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莫愁竟然要代師傳授自己武功,蘇鈞既高興又有些心虛,畢竟他並不是古墓派的弟子,萬一哪天被識破,可就慘了。
儘管很心動,還是理智佔據了上風,笑著婉拒:
“多謝李師姐好意,還是算了,一則,我不過外門弟子,能學一門入門功夫,已是天幸,再不敢奢求。”
“二則,江湖規矩,未經師門同意,私自傳授他人武功,那是大忌,若是師父知道了,定會怪責李師姐你的。”
李莫愁聽後,卻不以為然,她現在就想著教蘇鈞武功,讓蘇鈞好好明白她的厲害之處。
“放心,師父不會怪責的,你本就是我們古墓派的弟子,我觀師弟你資質也很好,若不多學幾門本門武功,實在可惜了。”
見她執意要傳授,蘇鈞無可奈何,只能被動接受了,看樣子,李莫愁是徹底認同了他古墓派弟子的身份了。
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至少抵達古墓後,可以靠著一身古墓派的武功矇混過關了。
另外,他也確實需要有人指點入門。
於是,接下來的時日,二人一邊趕路,李莫愁一邊教導蘇鈞兩門功夫,分別是「夭矯空碧」和「天羅地網勢」。
‘夭矯空碧’是古墓派的輕功,林朝英的武學資質不比王重陽低,因此,她所創的武功,也都是頂尖的。
故而,這門輕功絲毫不輸於其他門派的輕功,練成之後,就看個人的內力深厚程度,來對比身法的高低了。
至於‘天羅地網勢’,正是原著中,小龍女讓楊過練習抓麻雀的功夫,一共八十一招,集身法和掌法於一體,算是林朝英所創的得意之作。
李莫愁因想著讓蘇鈞感受到自己的厲害之處,故而傳蘇鈞這兩門武功時,也是傾囊相授,不僅一對一親自教導蘇鈞,而且還將自己所領悟的心得也都告知給了蘇鈞聽。
見她如此認真傳授,蘇鈞便也摒棄一切雜念,用心練習,也很珍惜這樣被人指點的機會。
當然,練武期間,他也免不得誇讚恭維李莫愁,畢竟兩世為人,這點人情世故他還是明白的。
也正因如此,李莫愁心中越發高興,教得也是一絲不苟,漸漸地,對蘇鈞的看法也逐漸有了變化。
初見蘇鈞時,李莫愁對他就有了很深的印象,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對蘇鈞的認知更多了。
她發現,蘇鈞不僅熱情洋溢,而且面面俱到,她說的每句話,蘇鈞都會有回應,絲毫不會讓她覺得受到了冷落。
更重要的是,她覺得蘇鈞品行很好,樂觀積極,似乎一切困難都不是問題。
原本因為陸展元成婚之事,一直耿耿於懷,暗自傷春悲秋的她,漸漸地也被蘇鈞的樂觀所感染,不再總想著這件事情。
有時蘇鈞練得很好,她竟然也會露出一絲笑意,平日裡她的神色也從冷漠恢復到了平靜,不再是一開始那般冷冰冰的樣子了。
就如吃下一劑安撫受傷心靈的良藥,逐漸治癒她原本破碎的芳心,心中的怨憤和仇恨,漸漸被她藏於心底。
……
經過半個月的跋涉,二人已進入秦川境內,離終南山也越來越近。
李莫愁開始患得患失起來,似乎是近鄉情怯,也或許是因為,她有點害怕再去面對自己的師父。
此前在何家壽宴上,聽到蘇鈞提及師門,心中委屈的她,只想著回來向師父訴苦告罪。
然而,這一路走來,她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回想當初她不聽勸諫,叛出師門,決然下山去找陸展元,此時再回來,她師父又會怎麼看她?
真如蘇鈞所言,師父能夠原諒她?重新收她入門嗎?
蘇鈞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猜到了她的一些心思,便有意無意安撫:
“李師姐不必多想,路就在前頭,總歸有走得通的時候…”
雖然說得隱晦,可李莫愁還是聽得出來,蘇鈞是故意在安撫她,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成與不成都是她要走的路。
聽著蘇鈞溫言勸導,一時心裡通透許多,竟也沒有那麼糾結了,對於蘇鈞的看法,也徹底發生了改變。
這日午後,二人來到了終南山下的小鎮,名為南時鎮。
因山上的全真教如今在江湖上名氣越發大了,故而這南時鎮也頗顯繁華熱鬧,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也有不少江湖中人在此走動。
蘇鈞暗暗盤算著,待到了古墓後,自己該怎麼開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對李莫愁提議:
“李師姐,咱們先在山下住一晚,待明日清早再上山如何?”
李莫愁看他一眼,微微頷首。
可就在這時,不知哪來一個人,竟從後面拍了一下李莫愁的肩膀,還說道:
“姑娘,行行好,給點吃的…”
李莫愁自負美貌,卻一直保持著清白之身,哪怕和陸展元在一起時,也是‘發乎情止乎禮’,二人絕無逾矩之處。
此前,但凡有男子敢對她有半分褻瀆之意,她定會出手嚴懲。
眼下竟然有人敢拍自己肩膀,聽聲音定是個老男人,李莫愁心中升起厭惡,二話不說反手一掌,帶著一絲惱怒的一掌,使出了八成的內力。
在李莫愁看來,自己這一掌下去,身後的淫賊不死也得殘廢。
然而,就當她以為自己一掌可以打飛對方時,身後之人竟敏銳地躲了過去。
李莫愁暗自心驚,自下山以來,她也算是見識過不少武林好手,能夠有此反應能力的人,定是高手。
這一幕發生的突然,以至於,當李莫愁出掌,那人躲閃過後,站在李莫愁前方的蘇鈞,才發現他們身邊來人了。
不由看向這人,見他是個怪老頭子,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瘋瘋癲癲,像是一個瘋子。
似乎不滿李莫愁對自己動手,竟也知道質問:
“你不施捨就算了,動手做什麼?”
看著他瘋癲,卻能夠輕鬆躲過李莫愁的一掌,蘇鈞不由想到一個人來,在第二次華山論劍贏得天下第一名號,卻瘋了的歐陽鋒,不禁仔細打量了他一番。
心想著,不會這麼巧吧?
如果真是瘋了的歐陽鋒,此時神智不清,胡亂說話,舉止異常,然武功卻還在,便也不奇怪了。
可李莫愁心裡卻越發惱怒了,她本就心高氣傲,雖然對方是個瘋子,可她卻連個瘋子都打不過,那還有什麼臉面?
加之還有蘇鈞在一旁看著,她便暗想著,要找回做師姐的面子才行。
“老雜毛,休想裝傻充楞,看招!”
當即朝著這瘋癲老頭擊去,瘋癲老頭竟也是滿身武藝,展開身法,輕鬆躲過李莫愁的進攻,又連著反擊幾掌,李莫愁霎時被打退,身影都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