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退時,腰撞在了洗手檯上,發出悶哼。

男人繼續往前,貼近她馨香誘人的脖頸,輕嗅。

“不對,是狐狸的氣味兒。”

狡詐,魅惑。

清越以為這人是罵自已有狐狸的騷味兒,頓時氣得俏臉發黑:“霍霆洲你有病啊!”

“你怎麼知道?”他抬起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腦袋靠在香肩上。

灼熱的呼吸,曖昧地灑落在她耳垂和鎖骨上……

清越的身體莫名開始發燙,男人那獨特的冷鬆氣息也霸道地侵佔了她的嗅覺。

她歪著腦袋,努力避嫌:“你到底想幹嘛?”

“你。”

她沒反應過來:“什麼?”

霍霆洲慵懶無力地嘆氣:“你這點兒領悟力,實在不夠跟我合作的。”

“你想反悔?”

“我要是反悔,你會哭鼻子嗎?”小哭包的眼淚洶湧起來,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清越搞不懂這人的邏輯鏈了。

好端端的,跑到洗手間堵她,還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難道他想毀約?不,合約還沒簽,他這是想坐地起價?

那可不行。

她剛跟頌明媚談妥,對方答應先把給她的兩百萬打給她,一旦霍霆洲坐地起價,這兩百萬是要退還的。

她明天就要跟沈浪一手交錢一手交婚書了,這個節骨眼可不能出亂子。

清越兩隻手用力地撐著男人的胸口,這一摸,還發現他身材不賴,胸肌的線條輪廓,性感堅硬。

“好摸嗎?”他低著頭,面色冷冽,渾厚的嗓音裡卻夾雜著蠱惑的味道。

清越連忙收回手,沒了支撐點,他又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了。

“我是想扶你起來。你到底哪兒病了,我送你去醫院還不行嗎?”

霍霆洲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滿臉通紅,眼神閃躲的樣子。

很好。

有點兒做女人的自覺了。

“頭痛,手痛,腳痛。”

清越知道他是胡說八道的。

不過人家是甲方爸爸,她得陪著演。

“那你站著別動,我去打電話。”

想跑?

霍霆洲一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摩挲了下,還挺細滑。

“揉揉就行。”

“男女授受不親……”

“你剛剛摸我的時候,可沒有這自覺。”男人打斷了她的話。

他幽幽地盯著清越,“頭痛得厲害,風采專案得暫時擱置了。”

“揉!霍總頭痛,我就是把手揉斷了,都得給您揉高興了!”

清越咬著牙,恨不得自已的手是把斧頭,直接給男人開瓢。

“我們能換個地方嗎?”這兒是洗手間,人來人往的,萬一被人看見……

他是金字塔頂尖的男人,要點臉行不。

霍霆洲微微挑眉,有周斯南在外頭守著,誰敢進來?

“這麼想跟我回檀宮?也不是不行。”

檀宮?

清越就是打死,也不想進他的私人領地,尤其裡面還有個不著調的老頭子。

“不了,這兒挺好。”清越趕緊給他按摩太陽穴,他身高一米八五,站在一米七的她面前實在是高。

他主動彎腰,靠在她的肩膀上,她既要撐著他巨大的身軀,還要努力抬起雙手按摩他這大腦袋,很艱難。

霍霆洲只是想逗弄她一下,沒想到她那纖細的十指在按摩方面還很有造詣,纖纖細指下,面板生熱,血流加快,鼻翼間還瀰漫著獨特誘人的體香,倒是享受。

清越的按摩手藝是得到了親媽和好友的雙認可的,記得沈浪以前宿醉,醒來後也會讓她按摩。

她在沈浪身邊,永遠都是個賢惠乖巧,溫柔體貼的女友。

如果不出意外,沒有孟晚秋的攙和,她以後也會是個賢惠得體的老婆。

曾經她以為自已會跟沈浪一生一世一雙人 ,母親也說,隔壁家的沈浪哥哥是個好孩子,懂得照顧她,保護她。

她臨死前,還告訴自已,若是受欺負了,就跟沈浪說,沈浪答應過她,會照顧自已。

沈浪把她照顧得很好。

只是他把自已當做了私人物品,也當做了那些豪門裡可以對出軌的伴侶睜隻眼閉隻眼的女人。

上輩子沈浪想挖她的腎給孟晚秋,為的就是母親留下的股份。

文黛死了,他恨她,又想得到股份,合併沈孟兩家的資源,他毫不猶豫捨棄了自已,選擇了孟晚秋。

這輩子他倒是還沒來得及挖她的腎,可他卻跟孟晚秋搞在了一起。

他明知道,她最恨的,就是孟晚秋和她那個媽。

他怎麼能!

“孟清越。”男人突然站直身體,抓住她的手臂,一雙漆黑的瞳仁,透著她看不懂的冷冽霸道,“在我面前想別的男人,你把我當什麼?”

當甲方爸爸。

當難伺候的太子爺。

“我沒有。”

“說謊鼻子要變長的。”他的另一隻手,捏住她的鼻子。

清越身後就是洗手檯,退無可退,只能任男人捏著自已的鼻子,甕聲甕氣地解釋:“我只是在想明天的簽約。”

他突然鬆手,轉身出去。

清越有點拿不準這廝的脾氣。

都說他是整個華京最喜怒難辨、脾氣詭譎的人,傳言果然沒騙她。

不用伺候人,清越別提多高興了,揉著發酸發脹的手腕,她慢吞吞走了出去。

當晚,宿家小少爺因涉嫌嫖娼被拘留的訊息席捲了各大新聞頭條,豪門圈子裡也開始流傳宿承望包養女大學生,跟小網紅談戀愛,騷擾兄弟女友的傳聞。

嚴希加班回來,看見清越躺沙發上敷面膜,激動地把新聞給她看。

“我乾的。”清越驕傲道。

嚴希:“……靠?”

要知道宿承望是最瞧不起清越的,如果不是清越母親留了遺產,要她結婚後才能繼承,宿承望早就給沈浪塞女人了。

那廝嘴巴毒得要死,每次把清越損得苦兮兮回來,嚴希都想戴個面罩把那廝一口毒牙全拔了。

每次清越都勸她冷靜,看在沈浪的面子上,不要跟宿承望計較。

今晚她自已支稜起來,敢於對抗惡勢力了?

“宿承望做事不講後果,拿點醜聞讓他手忙腳亂,沒工夫擾我工作罷了。”

“他這次會被宿老爺子關多久?”嚴希幸災樂禍道。

清越思考幾秒,“至少一個月。”

宿家。

宿承望剛被保釋回來,就被罰跪在老爺子的房門口。

他聽到爺爺在打電話,口氣還很小心謹慎,不知道對方是哪個大人物。

“逆子!給我滾進來!”

宿老爺子八十五的高齡,依舊中氣十足。

“爺爺,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就衝你今晚鬧的這動靜,我們跟霍氏共同開發南邊旅遊區的機會都跑了!”

宿承望:?

生意上的事他從不過問,跟霍家的合作吹了,和他有毛線關係?

“一天天的,就知道買豪車玩女人,你能不能給我做個人?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了,你給我去繞城分公司待半年,這半年銀行卡沒收,吃喝都按普通員工待遇來!”

繞城分公司?這不是流放嗎?還半年?還沒收銀行卡?夭壽啊!

“哪個狗日的把老子害了,我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