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謙回家換了一套衣服倒頭就睡,現在他不著急了。急壞了陳小浩,手機捏的發熱,任天行就在不久前剛發過一個資訊。‘三天。’

天知道這兩個字陳小浩多緊張,這可是十萬塊可比任雪櫻還狠,三天打算讓他們不眠不休了。焦急感讓他睡意全無,先是給班主任發個資訊說明自己不會去學校了。

慌張道:“哥…你有把握沒有,早知道先看看那個卡的內容再扔了,這可是十萬塊啊絕對不能還給他。還只有三天,我們可是什麼線索也沒有。”

陳子謙抬眼看了一眼翻了個身臉朝裡面繼續睡,今天星期一他也不操心王小浩的學業。隨意學一學也夠他安穩的上個大學,不理會陳小浩走來走去,解釋說道:“三天足夠了,給徐晃打電話。”

陳小浩一愣,嘟囔說道:“你不會是又想…”

陳子謙篤定主意的翻身坐起來瞪著陳小浩,還要問。這是必要的,從徐晃哪裡得到想要的資訊,打斷陳小浩糾結的表情冷靜道:“你哥不是慈善家,不會對任何人有什麼不該有的慈悲心,至於徐晃這件事對於他而言沒有壞處。”

陳小浩聽話的點頭說道:“知道了,為了妹妹我也會努力的。反正徐晃也不是不知道,習慣了。”

心一橫撥通手機上的一串數字,陳子謙腦袋枕著胳膊看著陳小浩靜不下來的盤腿坐在地上,三天時間真的不充足。李錦言失蹤已經有將近十天了,他接了任天行的錢就要找到她。

“喂?”陳小浩來了擴音,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陳子謙的旁邊,安靜坐下遞給了陳子謙苦著一張臉。

陳子謙抬抬眼看著手機上面跳躍的資訊,是徐晃。

“陳子謙!!在哪裡!!我知道你在聽!還不給我解釋解釋什麼情況!!陳子謙!聽見了沒有?你知不知道這個麻煩有多大!…”徐晃大嗓門的喊道,這是把窩著的火氣全部發出來了。

陳子謙一直默不作聲,過了三分鐘。徐晃的聲音變得沙啞,吼的聲音訊率明顯小了。陳子謙抬眼平靜說道:“襄A666撞死了個人。”

一句話回應陳子謙的是良久的安靜,連粗重的喘息聲也沒有了,徐晃那邊徹底沒了聲音。陳子謙笑了笑,陳小浩嘴角抽動一下,自覺的堵上了耳朵。

徐晃那邊滋啦了兩聲,陳子謙知道徐晃在到處亂走。訊號亂跳肯定是在確認資訊,大概過了兩分鐘,獅吼一般的咆哮又來了:“陳子謙!你不開玩笑能死嗎,那是王…”

不等聽王字後面的資訊,陳子謙面無表情的按斷了電話。直接關機,整個過程看的陳小浩心驚肉跳,這麼快的速度也是沒誰了。果然是他們。他們把李錦言藏哪裡了,起身隨意的套上外套掛在凳子上的休閒服外套,步子越走越快也不說去哪裡。

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不一般,為什麼要帶走李錦言。想起來了從黃躍升家裡帶出來的相簿,扯了一張裡面有李微微近照的照片塞進了兜裡,說不定用的上。

陳小浩一愣,那個王字。驚訝的問道:“徐晃說的王不會是王珂吧?他可是說過李微微是婊子的人,這麼一來就串起來了。他們肯定認識李錦言,會不會就就是他們把人藏起來的。”

陳子謙搖頭,說道:“不是下結論的時候,是王珂還是王念慈去了就知道。”

他們這邊得到了想要的訊息,氣的徐晃差點把手裡的手機砸碎了。

攥緊的手機割的虎口發疼,對著會議用的桌子走來走去的。又被耍了不停的深呼吸緩解,咬牙嘟囔道:“我不生氣,不生氣,跟那個人渣生氣划不來。”

嚇得側立一邊的警員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看著他,徐晃面上一熱收回了手把手機塞進口袋裡。尷尬的笑了笑,灰溜溜的離開。

丟死人了,不停來資訊部丟人。知道是騙局也得上當,窩火到了極點。王念慈的車怎麼可能撞死人,又是那個混蛋從這裡套資訊的計策。氣的拍打自己的嘴,多話。

順手接過了警員手裡的資料夾,正好需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也算是提前醞釀好了情緒,帶著人直接進了黃躍升的審訊室。資料夾在桌子上一甩,怒道:“黃躍升是吧,聽說你又不承認殺害了李薇薇是吧。”

