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春桃見著李景然牽著表小姐的手賞梅花,當時小姐說那不是姑爺。

後來她在府裡見了幾次李景然後,確定那就是姑爺。

後又聽李府的下人們閒言碎語說姑爺喜歡的是表小姐,她就更加確定李景然就是個渣男。

三人正說著,就聽見有人敲門。

剛好也用完了膳,姚雲姝便道:“春桃,你去看看,這麼晚了誰還來咱們這院裡?”

劉媽便收拾碗筷去了。

姚雲姝想,這院子偏僻就算了,連個名字都沒有。

李府是有多敷衍有多小氣,虧得大夫人成天兒地標榜李府是高門大戶,這院子連個牌匾都不捨得做,是哪門子的高門大戶。

前世姚雲姝不計較,也沒給這院子起名字,府裡的下人要找她的院子都是說“西北角的院子”,她就是下人們口中“西北角院子的那位”。

趕明兒得給這院子做個牌匾掛上去,就起名“杏林院”。

得用上好的木頭雕刻,讓主院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都瞧瞧。

院子門外敲門的人是李景然,他剛哄好了沈雪兒,便來找姚雲姝了。

今日的事情他越想越覺得不對,所以他就直接到了姚雲姝和他的院子來。

他要問個明白,問姚雲姝到底對雪兒做了什麼?

雪兒自從姚雲姝房間裡拿到劉媽給的那封信後就不對勁了。

他心疼雪兒,必須要給雪兒討要一個公道。

春桃開啟院門,瞧見外面的人是李景然,她蹙眉:

“四少爺怎麼來了?”

她在心裡不認同李景然是姑爺,所以直接稱呼其為“四少爺”。

李景然聽出來春桃語氣不善。

他擰眉,雪兒說的沒錯,小門小戶出來的丫鬟,就是沒教養。

不和一個丫鬟計較,免得自已失了身份。

李景然:“你們家小姐可在裡面?”

春桃到底是不敢將李景然趕走的,只好道:

“在,剛用完膳。”

李景然直接往院子裡面走了。

春桃關上院門後才跟了上去。

她到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就聽見姚雲姝淡淡地問:

“四少這是親自上門來問罪了?”

李景然:“姚雲姝,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丈夫,你就這個態度對我?”

姚雲姝:“哦,我才知道你是我丈夫,你不說,我還以為我是結的冥婚。”

春桃差點笑出聲來,自已家小姐的嘴巴何時這麼毒了。

李景然被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

“姚雲姝,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不就是問你今兒個為什麼那麼對雪兒,你不想回答就直接告訴我,別這麼陰陽怪氣的。”

春桃將剛才倒的茶端了過去,放在姚雲姝左手邊的茶几上:

“小姐,您喝口茶消消氣。”

她家小姐臉上可是一臉的風輕雲淡,哪裡有半點生氣的樣子,春桃就是故意如此說的。

要讓人覺得小姐委屈了。

她只給姚雲姝端了茶,然後對李景然道:

“四少爺,我家小姐今兒個一整天都在外面,怎麼就為難表小姐了,什麼時間為難了表小姐。”

又道:“四少爺,我家小姐上次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不見你關心一下,過問一下我家小姐。

倒是表小姐不知在什麼地方受了氣,你倒是平白無故找我家小姐撒氣了?

這是什麼道理?奴婢作為一個下人都看不過去了。”

李景然臉色更加不好看,眸子裡的怒火似是一點就著:

“你一個下人,也膽敢在我面前胡言亂語,你就不怕我懲罰你。”

好在春桃離的遠,要不然,李景然真的會甩她一個耳刮子。

姚雲姝平淡的眸子裡有了怒意:

“李景然,你敢!你動她試試看。

春桃是我的丫鬟,是我從孃家帶過來的人。

她的賣身契在我身上,你沒有資格對她做什麼。

更何況,她的月銀都是我掏的腰包,你有什麼資格動她?”

姚雲姝是個護短的,特別是有人針對春桃和劉媽她都會護著。

春桃還真怕李景然打她,畢竟她這樣說話確實是頂撞了主子。

在地位上,她就輸了。

對方是主,她是僕,主子要懲罰她,無何厚非。

這世道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道,有理都沒地方說。

春桃不服,可這世道讓她不得不害怕,好在自已的主子對下人極好。

李景然沒錢,瞬間就覺得自已在姚雲姝面前矮了半截,說話也沒了底氣:

“她一個下人你還護得那麼緊,我是你丈夫,說她幾句怎麼了?”

李景然說這話時,語氣中帶了幾分委屈。

姚雲姝:“哦,原來你是我丈夫,你不說,我都以為你是沈雪兒的丈夫。大婚至今我見過你幾次?你記得嗎?”

李竟然好氣:“姚雲姝,你就不能正常點說話嗎?”

姚雲姝:“好,那你說你現在為何來找我?你說詳細一點,要不我都不知道我把沈雪兒怎麼了?

既然你要給我定罪,那也得讓我明白是什麼罪。”

她就不信,李景然能說出個理來。

李景然:“下午的時候,雪兒本想來你房間找你,可是劉媽給了她一封信,她看了信後就……就……”

李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難道說姚雲姝欺負了雪兒?

姚雲姝不在場,怎麼欺負她?

而且那信上什麼字都沒有,更加讓他不知道怎麼去找姚雲姝的錯了。

姚雲姝一臉淡定的看著他:“怎麼了?我把她怎麼了?”

李竟然:“她看完你給的信後,回去就大哭了一場,你對她做了什麼?”

姚雲姝:“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本來是她來找我麻煩吧,她想看我有沒有在房間是假,她想汙衊我是妖孽是掃把星是真吧,怎麼到你嘴裡反倒變成了我欺負了她?”

又道:“李景然,你是眼盲心瞎還是無事生非?我是當著你的面欺負了她嗎?我留信是留給進我房間的人,她進我房間是我請她進來的嗎?”

李景然:“你強詞奪理。”

姚雲姝:“好,你認定是我欺負了她對吧,那你告訴我,我是怎麼欺負的她,我是打她了還是罵她了?”

李景然:“你信裡寫了什麼?”

姚雲姝:“我信上寫了什麼你不會問你的雪兒,我說我什麼都沒寫,你會信嗎?”

李景然知道姚雲姝說的是真的,那信上真的什麼都沒有,因為那信就在他身上。

李景然:“我,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妖術讓雪兒委屈了,你做錯了事就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