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豪被龍鯉兒帶入了包廂《明光宮》,是一間僅能容納八人的小包間。
踏入包廂,仿若置身於古典的東方畫卷。燈光是暖黃色的,宛如夕陽餘暉,燈罩呈古典燈籠造型,木框雕花,灑下柔和光暈。
天花板上,繪有祥雲圖案,金漆勾勒,展現出祥瑞之氣。
牆面的桌布是一幅連綿的山水圖,濃淡相宜的墨色中,山巒起伏、流水潺潺,透著濃厚的文化韻味。
包間沙發的靠背上雕有精美的梅蘭竹菊盡顯高雅。
茶几是人造大理石材質,桌角雕刻著回紋,檯面擺放著青花瓷茶具。
地毯則是帶有傳統牡丹圖案的手工製品,繁花似錦,顏色鮮豔而不張揚,每一朵牡丹都似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整個包廂充滿了濃郁的中國風情。
龍鯉兒此刻坐在包間沙發的正中位置,看著佯裝不知所措的李春豪,她言語平淡的說道:
“行了,在我面前你這個大尾巴狼就別裝小綿羊了。
隨便坐吧~”
李春豪一聽不樂意了:
“龍經理,你這話說的~
我一根正苗紅的農村小夥,頭一次來城裡打工。
這種緊張又略帶羞澀的人設不應該是成立的嗎?”
龍鯉兒著手於面前的茶具,開始擺弄著茶葉並燒水。
抬都不抬眼的說道:
“我查過你的底細,簡簡單單的一個農村小夥。
但你別忘了我是誰~
要說我看女人的眼光也許差了很多,但看男人一看一個不吱聲。
我猜~你就算沒有在這裡工作,應該也能在外面活的有滋有味吧?”
李春豪剛要解釋,卻被龍鯉兒打斷道:
“你的身手我聽李詩詩說過。
如果光憑這一點,你可以在黑道中有個不錯的起點。
但”
“但風險大,危險係數高。
而且我也不願意去做那些欺壓弱者的事跟人。”
李春豪直接打斷了龍鯉兒的話語。
龍鯉兒只是愣了愣,依舊沒有看他。
等水壺中的水開了,龍鯉兒這才一邊泡茶一邊問道:
“可以跟我說說你為什麼會有那麼好的身手嗎?”
李春豪輕笑著道:
“龍大經理,沒你想的那麼邪乎,我就是打獵打的還可以。
人的手上沾的血多了,自然就會讓人覺得畏懼。”
說著話,李春豪向沙發靠近過去。
龍鯉兒將倒好的茶杯給李春豪遞了過去,並皺眉問道:
“你幹嘛?”
原來剛剛在李春豪說話的時候,他是直接走到了龍鯉兒身邊坐下,一臉的諂笑模樣。
聞言龍鯉兒質問,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問道:
“龍經理不是讓我隨便坐嗎?”
龍鯉兒嘴角冷冷撇了一下:
“上週我跟詩詩出去玩了一圈。
組裡大小事務都是交給連詩雅了,所以沒對你進行過問。
既然我回來了,面試這個環節得補上。”
李春豪聞言一愣:
“現在?”
龍鯉兒肯定的點了點頭:
“就現在!”
看著自已這個組長一副要公事公辦的模樣,他也很識相的站起身子。
龍鯉兒卻是說道:
“坐著吧!哎!!!坐遠點~”
李春豪聽話的將屁股向遠處挪了挪 ,可誰知龍鯉兒第一個問題就讓他有些懵圈:
“你媽打你打得最狠的一次是是什麼時候?”
???
李春豪試探性的問道:
“龍經理,這跟我面試的工作有關係嗎?”
龍鯉兒端起茶盞放在嘴邊,先是輕輕的吹散茶水錶面升騰的熱氣,然就不急不緩的輕抿一口。空留杯壁上那殘缺的一抹唇印。
李春豪心中暗自腹誹,這娘們兒端起來可比李詩詩拽個好幾倍,但偏偏她倆拽起來都那麼好看。
龍鯉兒給出解釋道:
“這個問題雖然你感覺問的是與工作無關的家長裡短,但實際上卻是有大玄機。
首先我們這裡是專供男人獲取情緒價值的歡樂場,所以工作人員中女性的比例佔九成。
那麼生而為人,人生第一個接觸到的女性必然是自已的母親。
所以我想從知道你對母親的態度,來斷定你對女性的態度,同樣也能側面觀察你這個人的品行。”
李春豪聞言一副大大的瞭然,看來自已以後應聘人家小姑娘的時候,也得加上這一條。
龍鯉兒繼續追問道:
“所以,你母親打你最狠的一次是哪一次?”
李春豪想都不帶想的回答道:
“偷看隔壁村小惠洗澡被抓到的那一次”
...
看著那雙絕美的桃花眸子盯著自已,李春豪一臉“是你自已要問的”表情。
稍微出了口長氣,龍鯉兒第二個問題倒是不難理解:
“你高考分數多少?”
作為現代化社會,學習與文憑至關重要。
這個問題讓李春豪回憶了一番,似乎想不起來,於是回答道:
“應該還沒我媽血糖高~”
噗嗤,
龍鯉兒被微微嗆到,李春豪就要上前幫忙:
“龍經理~”
“你別動!”
李春豪只得重新站定。
龍鯉兒緩了好久,覺得自已跟這小子繞圈圈應該是沒什麼意義,於是決定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對《後宮》,也就是你在我們公司上班,對自已的未來有什麼展望?”
龍鯉兒問這話的時候,是從沙發上站起,雙手抱胸的面朝李春豪。
後者知道這是耐心差不多用完了,於是也起身滿臉真摯的說道:
“那個~
我媽在老家天天逼著我相親,但人家姑娘都看不上我,就算有個別幾個鄰村的能看上我,我還看不上人家。
所以就來城裡先試試打工,如果能在城裡娶個媳婦兒那最好不過了。”
龍鯉兒聞言知道這是實話了,於是好奇的開口問道:
“那你來夜場上班,天天看著這些姑娘們的工作狀態,你還敢娶她們回去嗎?”
李春豪對於這個問題,認真回答道:
“開始的時候覺得都是漂亮姑娘,都能娶。
然後在公關大廳看到她們一個個卸了妝,怕是還不如咱鄰村的一些丫頭。
再後來看著她們天天上班喝酒,每晚都會有喝多的女人在公關房醉的不省人事。
心裡頭覺得她們也是可憐人,要是能遇到好人家,應該不至於做這一行。
可後來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兒,她們大部分都只是懶,覺得白班掙錢少,還要早起。沒有夜場來錢輕鬆來的快。
她們就不能娶,像我這種她們也就不會嫁。
但這裡的女孩得區別對待,有些女孩就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