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妖走了一路,最後因離侖看上了一個糖人,而紛紛停在了路邊。

以趙遠舟對離侖的瞭解,肯定不是自已吃的,多半也是送人,啊不對,送神。

離侖看了半天,不知道挑選哪個好。

他問趙遠舟的意見,但趙遠舟只覺得這些東西都好醜,有什麼好挑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一堆屎裡挑一坨最不臭的。

但是離侖期待值很高,他真不忍心告訴他這個殘忍的真相。

只能委婉地說:“既然是送給臨桉神女的,也要看人家會不會喜歡吧。”

言下之意就是肯定不喜歡啊,別挑了,快跑吧孩子。

離侖思索了一陣,無法得出一個答案。

趙遠舟妖都傻了。

不是朋友,你還真需要思考這麼久啊,這不是顯而易見的答案嗎?話說你什麼審美啊?

果然戀愛中的雄性智商為負,不分物種。

離侖想著,反正文瀟也是女子,女子最懂女子,便問趙遠舟:“你覺得,文瀟會喜歡哪種?”

趙遠舟開始想象文瀟抱著一根醜得讓人流淚的糖人啃的畫面..........

頓時感覺心智都受到了極大的摧殘,甚至覺得把這些東西和神聖的文瀟聯想在一起,簡直就是對文瀟的玷汙。

完了,白澤神女不乾淨了。

離侖只看見趙遠舟那慘不忍睹的表情,或許明白了什麼,剛要拉著趙遠舟走。

臨桉便出現在他身後,說了句:“真好看。”

離侖受寵若驚,但是看到臨桉面上的歡喜,便也跟著心潮澎湃。

“你也覺得好看吧?”

臨桉點頭,今日的離侖打扮得真好看,又有男人味,又........性感。

她還在欣賞盛世美顏呢,忽然一個醜得出奇的糖人被遞到眼前。

她分神看過去,只覺得眼睛要瞎了。

但是離侖舉著糖人,心思單純地問他:“喜歡嗎?”

趙遠舟這個當事人,已經沒有勇氣看接下來的後續了,於是鬼鬼祟祟地準備溜走。

但是被迎面而來的文瀟堵住了去路,“好巧,大妖。”

離侖還在等待一個他想要的答案,臨桉也不好當著攤主的面說他搞的糖人醜得沒邊吧。

她只能忍著,靠近離侖一步。

忽然的距離減少幾乎讓離侖心跳都漏了一拍,他一整個慌亂得不敢動了,只剩下小鹿亂撞。

上一次這麼近的距離,還是在臨桉的夢裡。

他眼神慌亂,猛地挪開那個糖人,喉結上下翻湧,“神女.......”

臨桉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醜,醜哭我了,下次別買這麼醜的。”

離侖的意亂情迷剛剛還因為臨桉湊到他耳邊,與他貼在一塊而濃烈,現在久被臨桉的話破滅了悸動。

臨桉退後一步,嫌棄地看著那個糖人,“你自已吃吧,我吃不下。”

離侖卻小聲道:“你說好看的。”

“我以為,你喜歡。”

女人心真是善變啊,剛才還滿眼歡喜的,現在只剩嫌棄。

臨桉脫口而出,“我說的是你。”

離侖眸光一亮。

她目光毫不避諱地將離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你今天真的,非常好看。”

簡直人間極品。

她不敢相信,她要是個男子,得好色成什麼樣子。

離侖只感覺心跳地很快很快,快到數不清節奏。

那種感覺彷彿置身於雲巔,搖搖晃晃的,很不穩,很懸,但是又很興奮。

只是他面上顯現的不多,只是簡單的滿足的笑就足以證明他此刻有多欣喜。

文瀟看著他,“好像是傻了。”

趙遠舟肯定:“早就傻了。”

離侖置若罔聞,眼裡只有那個說他好看的女子。

一行人結伴又逛了一陣,才回去緝妖司。

趙遠舟問:“你和臨桉神女一起出來逛街都不叫裴大人?”

“她要照看弟弟,我們幫她買回去就行。”

“那你們呢?”文瀟反過來質問趙遠舟,“你和離侖單獨出來,也沒和小卓他們說。”

趙遠舟覺得冤枉,“小卓大人,一看就不喜歡這種無聊的活動,但是我喜歡。”

他笑著,餘光看向離侖,“而且,和老朋友出來,是我們早就約好的?”

“有多早?”

“很早很早。”

在他們還沒有決裂的時候。

...............

天澤皿被收起來了。

在臨桉的房間,離侖被她伸手往後推。

其實臨桉沒有推他,只是臨桉的手放在他的胸膛,還沒有下一步動作,離侖就往後退,所以從視覺上來看,是有點........曖昧了。

一直到退無可退,離侖身子被床榻絆住,他直接倒了上去,看著臨桉的靠近,慌張地叫著她:“臨桉!”

臨桉應了一聲,“別動。”

然後她壓了過去,手在離侖胸前遊走,然後撩起他那單薄的黑色衣服,檢查起來。

離侖連呼吸都有點不自然了。

臨桉的手在他面板間試探遊走,他發出一些見不得人的悶哼,聽著讓人誤會。

“你幹什麼?”臨桉對視著他的眼睛,“叫得那麼........我又沒把你怎麼樣,就是檢查一下你的肉身是不是已經修復好了。”

離侖頓時覺得尷尬。

他為剛才的齷齪想法感到羞恥。

這簡直是褻瀆神女。

但是幻想,確實很吸引人,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被臨桉看在眼裡,她將他拉起來站好,“收起你那些不健康的東西。”

怎麼回事啊,不是純情老槐樹嗎?

怎麼會這樣?

他不會葉子變黃了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臨桉就不忍直視離侖。

可是眼下也不是秋天啊。

哦,是寒冬,馬上就要春天了。

臨桉被自已這個想法笑到了,她自已也好不到哪裡去。

離侖倒是恢復了原樣,引著臨桉到銅鏡前坐下,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什麼呀?”臨桉不解,疑惑地照做。

她從銅鏡裡看自已的臉,緊接著就看見離侖從懷裡掏出來的翠綠色髮帶,被離侖視若珍寶地拿託在掌心。

她一時愣住了,回頭看著站在身後的離侖,一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離侖溫柔地對她笑,“我第一次給女子挽發,若是不好看,也別笑話我。”

此刻的他,在臨桉眼裡簡直可愛溫順到爆炸,她好想過去抱住他,挼一挼。

“沒關係,我看好你。”

她嘴角收不住笑,期待著離侖的下一步動作。

結果她萬萬沒想到,眼睛看不見了。

一條黑色的不透光絲帶矇住了她的雙眼,而罪魁禍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等會兒就好了。”

他不想讓神女看見他笨拙的樣子,有損他大妖的形象。

臨桉本來也沒生氣,“你是怕我笑話你嗎?”

離侖沒出聲。

他開始輕柔地梳理臨桉的頭髮,梳子穿插於髮間,他透過銅鏡看臨桉,就彷彿看見了他的未來的生活。

給妻子梳洗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