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往事

不久，兩人走出別墅的大門，散步到門口一座古色古香的涼亭中。

微風拂面，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照著二人身影。

“雲染，我看的出來你很喜歡她，但是她不是那麼喜歡你呢？”

白婉清輕蹙蛾眉，她活了那麼大了，誰眼神有曖昧，她掃了一眼便有了大概。

李雲染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顯然未曾料到母親竟然如此敏銳。

她輕輕咬著柔嫩的唇瓣，緩緩點了點頭。

“媽，我真的很喜歡她，一眼萬年的感覺你不懂。”

“每當我看見她，心中便湧起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媽，請您不要阻攔我。”

“這一次，我是認真的，與從前那次截然不同……”

李雲染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懇求，情緒看起來極其激動。

然而，白婉清卻輕輕揮了揮手，打斷了她即將繼續的話語。

她深情地凝望著女兒，那雙眸子中既有擔憂也有無奈。

她深知，這孩子又要犯病了啊。

思緒如潮水般翻湧，將白婉清的記憶帶回了那個遙遠的過去。

……

“媽，告訴您一個好訊息，我戀愛了！”

少女的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悅耳，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與激動。

中年女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她輕輕揪了揪女兒的耳朵，眼中滿是寵溺與無奈。

“你這小丫頭片子，還不到十歲呢。”

“就知道什麼叫做談戀愛了？還是乖乖去玩兒吧。”

女人說罷，轉身剛想要走，卻被女兒緊緊拉住了衣袖。

“媽，我真的沒有騙您！”

“我真的喜歡上我們班的一個女孩子了，她很美很美。”

少女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與認真，強大的佔有慾宛如一顆稚嫩的種子，在心田生根發芽。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中年女子的心頭炸響。

她愕然地望著女兒，心中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早戀的事情雖然令她驚訝，但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女兒喜歡的竟然是一個女孩。

她緊緊按住女兒的肩膀，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閨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跟媽好好說說。”

女孩低頭思索了片刻，隨後抬頭望向母親，眼神中閃爍著純真的光芒。

“媽媽，今天我同桌請我吃零食。”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她特別好看。”

“於是，我就告訴她，我喜歡她。”

對於這件事情，女人當時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畢竟小孩子說的話，怎麼能當真？

不過，世事無常，事態的演變竟遠遠超乎了她的預料。

……

“安然，今天是週末，去我家玩吧。”

“我買了你最喜歡的洋娃娃，你最喜歡吃的零食。”

一位小女孩對著另一位女孩微微一笑。

她眉眼彎彎，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

“可是，我父母不讓我外出，況且我還要練習鋼琴呢。”

小安然聞言，微微一怔，臉上浮現出幾分猶豫之色。

小云染見她尚未落入“陷阱”，小腦袋快速運轉。

“其實，我也會彈鋼琴哦。”

“而且，我彈得極好，可以手把手地教你，如何？”

小安然聽了以後，心中不禁有些心動。

有零食可吃，有洋娃娃可玩，似乎去一趟也無妨。

於是，兩個小女孩攜手，很快便來到了李雲染那裝飾得宛如童話世界的家中。

起初的時光，兩人相處的還是比較愉快的。

她們一同品嚐著各式各樣的零食，一同沉浸在五彩斑斕的電視節目中，一同在黑白交錯的鋼琴鍵上跳躍著指尖的舞蹈，一同在歡聲笑語中嬉戲打鬧……

小云染緊緊拉著小安然的手，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安然，你喜歡我嗎？”

安然再次愣住，心中湧起一絲迷茫。

喜歡，這個詞太過寬泛，它可以是對洋娃娃的喜愛，對蘋果的偏愛，也可以是那懵懂未知的戀愛之情。

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蚋：“我……我不懂，你說的喜歡，是哪一種呢？”

小云染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她緩緩俯身，貼近安然那稚嫩的臉頰，低語了幾句。

剎那間，安然的臉頰瞬間染上了紅暈。

她羞澀地低垂著眼簾，聲音細若蚊蚋。

“才不要跟你親親抱抱舉高高。”

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堅決。

“你又不是男孩子，況且咱們還太小了。”

聽到她的話，小云染的臉色倏地一沉，宛如烏雲遮蔽了晴空，那抹溫柔瞬間被陰霾所取代。

她聲音微沉，聲音中帶著一絲質問：“安然，你聽話好不好？”

“跟我在一起有啥不好的，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小安然搖了搖頭，眼神中對小云染已經有了一絲抵制。

“我不要，我要回家。”

說完，她輕輕掙脫了小云染緊握的手，試圖逃離這片令她不安的地方。

見狀，小云染心急如焚，她猛地一伸手，將安然緊緊拉入懷中，將她壁咚在冰涼的牆壁上，那力度中帶著不容反抗的霸道。

“今天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小安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花容失色，眼眶中迅速凝聚起晶瑩的淚珠。

她無助地揉搓著溼潤的眼眸，啜泣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那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絕望與無助。

對於安然的反應，小云染心中早已有所預料。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

她冷冷地笑道：“我爸媽都不在家。”

“這裡只有我和你，即便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任何人來救你了。”

望著小云染那張略顯扭曲的臉龐，安然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的聲音因恐懼而變得含糊不清。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如果敢做什麼壞事情，我爸媽絕不會放過你的。”

“警察叔叔也會把你抓起來的。”

小云染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冷，這種被威脅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跟我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強硬，邊說邊緊緊攥住了安然纖細的手臂。

