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小莉十分的清楚,秦德剛離不離婚這個事情,主動權都是在秦守的身上。

畢竟秦德剛這個人最聽的就是秦守的話了。

周小莉一路從大隊那邊哭喊著過來,連帶著也帶過來了一部分看熱鬧的人。

他們見秦守真的從眼前這個宅子裡出來之後,紛紛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畢竟他們也都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宅子真的是秦守的。

這個小夥子,竟然不聲不吭的買下了一個宅子?

不光如此,這宅子建的也很好,甚至還有扯的電線?!

這得花不少錢吧?就連電費也得不少錢啊。

眾人均是開始紛紛討論了起來。

這段時間村子裡的人也都發現了,這個秦守改頭換面了。

身上穿的戴的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光如此,甚至那身上的氣質氣度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他們其實也都討論過,秦守是不是發達了。

但是,他們想著是發達了,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的發達啊!

這也太發達了吧?!

“給你機會?我憑什麼要給你機會?”

秦守微微眯了眯眼睛,看著周小莉這個樣子,真的都要氣笑了。

這也就是吃到教訓了,所以周小莉會這個樣子。

但是如果吃不到教訓,她就會像是原劇情裡的一樣,為了錢把秦書瑤嫁給殘廢的人。

“離婚這個事情,我不參與,你要是真的想要挽回,就去找秦德剛。”

秦守冷冷的說道,然後便補充道:“對了,我奉勸你最好別在這裡鬧騰了,你再在我家門口鬧騰的話,那我就要去找周小強好好的玩耍玩耍了。”

聽到秦守威脅的聲音,周小莉身上頓時充滿了寒意。

甚至,她還忍不住發抖了起來。

“我……我不鬧了……”

雖然離婚她是真的不想要離婚,但是現在對她最重要的,還是她的兒子周小強啊!

顫顫巍巍的從原地站了起來,周小莉只能離開了這裡。

後面秦守聽說周小莉回去找秦德剛又大鬧了一場,甚至搞得全村裡的人大晚上的都出來看熱鬧了。

但是,周小莉就算是鬧成這個,也絲毫沒有用。

最後結局還是離婚收尾。

只不過,就算是秦德剛拿著離婚證去找秦守的時候,秦守也沒有要回去的準備。

秦書瑤原本還有些猶豫的,但是見秦守不想回去,她也就沒有回去。

畢竟,她現在每天在秦守這邊過的十分的開心,甚至條件都比之前好的很多。

有時候甚至還能好好的去跟魏野約會一下,日子要比之前過的開心的多了。

時間一個月一個月的過去了,隨著周圍的氣溫逐漸降溫變冷之後,連帶著學校裡的氛圍都變得嚴肅冷峻了起來。

恢復高考的第一場考試就在十二月,這是恢復高考的第一場考試。

所以大家就算是不去打聽,也都知道,這一場考試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所以連帶著,這段時間秦守都沒敢怎麼鬧騰林雲墨。

林雲墨自己本身就十分的自律,而現在為了能在晚上也能學習,幾乎是每天都留在北邊的宅子裡。

秦守也心疼林雲墨,同時每天變著法子給她做東西吃,就連拿去學校的盒飯也都是。

不過,有時候秦守也會準備兩份盒飯,畢竟縣城裡那邊也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小姑娘呢。

“同志,找誰?“

周小莉端著簸箕從灶房出來,圍裙上沾著玉米麵。她眯眼打量魏野的軍大衣,目光在他袖口的虎頭紋上頓了頓。

“我找秦守。“魏野把奶糖往身後藏了藏,“聽說他住這兒。“

周小莉的嘴角扯出個弧度:“那小子啊,在鎮上擺攤呢。“她瞥見魏野手裡的油紙包,“要不...進屋坐坐?“

堂屋裡飄著艾草味,秦德剛蹲在門檻上抽旱菸。魏野的軍靴剛跨過門檻,就聽見西屋傳來秦書瑤的驚叫:“哎呀!“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正撞見秦書瑤踮腳夠櫃頂的竹籃,碎花布衫下襬掀起一角。竹籃裡掉出個鐵皮盒子,俄文標籤在煤油燈下泛著冷光。

“這是...“魏野彎腰去撿,指尖剛觸到盒蓋,秦書瑤已經撲過來搶走:“別動!“她的臉漲得通紅,“是...是弟弟採的草藥。“

周小莉在門外咳嗽:“書瑤啊,給同志倒碗茶。“

秦書瑤手忙腳亂地收拾鐵盒,沒注意魏野的目光在俄文標籤上停留良久。那是戰地急救包的標誌,他在邊境見過。

暮色裡飄起小雪時,魏野告辭。他走出老遠才摸出兜裡的奶糖,包裝紙已經被汗水浸透。村口的老槐樹下,他掏出鉛筆在票根背面畫了只歪扭的虎頭,塞進秦家門縫。

晨霧還未散盡,魏野的軍靴已經踩碎了井臺上的冰凌。他懷裡揣著油紙包,裡頭是供銷社新到的山楂糕,糖霜在寒氣裡凝成細小的珍珠。秦書瑤正踮腳夠屋簷下的臘肉,藍布褲腳沾著晨露,凍得發紅的手腕上戴著他前天悄悄塞在門縫裡的毛線手套。

“書瑤同志!“魏野故意把鐵桶往井邊一撂,驚得覓食的麻雀撲稜稜飛起,“要挑水嗎?“

秦書瑤差點從條凳上摔下來,慌忙扶住晃悠的臘肉:“魏同志...你怎麼又...“她瞥見對方軍大衣下鼓起的油紙包,後半句卡在喉間。

周小莉從灶房探出頭,指甲縫裡還粘著玉米麵:“喲,魏同志來得真早。“她目光掃過魏野鼓囊的衣兜,“書瑤啊,帶魏同志去菜窖搬蘿蔔。“

菜窖裡泛著土腥氣,魏野舉著煤油燈,看秦書瑤的髮梢在光暈裡鍍了層金邊。她彎腰抱蘿蔔時,後頸露出小塊淡紅胎記,像片桃花瓣。魏野的喉結滾了滾,軍靴碾碎只越冬的甲蟲。

“這是東北的凍梨。“他突然從兜裡掏出個冰疙瘩,“得用涼水緩著吃。“梨子表皮還沾著供銷社的價籤——赫然印著“特供“紅章,怕是用了半個月糧票換的。

暮色時分,村口老槐樹下晃過軍大衣的影子。魏野教秦書瑤修柴油燈,手指“無意“擦過她凍裂的指尖。燈芯爆出火星時,他忽然說:“明兒公社放《杜鵑山》,我這有票。“票根背面畫著歪扭的虎頭,浸著柴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