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澤壓低聲音,換了個策略勸架:

“小清越的媽媽不是給她留了一筆遺產嗎,還有孟氏的股份,誰娶了她,那股份就是誰的。那可是下金蛋的雞,要不是有沈少你這個正兒八經的男朋友在,圈子裡想追小清越的多了去了。”

沈浪一個眼刀子掃過去,“你也想追她?”

靳越澤冤枉:“我就是把她當妹妹,真的,我發誓!”

宿承望在一旁打哈哈:“沈少,你這些年在孟清越身上的投資可不止一千五百萬,還是去哄哄吧,別讓其他男人截胡,佔了你的大便宜。”

“是啊是啊,小清越那麼乖,你隨便哄哄她就來找你了。”

沈浪猶豫了。

他到底還是撥了清越的電話。

“我艹!,孟清越她居然把我拉黑了!你們倆的手機給我!”

“靠!也拉黑了?”

“孟、清、越,你給我等著!”

沈浪發了瘋,叫囂著要去砍了清越的男小三,宿承望和靳越澤費了吃奶的力氣才拉住他。

……

清越從孟家出來後,就直奔跟嚴希一起租住的泰和路公寓。

一早起來,她就開始把沈浪這些年送她的東西打包,不就是算賬嗎?

她好歹也是華京大學金融系和管理系的高材生,絕不讓那個狗渣男佔她一分便宜。

正算賬呢,突然接到沈浪的母親文黛的電話,對方提到要她歸還傳家手鐲,清冷的眸子閃過一道嘲諷和揶揄。

她換了身衣服,拿上所謂的“傳家手鐲”便去赴約了。

文黛訂了個高階餐廳,看見清越只穿著一套輕便運動裝就來,不由鄙夷起來:“你好歹也是孟家大小姐,穿這麼隨便,算什麼禮儀?”

清越冷笑。

當初她為了見文黛,隆重打扮,文黛卻說她小丑鴨想當白天鵝,譁眾取寵的手段太低劣。

當時孟晚秋就穿著打高爾夫的衣服踏進餐廳和她打招呼,她卻熱情洋溢邀請孟晚秋一塊用餐。

嗤,雙標果然是遺傳的。

文黛自詡高貴地收回目光,抿了口咖啡。

“也罷,我聽晚晚說,你跟小浪分手了?正好,把我們沈家的傳家手鐲還我!”

提到那手鐲……

清越勾起一抹假笑,反諷道:“我沒想到沈家居然會把一個假手鐲當傳家寶送給未來的兒媳婦,這也算沈家的禮儀?”

清越把從沒戴過的手鐲拿出來,放在桌上。

“我怎麼會送你假的?肯定是你掉包了!我就知道你這種沒媽教的女孩子貪財拜金,肯定會搞手腳。這手鐲有價無市,你看看怎麼賠吧。”

清越早有準備。

她淡定地播放出手機裡的錄音,正是沈浪的聲音:

【我媽應該是怕你儲存不好手鐲,萬一磕了碰了就可惜了,這才給你個高仿暫時表達一下她的心意,你放心,等我們結了婚,我一定讓她把真的給你,這個假的你先收著,咱不戴就是了。】

“沈夫人堅持要我賠的話,我們可以報警,請警察查清真相,這樣誰也不冤枉誰。”

文黛被清越的話氣得臉色發黑。

要是真報警,丟臉的就是她跟整個沈家。

這小蹄子。

“想不到一個玩鷹的最後被鷹啄了眼,我小看你了。”

清越口吻淡漠,臉上毫無情緒的提起另一件事:

“我送沈夫人的橙色荔枝紋包包可還在?我跟沈浪已經分手,您留著這個包也礙眼,麻煩還我。”

“你、你送出來的東西,怎麼有臉要回去?”

“沈浪讓我把他送的東西都還給他,還和我算了賬呢,禮尚往來,我要回自已買的東西不過分吧,除非沈夫人捨不得還我。”

清越把玩著手中的腕錶,“沈夫人在沈家不受寵,零花錢少得可憐,難得有人孝敬這麼好的東西,約莫捨不得,不如這樣,我給你八折折個現?”

文黛氣得一臉中風樣!

清越打量著眼前這個打扮精緻的雍容貴婦,一直想不明白,上輩子文黛為何墜樓,讓沈浪恨極了她,孟晚秋也藉此上位。

但她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

她會跟沈家人,撇得乾乾淨淨!

文黛到底是沈家夫人,哪怕再不願,也不肯丟了份兒。

當機呵斥道:“果然是沒媽教的野丫頭,貪名圖利,自私虛榮。一個破包我才不稀罕,我這就讓傭人給你拿來。”

文黛當著清越的面兒打電話給傭人。

清越打量著她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神色,隱約聽到傭人說什麼【小三、私生子】的字眼,只見她突然全身顫抖,大叫一聲“渣男賤女”,倒了。

在餐廳吃飯的人裡,恰好有一個年輕女醫生,她給文黛檢查一番後,立刻撥打了120.

“病人是急性腦梗,必須馬上送醫,你是她家屬吧,一起去。”

【急性腦梗塞是一種急性缺血性腦血管疾病,是指由各種原因引起的腦部血液供應障礙,引起腦缺血、缺氧,從而導致侷限性腦組織缺血性壞死和軟化。】

“我不是。”

“那你聯絡一下她的家人?”

女醫生大概是看到她跟文黛一起吃飯,想來是熟人,請求地看向清越。

清越不想管沈家人的死活,可見死不救不是她的風格,她還是把沈浪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拉出來,給他打了電話。

打不通!

好在救護車已經趕到,女醫生請求她一起去,她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救護車。

路上,她一直在給沈浪打電話,終於打通了。

“沈浪,你媽急性腦梗,在送醫院的路上,你馬上趕到第一人民醫院。”

“孟清越,咱倆都分手了,你還騙我!我媽好端端在家裡呢,怎麼可能急性腦梗?”

“她約我出來談事,打了個電話就被刺激得倒下了。”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分手,故意找個藉口想見我。咱不去醫院,老地方,今晚你乖乖陪我,給我下跪道歉,我要是玩高興了,就勉強原諒你一次。”

清越被他的渣言渣語氣得掛了電話。

一旁的女醫生催促她,再打一個。

她看著昏迷不醒的文黛,只能咬牙再次撥通沈渣男的電話。

“姐姐,沈浪哥哥都說給你個機會原諒你了,你怎麼還故作清高啊。”

孟晚秋的聲音,打破清越對沈浪的最後一絲幻想。

“他媽快死了,他愛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