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彭高同意,沈聿安把一部分宋念慈和孩子的照片,宋念慈的一些用品,比如她的梳子杯子,孩子的小衣服玩具帶回G市。

整整一個星期沈聿安沒有在公司露面,躲在自已房間裡,看著宋念慈和孩子的照片不停的流淚。累了就躺在床上或者地上睡會覺,但是很快就驚醒過來,他經常夢到孩子和宋念慈被車撞的血肉模糊,又夢到她們掉到海里,一個勁的呼喊他,他伸手去拉宋念慈,卻眼看著她被海浪推得越來越遠。沈聿安房間拉著厚厚的窗簾,無法辨別黑夜白天,黃敬軒,黃佳怡,還有助理都來勸他,他卻跟靈魂出竅般不說一句話。管家每天把營養餐營養藥果汁送到門口,每天沈聿安只能吃下一點點,還會反射性的嘔吐,一個星期的時間,沈聿安肉眼可見的憔悴枯萎,頭髮凌亂,顴骨突出,青色胡茬長出來,像一個幽靈一樣在屋子裡咣噹。

沈聿安每天都問助理,宋念慈和孩子的訊息,但都是沒有一點動靜,根本查不到。找了出入境的關係,也以保護個人隱私為由,拒絕提供幫助。

“是不是你,封鎖了訊息,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差點害死她們母子,現在又把她們趕走!”沈聿安看到黃佳怡,站起來用盡力氣想去打她,但因為身體虛弱,晃了一下又倒在床邊。

“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乾的,我從來也沒有隱瞞你。我說過我不在乎你愛哪個女人,但是不能有孩子!這話我跟宋念慈也說過,可惜她不聽呀,她明明知道是你的孩子,還敢跟彭高做局,生下來,她自已作死,就別怪我無情無義!我給她她好幾次機會,她不珍惜,也太不把我當回事!還有你沈聿安,你明明答應你爸和我爸,好好待我,保證我的權益,還會跟我生孩子,結果你怎麼對我的?從結婚以後就冷落我,沒有碰過我,還用自已有病做藉口,怎麼跟以前那些鶯鶯燕燕身體就很棒呢?跟宋念慈生孩子沒病呢?到我這裡就有病了!沈聿安,你欺人太甚,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黃佳怡狠狠地瞪著坐在床邊的沈聿安,現在的他頹廢萎靡,就像一條奄奄一息的狗,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霹靂手段,黃佳怡居然都不想看他一眼。

“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找了療養醫院,如果你不願意去,就讓醫生過來給你看診。管家說你最近失眠,脾氣暴躁,應該是你以前的躁鬱症又犯了。既然生病了,就好好治療好好休息。我已經讓醫院開了證明,說你因為身體原因,正在接受治療,目前不能工作,無法履行任何職務工作。作為你的合法妻子,自然是由我代你全權負責公司一切事宜。”黃佳怡靠近沈聿安,看著那張曾經令她神魂顛倒,如今毫無生氣的臉,忍不住冷哼了兩聲。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黃佳怡!”沈聿安眼睛猩紅喘著粗氣,胳膊上青筋暴突。

“別忘了,黃敬軒是我親生父親,我是他唯一的血脈,關鍵時刻他只能幫我,所以我媽做的是對的,除去他的情婦和私生子,不然現在家裡恐怕早就沒有我的位置。沈聿安,如果你是我,會讓宋念慈和她兒子活著嗎?我已經夠仁慈了,只是讓她帶著孩子離開,要是讓我知道她還要興風作浪,我發誓,不管天涯海角都會要她們的性命!”黃佳怡咬著牙,眼裡一股殺氣,像冬日寒冰讓人戰慄!

“黃佳怡,你敢,你敢動她們母子,我就敢跟你同歸於盡,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可顧慮的!”沈聿安漆黑的眸子,發出凜冽的寒光,兩個人像兩匹絕境中的狼狠狠盯著對方,對峙著,觀察著,找出對方的破綻,一劍封喉,置對方於死地。

“你還是好好保證身體沈總,我可不想跟你同歸於盡,我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你快當爸爸了,這才是你的兒子,會跟你姓沈,記在你的名下,會叫你爸爸,以後會繼承陸家和黃家的家業。沈聿安,在我兒子出生前,你一定要身體健康!”說完黃佳怡摸著肚子,低頭盯了沈聿安幾秒,笑著轉身離開了。沈聿安臉色蒼白,手扣著床腿的木屑,指甲出了血,眼神陰鷙狠辣!

“黃佳怡,你瘋了,你要生下高宇的孩子,這個醜聞一旦公開,你在立威集團的權益都沒有了,沈聿安不會放過你的!”黃敬軒拍著桌子震天響,一副震怒的模樣。

“爸,沈聿安已經廢了,他跟宋念慈有私生子,她命大,兩次都逃脫了,現在帶著兒子出國了,去了澳洲,具體動向我沒有查,只要她不再回來,我可以暫時放過她。但是沈聿安不碰我,我沒有孩子,早晚都會出問題,現在正好,我有了這個孩子,不管是誰的,對外只能是沈聿安的。他現在犯病了,索性就讓他永遠躲在屋子裡,不要出那個院子,這反而比他死了更好處理。他人在,所有權益由我來行使,以後所有權益都由我的孩子繼承。爸,這個孩子是黃家的血脈,所以你要幫他,你要幫我。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把沈聿安扳倒,等他再復出,就沒有我們好日子過。爸,你幫幫我!”黃佳怡搖著黃敬軒的胳膊,哀求著。

“好,爸爸答應你,佳怡,你是爸爸唯一的女兒,爸爸只能幫你,但是你要答應爸爸,不傷害沈聿安,不要再去追殺他的兒子,就當全了我跟你陸叔叔的情誼!”黃敬軒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跟黃佳怡交代。

“好,爸爸,我答應你,讓醫生好好給他治療,讓他身體健康。只要宋念慈不跟孩子回國,老老實實呆在國外,我不會讓人傷害她們。爸爸,下週一董事會,要宣佈我是新任的集團總裁,代行沈聿安一切職務。你要幫我穩住局面,平息不友好的聲音!”黃佳怡給黃敬軒把茶端過去,黃綠色的茶葉在玻璃杯中舒展散開,像在井中苦澀的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