黃躍升笑了笑,抬起頭波瀾不驚的看著徐晃。慵懶的點點頭,撇了一眼旁邊的警員說道:“徐晃警官,你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殺了人,我又怎麼可能會承認。請您拿證據過來跟我談…”

證據,這麼理直氣壯。黃躍升更窩火了,一手拽著黃躍升的手腕。迫使他把手掌心正對著上面,手上全部是悟出來的疹子。明顯就是用了膠質的東西戴在手上完成了一系列犯罪,兩人怒瞪著對方誰也不讓步。

採集不到指紋和DNA沒有他帶過的皮手套一類的證據可以把黃躍升完全定罪,徐晃越想越火大。甩開黃躍升的手,認真的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要以為你這樣就可以躲過去了,我告訴你我肯定會找到證據的。”

證據,黃躍升笑了。只覺得可笑,他是有極度強迫症的人怎麼可能會給他留下資料,說起來可是比他們還要仔細。一根頭髮絲也不行,越想越覺得可笑,沒戲。

羞辱,這簡直就是被一個人在他的警徽上潑了墨還讓他憤怒,咬緊牙關舉起了拳頭攥的手掌生疼。他是真的生氣了。

黃躍升笑的更厲害了,絲毫沒有害怕的思緒,只是不停的在笑。

那個笑容看的真的是想讓徐晃打人了,不過毆打人是犯法的行為,他不可能知法犯法。

“笑,是吧,我看你還能笑到什麼時候,我遲早會找到證據的。”

徐晃咬了咬牙,身為一個刑警不能因為犯人的行為失了分寸,什麼理由都絕對不能動手,道:“王齊,把他送回去,明天再審,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

“是。”王齊說道。

徐晃交代了王齊就走了,看著一點一點關上的審訊室的大門,王齊笑了笑。

黃躍升看著王齊,到了這一步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不掙扎任由王齊帶著他走。王齊不同尋常的表現他不是沒有看出來,他比任何人觀察的都要仔細,不僅他們都姓王。還有那個狡猾的反應,這不是普通人會做的,帶著面具的假人。

王齊挺滿意黃躍升的,跟他一樣的有眼色,一想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壓低了聲音威脅道:“你很聰明表現的很好,你媽媽在我父親哪裡過的很好,放心吧。只要你能咬死了不吐口,他們會讓你母親頤養天年的。”

黃躍升一個駐足瞪著王齊,父親!還是個兒子還真是驚喜了,頤養天年。他信就有鬼了,黃躍升又揚起了笑容,壓低聲音道:“你告訴王念慈敢動她,我毀了你們王家。放心吧,我肯定會全部毀掉一點不留,我可不只是有他們關於李家人的把柄,可還是有別的。”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道的恐怕認為黃躍升瘋了,王齊見怪不怪,反正他要做的就只是傳話。旁的當然還是得他們自己做,他又不傻犯不上為了那個可能不會實現的目標賠上了自己。也沒有反駁黃躍升,輕聲道:“我會通知他們。”

黃躍升收了笑容,不經意的攥緊了拳頭。王珂王念慈…………還真是陰魂不散了。

王珂是抱著胳膊才成功闖進了任雪櫻家的別墅,他用狼狽不堪的樣子看著任天行喘息。

然後一言不發的就直挺挺的跪在了任天行的面前,王珂只覺得眼眶發酸,低頭也不敢說話。

他們的計劃讓他有一絲絲的心虛讓不敢抬頭看著任天行,只能胸口跌宕起伏的喘息著,讓任天行自己去看。

他會信多少?王珂的心裡直打鼓。我不能失敗,一定要得到任雪櫻。想著用力按按胳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原本包紮好的傷口溢位來血,慢慢的順著胳膊流下來。

王念慈也是心疼到了極點,仔細盯著任天行。他的兒子給一個不是岳父的男人下跪了兩次,這麼卑躬屈膝。

那道傷會留下很深的疤痕了,行動比言語的力量更強大,心疼的同時也算是認可了自己兒子一點。不過他會不會信?王念慈看到任天行毫無波動的臉給出了答案。

不相信,這些還不夠,王念慈只好再添上一把火了,慢慢悠悠的抱著膝蓋彎下了腰,攥緊了拳頭壓下所有的思緒。道歉的說道:“對不起任兄,我們還是沒能保護好雪櫻,希望你原諒我們,小珂也受了傷希望你們理解。”

一個下跪一個彎腰道歉,任天行看的臉色發青,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逼得讓他原諒這對父子的意思嗎?

任天行看了這個真的是隻有一種感覺,他還真是看走了眼。不過…對於王念慈他還是不相信,就算是跪下也不會。一個狐狸會因為一次教訓學乖,不可能,因為他們同是狐狸更加了解對方。

慢慢的扶著王念慈直起腰,又扶著王珂站起來,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口聲音起高說道:“帶王少爺下去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