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瀰漫著,朱潤的腦海裡只是在重複一句話:“他來救我了他是來救我的!”這時的朱潤已經不知道害怕也想不起逃命,就那樣呆立在斷梯旁,任由身邊的人哭喊和奔跑不為所動,彷彿是一個站著的死人。
樓板再次顛簸抖動讓人無法站穩,書架一排排倒下牆壁開裂變形,玻璃噼啪碎裂,哭喊聲求救聲撕心裂肺。可是在這個時刻有誰還能幫的了別人呢?殘破不堪大樓再也支撐不住了。又一次的坍塌把呆立著的朱潤瞬間壓在了塵埃瓦礫中。她懷裡抱著書另一隻手伸向前方。
好靜啊,好黑啊!寂靜的讓人毛骨悚然!四周黑的朱潤都不知道自己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呢?她想動動,蜷縮的身體伸展不開,抬起手胡亂的摸感覺手觸碰到什麼無法向上了!她又摸向別處用觸覺感受著所處的環境,很小很逼仄的空間好在呼吸還算順暢。
“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兒?”朱潤努力回憶著苦想著。記憶終於一點一點回歸,是地震了!我被埋了?這麼黑難道我是被壓在廢墟下嗎?我還活著!那蕭峰呢?他還活著嗎?想到蕭峰朱潤又哭了起來“蕭峰,你在哪裡?還活著嗎,你可不能死啊我還等著你來救我呢嗚嗚嗚……”
沒有回應。四周依然是寂靜無聲,靜的朱潤都不敢再哭了,她想如果現在就這樣死了也好過要承受這麼可怕的漆黑和寂靜。朱潤覺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強壓下懼意默默數著心跳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朱潤聽到了聲音。是走路聲接著又有人小聲的說話,還有一絲微弱的光亮從頭頂上方的縫隙裡透進來。一個人說:“我說旺財,咱們要能把這丫頭賣了!那錢咱可是要三七分啊!我七你三,不然我可不幹啊!咋說這潤潤也是我家養大的,明面上也算是我妹,錢多給我點也是應該的。
旺財磕磕巴巴的說:“那還是我扛到這的呢,我可是出了大力氣了,就這箱子還是我家的呢。柳子哥,你就再多給我一點,我還等著錢娶媳婦呢。”
“不行!不能再多了!你是知道的,不是為了還賭債我還不賣潤潤呢,我娘說好要用潤潤去劉寡婦家換親呢!我為還錢連媳婦都快沒了你還和我爭,要不是賭坊那些龜孫子打折了我的胳膊扛她還用你嗎?我一個人全乾了,賣了錢都是我的你一文錢也得不著!”旺財一聽就蔫了“柳子哥,那就,就這樣吧,咱快走吧,別等天大亮了叫人看到了,那藥勁兒過了她要醒了可就麻、麻、麻煩了!”
朱潤只覺得身體一晃還有些顛簸她知道了,“這是把我扛著走呢!”朱潤心裡著急啊,怎麼樣才能阻止他們的計劃呢!朱潤瞪大眼睛想看外面,可那小縫太細了什麼也看不到。從剛才那兩個人的對話中她明白了自己還是死在了那場地震中,這才能魂穿到這個叫潤潤的姑娘身上,可悲催的是苦難還在延續,自己佔了原主的身體還要替原主受罪,之後面臨的也許是生不如死的苦難後危險!雖然沒有看到那兩個人長什麼樣可這事的確是真的啊!原主的記憶到現在也沒有傳給自己,這個壞的流膿的哥和旺財是要把這個潤潤姑娘賣去哪裡?不用想也不會是好地方,無外乎就是青樓妓館了只有這樣的地方才可以多賣幾個錢,窮人家也出不起錢買人啊!
