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

阿凱冷笑道:“我最恨官府的人,豈能為朝廷賣命?”

“就是。”

“那些狗官們和土匪勾結,害的我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們!”

“王八蛋!”

“一群畜生。”

少年們被勾起了傷心往事,恨恨的罵著。

“看來當年的事另有隱情啊。”

古辰想了想,說道:“你們不想當兵,又沒有別的謀生本事,難道只能去偷,去搶?那你們跟那些土匪有什麼區別?”

“沒辦法。”

阿凱神色一黯,“我們得活下去啊。”

古辰和陸軒都沉默了。

如果換做是他們,他們該怎麼辦?

思來想去,他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去偷,更不會去搶。

這是他們做人的底線。

“一定有出路的。”

古辰看了眼阿凱,“你們若是一直靠偷和搶生活,早晚有一天,會被關進大牢,甚至殺頭問斬。”

“我知道。”

阿凱點點頭,“我也在找出路,可惜實在找不到。”

“這樣吧。”

陸軒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你們若真有心悔過,我倒是願意為你們謀個出路。”

“你說。”

阿凱眼睛一亮。

“你們可以去做學徒啊。”

陸軒提議道:“像你們這個年紀,正是學手藝的時候,以後有了手藝,不說大富大貴,最起碼不會餓死。”

“不。”

阿凱想都沒想,便拒絕了,“我們要學武!”

“要不然,我們的血海深仇永遠報不了。”

“這些年來,我們攢了點銀子,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買本修煉功法,有機會練武。”

阿凱說道:“經歷了之前的事,我們再也不想做個普通人,我們要出人頭地!”

“自己修煉功法,很危險的。”

古辰提醒道:“我覺得,你們若真想學武,最好找個武館,從最基礎的開始練起。”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阿凱嘆道:“只不過我們人太多,就算去武館,也需要很多銀子,一直沒湊夠錢。”

“行吧。”

陸軒心中已有了主意,轉頭看向古辰,“我看他們怪可憐的,小小年紀又懂得講義氣,乾脆咱放了他們吧?”

“放他們倒是可以。”

古辰的目光在少年們臉上掃過,“但是有一點,你們絕不能再去偷,更不能去搶,要老老實實找個營生,先養活自己再說。”

“等你們攢夠了錢,就可以去武館練武了。”

“否則,若你們繼續現在的營生,沒等你們攢夠錢,就會死於非命。”

說到這,古辰將目光轉向阿凱,“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一樣,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你真的願意放過我們?”

阿凱眼中帶著驚喜,“看來是我錯怪了你們,你們跟那些狗官不一樣。”

“我當然跟他們不同。”

古辰說道:“我也是窮苦出身,父母雙亡,吃不上飯才來當的兵,更能體會到你們的不容易。”

“但是,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恪守自己的底線。”

“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古辰看著阿凱說道:“要不然,就算我放了你,你早晚還要栽在別人手裡。”

“受教了!”

阿凱微微低頭,歎服道:“你說的很對,我願意聽你的。”

“行了,你們走吧。”

古辰揮了揮手,“希望下次再見到你們時,你們能換個活法。”

“大哥。”

阿凱突然向古辰抱了抱拳,“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老大,但凡你吩咐一聲,我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老大。”

十幾個少年同時抱拳,“我們也願意認你做大哥。”

“不必如此。”

古辰擺擺手,“我願意幫你們,是因為咱們相同的身世,並不是圖你們什麼。”

“我知道。”

阿凱一臉堅決,“所以我才願意認你這個大哥,不止是因為你實力強,也不僅僅是你幫了我,更多的是因為咱們的身世差不多,而你做的比我們更好。”

“是啊。”

“我們佩服你。”

少年們都面帶真摯的看向古辰。

“就算你不認我們也沒關係。”

阿凱接著說道:“在我心裡會一直把你當成大哥,只要你有事,我就會像今天一樣,帶著兄弟們前來幫忙,不計生死。”

“行,就這樣吧。”

陸軒笑道:“我替古辰答應下來,你們都走吧。”

“好。”

阿凱深深的看了古辰一眼,這才帶著眾人離開。

“咱也走吧。”

古辰和陸軒繼續趕路。

路上,陸軒心情大好,“古辰,今天咱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嗯。”

古辰點點頭,“希望他們能改變命運,別再像以前那樣生活。”

“還有。”

陸軒笑道:“以後你多了一群小弟,若他們混好了,不會忘了你的。”

“我又不圖這個。”

古辰從未想過依靠別人。

他有信心,只憑借自己,就能過得很好。

“當然。”

陸軒接話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更何況這麼多人,這總歸不是壞事。”

“難說。”

古辰輕輕搖頭,“以他們的性子,難免不去惹事,將來別把我牽扯進去就好。”

“不會的。”

陸軒笑了笑,“他們那麼講義氣。”

“以後的事可不好說。”

古辰眉頭輕皺,“算了,想那麼多也沒用,就算真有事,我也不怕。”

“這才對嘛。”

陸軒讚道:“我就欣賞你身上這股勁,以後你絕對是個做大事的人。”

“行了,別誇我了。”

古辰加快了腳步,“咱走快些,趕緊回去練武。”

“好。”

陸軒不再說話,跟隨古辰的腳步,快速返回軍營。

“古辰,陸軒。”

“你倆怎麼才回來?”

“吃飯了嗎?”

“任務完成的怎麼樣?順利不?”

同什計程車兵們看到他倆,主動上前打招呼。

“吃過了。”

“就是在外面吃飯,耽誤了點時間。”

古辰和陸軒和眾人打過招呼,來到練武場。

有幾人也跟著他倆一起過來。

“開始吧。”

“嗯。”

古辰依然站在最前面,拉開架勢,從第一式開始,練起了破軍拳法。

其他人站在他身後,跟隨他的動作一起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