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的語氣中明顯帶著幾分焦急和難以遏制的憤怒。

此時的黎星月已經被藥物折磨得十分難受,她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從喉嚨裡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你……你有辦法嗎?”

然而,她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就感覺到自已的身體猛地一顫,彷彿有一股清涼至極的力量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自項鍊之中源源不斷地噴湧而出。

這股清涼之力迅速蔓延至黎星月的四肢百骸,所過之處,那原本如熊熊烈火般燃燒著的燥熱感瞬間被平息下來。

眨眼之間,黎星月便覺得自已的身體重新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清明,那種令人窒息的不適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黎星月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小的一條項鍊居然有著如此神奇的功效,而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小可更是擁有這般神通廣大的能力。

雖然此刻身體已經不再受藥物的影響,但回想起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黎星月的心中還是不由自主地湧起一陣後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要把周圍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肺腑之中,藉此來平復內心那如波瀾般洶湧的情緒,讓自已慌亂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她終於下定決心,首先要做的就是返回那個熱鬧非凡、衣香鬢影的宴會現場,然後再和傅雲霆共同商議應對之策。

然而,就在她剛剛踏出洗手間的那一刻,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神色詭異的沈淮瑾!

只見他那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沈淮瑾在看到黎星月竟然毫髮無損的時候,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神中猛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之色。

但僅僅是一瞬間,這份驚訝就如同流星劃過夜空一般迅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情。

緊接著,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充滿嘲諷意味的冷笑,那笑容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沒想到啊,你居然能夠如此幸運地逃脫掉這次精心設計的劫難?”

黎星月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十分清楚這背後下黑手的人正是眼前這位看似道貌岸然的沈淮瑾。

不過,此時此刻她並沒有選擇當場揭穿對方的陰謀詭計,而是用一種冰冷至極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便毫不猶豫地從他身旁側身而過,宛如一陣清風拂過,不帶絲毫留戀。

重新回到宴會現場後,一直密切關注著她一舉一動的傅雲霆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異樣氣息。

他連忙快步走到黎星月身邊,滿含擔憂地輕聲詢問道:“月兒,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臉色看起來這麼差?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面對傅雲霆關切備至的追問,黎星月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已並無大礙。

可是,儘管她嘴上說著沒事,但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深處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複雜神色。

猶豫片刻之後,她還是壓低聲音湊到傅雲霆耳畔,將剛才在洗手間外遭遇沈淮瑾以及自已所懷疑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向他簡要敘述了一遍。

聽完黎星月的講述,傅雲霆那張英俊的臉龐瞬間像是被一層厚厚的烏雲所籠罩,陰沉得好似即將有一場暴風雨來臨。

就在此時,原本安靜站著的黎星月忽然開口說道:“我想借用一下青夜,你就待在這裡別動。”

一旁的傅雲霆聽聞此言,眉頭微皺,沉聲問道:“你要去幹什麼?有什麼事不能直接吩咐青夜去辦?”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黎星月,眼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然而,黎星月卻輕輕一笑,回應道:“這可不行哦,如果不親自出手,怎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她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和自信。

傅雲霆深知黎星月的性格,一旦決定了某件事情,就很難改變主意。

於是,他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那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青夜,務必保護好她!”最後一句話,他是對著身旁的青夜說的,語氣嚴肅且鄭重。

“是,少爺!”青夜恭敬地點頭應道,表示一定會完成任務。

得到肯定答覆後的黎星月,趁著宴會現場喧鬧嘈雜以及光影交錯所形成的良好掩護,悄悄地向青夜下達了具體的行動指令......

青夜,這位身手敏捷且心思細膩的暗衛,無聲無息地穿梭於人群之中,如同夜色中最隱匿的幽靈。

他輕巧地接近了沈淮瑾所在的角落,那裡正擺放著一杯未動的雞尾酒,晶瑩剔透,宛如誘餌。

青夜手法嫻熟地將一小包精心準備的迷情藥粉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酒液之中,隨後迅速撤離,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

沈淮瑾,這位一向以冷靜自持著稱的商界精英,此刻正沉浸在對黎星月未遂計劃的思索中,未曾留意到周遭的微妙變化。

待他端起那杯被下了藥的雞尾酒,一飲而盡時,一股莫名的燥熱瞬間在他體內升騰而起,如同烈火燎原,無法遏制。

他的眼神開始迷離,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弧度,那是慾望與痛苦交織的寫照。

他強忍著不適,目光穿越了人群,鎖定了正在與傅雲霆低語淺笑的黎星月。

她的笑容明媚而疏離,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沈淮瑾只覺得心頭猛地一震,瞬間洞悉到了事情的些許端倪。

那股憤怒猶如熊熊烈火一般燃燒起來,與此同時,滿心的不甘又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兩者相互交織、糾纏不休,使得他原本就陰沉無比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此刻,身體傳來的強烈不適感已經容不得他再做過多思考。

他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每一個動作都彷彿重若千鈞,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和毅力。

為了稍稍減輕這份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苦折磨,他只得咬緊牙關,緩緩挪動腳步,希望透過走動能帶來一絲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