳上前還真不死心啊。

洪亮笑了笑,說道:“陳隊長,這向陽村的書記,是我們縣裡任命的,至於李書記要不要先暫時不管村裡的事情,我們鎮上領導先開個會再做決定。”

陳上前說:“洪鎮長,我們向陽村六百多村民,我相信,大家也支援我,當然,我並不是說非要當書記,可,最起碼,李書記和林遠關係這麼近,誰能保證他不會幫林遠說情。”

“陳上前,我李明升當了一輩子的軍人,我說話算話,我說了這林遠事情,不會插手,那就不會插手。”

李明升怒了。

“李書記,你不要生氣,我就這麼一說。”陳上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這不是怕你拎不清大是大非問題嗎。”

陳上前知道李明升認識一些鎮上和縣裡的領導,他們之前也都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

陳上前怕李明升為了林遠,去找他的老戰友說情。

“胡說八道,別說林遠是我女婿,哪怕我親兒子犯事了,我都親手逮了他。”

“好,李書話說得讓我心生佩服。”陳上前說道。

洪亮鎮長說:“上前啊,明天我給你回個話,你等訊息吧。”

陳上前也只能點頭,心裡憋屈的很,沒想到洪鎮長都到這個時候,還幫裡明升。

“陸章同志,我先回鎮裡,你這邊有什麼情況,再和我碰面說吧。”

陸章點頭。

洪亮走後,陸章就叫那些村民別看戲了。

他帶李婉到庭院角落一對一問話。

陳上前和陳軍勇以及村幹部,鄉親也一一離開。

“爹,這洪鎮長不是很給你面子啊。”

回到家裡後。

陳軍勇咬牙問道。

“沒事,這李明升還是有點人脈的。”陳上前說道,“明天,你找一些人,和我一起去鎮上。”

“去鎮上做什麼?”陳上前問道。

陳上前道:“我們要去鎮上政府請願,讓鎮上的領導看我們向陽村的決心。”

陳軍勇一聽,頓時豎起大拇指:“爹,高啊。”

“我這是為民請命。”陳上前嚴肅道,“讓組織相信我是有這個領導能力的。”

“爹,放心,我會許諾給他們一些好處,讓他們幫我們說話。”

陳上前說:“記住,找一些老弱病殘的鄉親,只有這樣,鎮上的領導才知道我才是深得村民信任村幹部。”

陳軍勇此刻對老爹更是佩服,老爹真是老謀深算啊。

“爹,那兩根金條....我還是心很疼啊。”

雖然現在不方便拿出金條去賣了換錢,可,萬一過了幾年呢。

陳上前說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給人知道我藏你大伯給的金條,我們就完蛋了。”

陳軍勇點頭,有道理,難怪老爹能做村幹部,這心機,一般人比不了。

嘿嘿,林遠鐵定坐牢了,那麼,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追李婉了。

要當丫丫的後爸,哈哈哈。

...

李婉家院子。

特派員陸章離開了。

現在就剩下李家一家人。

“爹,你不是認識縣城的領導,你能不能幫林遠說說情啊,”李婉率先開口,問道。

黃桂花等人也是一一李明升。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可是當著所有村民說不會插手林遠的事。”李明升知道家人的要說什麼,馬上開口說道,“我相信公安幹警會調查清楚。”

李婉又說:“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明天一早去縣城,我想探望;林遠,我怕公安不同意。”

“老頭子,閨女的意思她想見一下林遠,這也沒多大的事吧。”黃桂花說道。

李明升不吭聲。

“小妹,爹不答應沒事,明天一早我和你坐車去縣城。”李進才說道,他想去找吳秀英,剛才吳秀英走的時候,他都沒發現。

“你們這是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啊。”李明升長嘆一口氣。

...

縣公安局。

審訊室。

林遠坐在冰冷的鐵椅上。

接受盤問調查。

白色的牆壁上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醒目大字。

“公安同志,我真不知道古墓在哪裡。”

林遠說道。

“在你家找出兩根金條,你說不知道有這回事?”一個公安有些不滿,“林遠,我可告訴你,這是縣城公安,你不能因為你岳父是李書記,而有恃無恐。”

林遠正色:“公安同志,你們真誤會我了,我岳父是向陽村書記沒錯,可我相信你們回撥查清楚金條的事情。”

另外一個公安說:“林遠,即便你不承認,光是這兩根金條,都可以對你起訴定罪了。”

審訊室門開了,進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