安然拼盡全力地反抗，但無奈身形嬌小，力氣遠不及小云染。

她的心中充滿了懊悔，後悔不該輕信同桌的邀請。

小云染憑藉著身高與力量的優勢，輕而易舉地將安然拖拽至陰暗潮溼的地下室。

這裡，彷彿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牢籠，空氣中瀰漫著壓抑與絕望。

“在這裡好好反省吧，這幾天你就別想著出去了。”

小云染的聲音冷冽如冰，她麻利地用繩子捆住了安然那雙無助的手，又用膠帶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嘴，確保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響。

“等我半夜來給你送飯，別想著呼救，這裡沒人能聽到。”

說完，她得意地笑了笑，轉身將門鎖得嚴嚴實實。

夜幕降臨，當小云染的父母歸來時，她早已換上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坐在電視機前若無其事地看著動畫片。

“小染，安然媽媽剛才打電話來，說安然沒回家，說是來咱們家了，你看到她了嗎？”

母親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疑惑與關切。

小云染面不改色，臉不紅，心不跳，謊話張口就來：

“我們彈完鋼琴以後，她就自已回家了啊，我哪知道她去哪了。”

母親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她自然不會相信自已的女兒做出囚禁的事情，畢竟這事情有些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不過，安然失蹤的訊息卻如同野火燎原，迅速傳遍了整個小鎮。

她的父母頓時心急如焚，也在第一時間報了警。

晚上八點，警笛聲劃破了夜的寧靜，警察們來到了小云染的家。

面對警察的詢問，小云染依舊保持著那份鎮定與從容。

“警察叔叔，我真的沒說謊。她下午就一個人回家了。”

小云染邊說邊用手揉了揉自已猩紅的眼眶。

“警察叔叔，安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一定要替我找到她啊。”

說著，她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而下，顯得那麼真摯，那麼無助。

警察們雖然心存疑慮，但面對這樣一個年幼的孩子，他們也不忍過多苛責與猜測。

他們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感嘆著線索的匱乏，又相當於白來了一趟。

就在這時，小云染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安然說她要走小路回去，說那樣能快點。”

“你們說，會不會那裡傍晚有猛獸出沒？她會不會……”

說到這裡，她故意打了個寒顫，瑟瑟發抖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憫。

她深知自已不能再說下去了，再多說的話恐怕就要露餡了。

於是她適時地收住了話頭，她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年齡小，說的話不容易引起懷疑。

經常看《名偵探柯北》等偵探小說的小云染，早已掌握了一些基本的犯罪常識。

比如殺人要戴手套避免留下指紋、要營造密室效果等等……

這一夜，星辰隱匿，月華黯淡，註定成為眾人輾轉反側的不眠之夜。

警笛的呼嘯劃破寂靜，一隊隊身著制服的身影，在夜幕的掩護下，如潮水般湧向茫茫山巒，展開了一場規模空前的搜捕行動。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搜不到，他們不得不擴大搜尋範圍，結果當然也可想而知。

小云染悠然自得地坐在客廳的柔軟沙發上，電視上的熒光映照著她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外界的行動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只需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潛入地下室，送去一些食物和水就好了。

她始終堅信，經過自已的一番操作，小安然最後一定會乖乖聽話，愛上自已的。

三日時光，很快就流逝了過去。

李母驚異地發現，小云染的食量竟悄然間增長了許多。

更讓她心生疑惑的是，女兒總是在夜深人靜之時，悄悄溜出房間，直奔廚房的方向。

好奇心驅使下，一個深夜，李母終於逮住了這個機會，悄無聲息地尾隨其後。

當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門緩緩開啟，一抹微弱的光線灑出，映照在李母驚愕的臉龐上。

她的目光穿過昏暗，定格在了一個女孩身上。

那一刻，她的世界彷彿崩塌，過往女兒那些似有若無的暗示，此刻如同雷鳴般在耳邊迴響，震撼著她的心靈。

思考了一會兒，李母不顧小云染的阻撓，顫抖著手，毅然決然地撥通了安然父母的電話。

不久，兩家人在沉重的氣氛中聚首，共同商討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與協商，李雲染家付出了鉅額的經濟賠償，還動用了廣泛的人脈關係，將此事逐漸平息。

警方則對外發布了一則宣告，稱安然不過是一時迷路，在朋友家住了幾天，現已安全返家。

至此，這場風波才算真正的落下帷幕。

當聽到安然一家搬出了這座城市，小云染的內心世界瞬間崩塌。

她在家裡大鬧了一番，拒絕進食，滴水不沾，甚至以生命為賭注，來表達抗議。

面對女兒如此決絕的反抗，她的父母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告訴她，以後會有更好的女孩出現的。

當然她的性取向也被糾正了無數次，最後也是毫無辦法也就放任她了。

後來，李雲染就變得越來越孤僻，一直在等待著真正讓自已心動的人出現。

片刻的沉思之後，白婉清的思緒也回到了現在。

她溫柔地望著眼前的女兒，輕聲問道：“閨女，你想怎麼處理她？”

李雲染片刻的沉默後，她緩緩啟唇：“我要把她永遠留在身邊。”

望著女兒那熟悉的執著神情，白婉清恍若隔世，彷彿回到了那段令人心碎的過往。

“媽，這次你還要阻止我嗎？”

白婉清輕撫著李雲染的臉頰，指尖傳遞著無言的溫情。

這次她卻只是輕輕搖頭，沒有說一句話。

上一次，她已經讓女兒的幸福付諸東流，這一次，她不願再做那拆散女兒幸福的狠心之母。

她知道，女兒這一次的執著，比上一次更為深沉，更為熾熱。

若再讓葉兮離去，恐怕女兒的心將永遠沉淪於絕望的深淵。

人心都有私念，這一次，她決定放手一搏，讓女兒的幸福得以圓滿。

如果必須要有犧牲的話，那就犧牲掉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