朱潤感覺走了有一會兒了,能聽到遠處的雞鳴聲。
“是天要亮了?要是能碰到人就好了,自己可以弄出響動說不定就可以被救下來。朱潤開始在心裡默默祈禱著……
老天爺好像真的聽到了朱潤的求救聲。只聽一個大嗓門炸雷般喊道:“柳子!旺財你們兩個孬蛋是幹嘛壞事呢,扛的啥?這天還沒大亮你們是要去哪兒啊?旺財一下停住腳步,費勁的歪頭看柳子直勁的擠眼睛,他是想讓柳子回話呢。
“那,那啥,村長叔,我這不是陪著旺財去三道彎村他姨家嗎,給他姨帶了些舊衣服被子好讓她改改給小孩子穿用。叔,您這麼早是去哪裡啊?
“嗯,我去縣裡辦不早點走回來就趕黑了。”朱潤聽到這兒不敢再猶豫啦,再不出聲要待何時?於是她不管不顧的用力拍打起箱板,嘴裡還發出啊啊聲。朱潤不能說話,也不敢說話她沒有得到原主的記憶,在這裡的一切就是陌生的,只能裝啞才可能混下去。
“你兩個龜孫,箱子給老子放下!還想騙我給你們膽子了?快放下!”這下不放是不行了。柳子還納悶呢,不是給潤潤灌了不少藥嗎?要說咋的現在也不應該醒來啊!自己咋就這麼倒黴呢?藥失靈了不說大清早的還碰上村長叔了,這下計劃要泡湯了,不賣潤潤可以可是那堵債怎麼還呢!
旺財把箱子放地上了。“開啟!”隨著這吼聲,箱子被開啟。朱潤只覺得眼前一亮,見三個男人站在箱子邊,那個歲數大的肯定就是村長叔了!朱潤立刻兩眼淚汪汪,對著村長叔比劃著,指指自己的嗓做出讓人灌藥的樣子,又掐住脖子很疼的樣,張張嘴搖搖手錶示自己不能說話,眼淚不值錢的往下掉啊!這可不是演的,她是真的難過真的恐懼又悲傷。
村長叔見這樣就說:“今天這縣我也去不了了,你把箱子扛著,柳子你揹著你妹咱回村!”
“村長叔,求你了,我這胳膊都這樣了,我咋背潤潤啊?”朱潤一看馬上費勁的邁出箱子,腿蜷縮的久了很疼也忍著就想走,她可不想讓這男人背,剛抬腳就又止住了她意識到自己不知道該往哪走才可以回村裡。朱潤瑟瑟發抖似的看向村長叔。村長指著那兩小子說:“你倆走前頭,別想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們老窩在這幾十年了你們還能溜哪去!”
這裡發生的事柳子家爹孃不知道,他哥嫂也不知道,一大早上還叫柳子起床呢,沒人應答柳子娘在院子裡罵了好一會兒。這會兒見村長叔、潤潤還有扛個大箱子的旺財還有自己小兒子柳子四人走過來,也沒有想這是個啥情況,朝著村長點下頭看著小兒子就開罵。
“柳子,你個臭小子,一大早你跑哪裡去了?你老孃嗓子都喊破了,你不吃飯了,不餓嗎?”村長哪能這樣被忽視怒道:“柳子娘,你個老孃們瞎咋呼啥!去把你當家的叫出來,先說說你兒子乾的壞事!”
“我兒咋了?啥叫壞事?村長可不能亂說壞了我兒名聲。”屋子裡柳子爹,大哥二哥和兩個嫂子聽聲都跑了出來,這鬧的動靜不小,只一會兒左鄰右舍就圍過來不少人。村長把事當著大夥一說村民們都唏噓不已,鄙視著柳子和旺財又可憐著潤潤。
“這潤潤太可憐了!差點被賣這又啞了以後就更慘咯!”柳子娘這會兒可顧不上潤潤,她心裡只想著兒子那賭債可咋還呢,不還是不可能的,賭坊那些人是打人殺人都不眨眼啊!可這上哪弄錢去呢!
村長髮話了:“賭債你家自己想法子還,可再為賭錢還債去賣人我這就不行!這樣的事壞咱們村名聲咱全村人也不讓,你們家要想在這村安生的過就別再幹這事,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大家都散了吧,誰也別學這樣的,不是良善人乾的事!”
之後柳子爹孃拿出來家底又逼著兩嫂子拿出來些陪嫁換錢才算是堵上這債。從那以後兩個嫂子是恨透了婆婆更恨小叔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