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嬤嬤自戕

沈雪兒想將眾人都帶偏，她要讓姚雲姝為此買單。

李嬤嬤聞言，打了一個冷顫。

她看了看站著的眾人，最後又看了看姚雲姝。

在大太太凝視的目光裡，她垂下了頭，小聲道：

“老奴下午見過環環去了四少夫人去住的房間。”

沈雪兒聞言，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大太太臉上的神色也好了很多。

眾人看向姚雲姝。

這是有好戲看了，不知道誰在撒謊？

老太太卻在此時開口提醒：

“李嬤嬤。你可是我們府中的老人，說話可得想好了再說。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要經得起推敲。”

她想提醒李嬤嬤，說話要嚴謹，要經得起推敲，以免被人利用。

李嬤嬤跪著，她不敢出聲。

她不知道前面的人說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已的話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只是心裡覺得今日的事情只怕不容易矇混過去了。

可她的小孫子還在大太太的手裡，她不敢不聽大太太的話。

所以，哪怕是有破綻，她都只能硬扛著，死咬著不鬆口。

就在此時，有小廝拿了椅子過來給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倒是不知道，這椅子是姚雲姝剛才趁她審問環環的時候吩咐下人去拿的。

老太太在維護姚雲姝，她自然不能讓老太太因為這件事身體受到損傷。

到底是年齡大了，經不起折騰。

姚雲姝：“祖母，你先坐下休息，孫媳有辦法證明李嬤嬤說了謊。”

老太太一臉欣慰，她坐了下來：

“好，你自已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牛鬼蛇神想攀咬我孫媳婦兒。”

沈蘭馨：“李嬤嬤，我且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便是。”

李嬤嬤跪著磕頭：“是，老奴遵命。”

姚雲姝不想李嬤嬤最後落一個不好的下場，上一世，李嬤嬤到底是沒有對她做過惡事的。

她有心饒過李嬤嬤，可她又必須自證清白。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沒得選擇，李嬤嬤居然攀咬了自已，她就只能讓李嬤嬤付出該有的代價。

姚雲姝問道：“李嬤嬤，請問你負責的是院子裡的什麼事情？”

李嬤嬤：“老奴主要負責廚房裡的事情。”

姚雲姝：“那請問今兒個你們幾人是不是很早就吃用了晚膳？”

李嬤嬤點頭：“是，因為四少夫人你要去主院用膳，所以院裡今兒個的下人們用膳都很早。”

姚雲姝：“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出門之前，你們都已經用過膳了。”

李嬤嬤：“是。”

姚雲姝：“我走的時候，路過耳房經過嬤嬤的房間。”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才問道：“李嬤嬤，你可記得你是什麼時候入睡的？”

李嬤嬤否認：“老奴，沒，沒睡。”

姚雲姝：“剛才大太太房裡的丫鬟可是說見你們都睡著了，她難道說謊？”

李嬤嬤不得不糾正：“對，沒錯，老奴飯後不到一刻便覺得困難，然後老奴就打了個盹。”

姚雲姝：“那你可記得環環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房間？”

李嬤嬤：“老奴記得，是我們用膳前來的，對，就是那個時候。”

姚雲姝：“你撒謊，用飯前你在廚房忙活，怎麼可能看見環環來我房間，廚房那邊根本看不見我房間裡的情況。”

李嬤嬤急了：“不對，是飯後，飯後我在院子裡見到了環環。”

姚雲姝：“李嬤嬤，飯後院子裡有人灑掃，他們都沒看見環環來我這邊，你看見了？”

李嬤嬤更加慌了：“是，老奴記錯了，記錯了，是老奴睡著後看見的。”

姚雲姝嗤笑：“呵，前言不搭後語，李嬤嬤想不到，你睡著了也能看見院裡發生的事情，難不成你是靈魂出竅了？”

李嬤嬤聞言嘴唇都在顫抖：“老奴，老奴……”

姚雲姝：“李嬤嬤，我也不想為難你，我知道你這麼說定然是有你的苦衷，我不怪你。

不過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我走的時候經過耳房，見嬤嬤睡著了門卻未關嚴實。

我擔心嬤嬤身體不好被風吹了就不好，因此還特意給嬤嬤將門關嚴實了才走的。”

姚雲姝就是要告訴對方，自已知道她早就睡著了。

另一方面，讓在場的人都知道李嬤嬤有苦衷。

但是，後面的話卻是告訴李嬤嬤，有苦衷也不能助紂為虐。

李嬤嬤抬頭看著姚雲姝，她嘴唇都在發抖：

“四少夫人，老奴不想的，老奴有難處。”

她看向大太太：“老奴用這條賤命換我孫兒一命。”

說完，她朝著旁邊的假山撞了過去。

李嬤嬤死了，死不瞑目，她眼睛看著的方向是大太太與沈雪兒站的地方。

大太太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一層層的冒了出來。

沈雪兒也嚇得不輕，撲進李景然的懷裡：“表哥，太可怕了，表哥，雪兒怕。”

一切發生的太快。

姚雲姝來不及反應，她根本沒想過李嬤嬤會選擇自戕這樣一條不歸路。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姚雲姝心情沉重。

春桃害怕的緊，但是她依舊和劉媽一樣站出來將姚雲姝護在了身後。

劉媽見姚雲姝臉色慘白，她安慰道：“小姐不怕，有劉媽在，不會有事的。”

春桃自已的聲音在打著顫，但她依舊安慰著姚雲姝：

“小姐，不怕，春桃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

其實，春桃自已也只是個孩子。

她比姚雲姝還小。

姚雲姝記得上一世，她嫁給李景然後，春桃和劉媽在姚府待了一個月後離開的姚府。

春桃嫁了個佃農，看著很老實，卻是個家暴男。

春桃是在月子裡的時候被那家暴男打死的。

劉媽後來找過姚雲姝，她說找了家好人家做幫工，其實很辛苦，她沒有告訴姚雲姝。

不出五年，劉媽就因勞累過度而去世。

這兩個對她最好的下人就這樣沒了。

這一世，她要保護好祖母和這兩個對自已好的人。

姚雲姝知道李嬤嬤死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有人用她孫兒的命要挾她來誣陷姚雲姝。

老太太大概是一輩子見過不少死人的，她沒有被嚇到。

倒是大太太被嚇的不輕。

李嬤嬤死的時候看向了她，那眼神讓人不寒而慄，她餘生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