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越,沈少他媽媽出事了,他現在情況很不好,你能不能去醫院看看?”

沈浪的圈子裡,清越跟靳越澤和宿承望兩人最熟。

靳越澤喜歡小妹妹,可家裡只有個混賬弟弟,因此一直把當她當妹妹愛護,多次在她被欺負時幫她出頭。

至於宿承望那個公子哥兒,跟沈浪是一種人,都把女人看作是他們的附屬品,心情好了逗一下,心情不好就鬧一下。

不過沈浪善於偽裝,而他更加直接。

聽說宿承望最過分的一次是把一個女大學生給騙身騙心了,對方受不住打擊要跳樓,這廝不但不安撫著點兒,還讓對方趕緊跳,別耽誤他去泡下一個妞。

還好那姑娘的哥哥及時趕到,把人給救了下來,但宿承望的名聲也徹底壞掉了。

清越跟靳越澤還算合得來,聚會也能聊幾句,跟宿承望就無話可說了,不過看在沈浪的面子上,清越從不臧否宿承望的好壞,只是與這人能多疏遠就多疏遠。

靳越澤給她打電話她不意外,畢竟靳越澤跟沈浪兄弟情深,又跟她關係不錯。

她禮貌道:“我跟沈浪已經分手了。”

“我知道,可你們每次鬧分手,最後不都和好了嗎?我知道你想讓沈少哄你,但他媽媽的病情真的很嚴重,你先忍忍他,好不好?”

清越嘆氣,“越澤哥,沈浪跟孟晚秋在一起了,這事兒你知道吧?我實在不想再浪費時間在狗身上。”

靳越澤驚了一秒,小清越把沈少比作狗?

一定是沈少睡了她最討厭的妹妹,這才生氣胡說的。

“好吧,你們分手了,看在沈少這些年無論什麼場合都護著你的份上,你去醫院看他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靳越澤開始打感情牌。

清越想起自已在學校被男生欺負,沈浪不但把對方打進醫院,還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放話:誰敢欺負清越,就是跟我沈浪作對,看我不弄死他。

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招惹清越。

如果沒有孟晚秋的出現,或許她跟沈浪不會走到這一步。

“沈少就是愛玩了點兒,脾氣大了點兒,但他是真喜歡你。這些年也只有你能讓他冷靜下來,他在醫院發瘋呢,你再不來,我都怕他自殘。”

清越那一絲絲的心軟,在上輩子沈浪親自拿著手術刀要摘她的腎時就已經湮滅了。

“如果沈浪死了,你可以給我打電話,看在往日情分,我會去給他上柱香的。”

語罷,清越結束通話了電話。

嚴希激動地給她鼓掌:“說得好!跟前任那種東西,就是清明節上柱香的情分,他們休想道德綁架你!”

“說得對,只要我沒有道德,他們就綁架不 了我!”清越笑道,剛要放下手機,又進來一個陌生號碼。

她以為是靳越澤不死心,換了個手機,果斷掛了。

對方鍥而不捨,又打過來。

清越煩躁地接通,“我說了我不會去的,你再糾纏的話,我就……”

“誰糾纏你?”

聽筒裡,男人慵懶冷冽的聲線格外震耳欲聾。

清越的手抖了一下:居然是霍霆洲。

“霍……”

“聽說,你親自送前男友的母親去醫院?”

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不過女人的第六感讓清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嗯。”這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跟霍霆洲的關係,止步於那天的不歡而散。

男人輕哼,“孟清越,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態度,我不跟水性楊花的女人做生意。”

“……”她只是送文黛去醫院,又不是跟沈浪上了床。

他這陰陽怪氣的幹什麼。

“所以?”

“在感情上藕斷絲連,生活中雜亂無章,是對甲方的不尊重。”

清越咬牙道:“文黛倒在我面前,我沒霍總的灑脫從容冷心腸,做不到涼薄冷酷見死不救。”

清越其實是個很乖順柔婉的性子,她不愛跟人吵架。

不過上輩子死於非命,她的性子就有了很大的轉變:死道友不死貧道。

千萬別內耗自已。

如果毒舌和發瘋可以活得快樂一點。

懟完了霍霆洲之後,她立馬掛了電話,彷彿那個矜貴傲慢的男人下一秒就會順著電話訊號爬過來掐死她。

嚴希剛好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她滿頭大汗,緊張不安的樣子,疑惑了:“誰啊?這麼慌。”

“老闆。”

“你還沒辭職呢?不怕沈浪變著法折磨你啊。”

清越之前是在沈氏上班,因沈浪的關係,她擔任總經理特助,換言之,是沈浪的私人助理。

別人表面都稱她一聲孟特助,背地裡卻都喊她“沈總的女人”。

“辭了,我換了個老闆。”

新老闆有顏有錢有身材,就是有點兒喜怒不定,她剛上任,還摸不準新老闆的脾氣。

“這麼快?”嚴希驚訝於清越的換工作速度,不過還是鼓勵她,“這樣就對嘍,只有事業不會背叛咱,男人都是調味品,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清越的公寓外。

男人坐在後座,指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摩挲著一條十字架項鍊。

周斯南坐在副駕駛,剛剛把自家老闆的通話內容聽了個遍,難以想象,這世上還有敢懟霍總的女人,她居然暗諷霍總見死不救?

最難以想象的是,霍總不但沒生氣,還在被人掛了電話之後嗤笑了一聲。

他從後視鏡看見霍總萬年不變的冰山俊顏上的那一抹笑時,差點以為自已在做夢。

不過能成為風鑄集團的總助,周斯南的職業素質還是十分強硬的,他公式化地說道:“霍總,半小時後有個國際視訊會議,要推掉嗎?”

“不用。”

霍霆洲揚了眉,他是見死不救的冷心腸,管她那攤子爛事兒做什麼。

……

嚴希接到頂頭上司的緊急電話,匆匆出門。

清越聯絡了快遞員,準備把這些打包好的東西都還給沈浪,

她把地址填到沈浪的私人別墅,星月灣那邊。

星月灣是富人區,沈浪多次讓她搬過去,自尊心作祟,她都不肯。

不過她每週都會過去給沈浪整理,做飯,那個地方,相當於她的第二個家。

沈浪還說,星月灣以後就是他們的婚房。

狗屁的婚房,渣男的話她居然也信,上輩子死得慘是有原因的。

清越壓下心底的噁心煩躁,簽單之後,付了錢。

剛要出去買點菜回來給嚴希做個愛心晚餐,就被靳越澤的車攔在了路邊。

眼看天都要黑了,她真該點個外賣得了。

“越澤哥,有事?”

“沈少喝出胃出血,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小清越,當越澤哥求你,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