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謝謝你,謝謝你一直信任我,彭高走到沙發另一側,坐在宋念慈旁邊,眼神溫柔繾綣,像要把宋念慈吸進去一樣。宋念慈被這火熱的眼神驚住了,往旁邊靠了靠,拉開一段距離,畢竟這突如其來的曖昧糾葛氛圍不太適合談離婚。

“嗯,彭高,我們談判具體方案吧,你看看對離婚協議內容有沒有異議。”宋念慈站起來從書桌抽屜裡拿出兩份列印好的離婚協議,放在彭高面前。

“對內容沒有異議,對標題有異議,我不離婚,離婚協議不成立。”彭高把離婚協議扔到茶几上。

“彭高,別耍小孩子脾氣,我這個人可能就不適合結婚,不溫柔不會做家務,不想生孩子,你呢,又喜歡愛人一直呆在一身邊,一起做飯一起逛街,所以咱們好聚好散,彼此祝福吧。你看沒有異議,咱們就簽字。”說完宋念慈先拿起中性筆,寫上自已的名字。

“你是怎麼能做到這麼狠心的?宋念慈,你告訴我,我也想這樣乾脆利索,可是為什麼做不到?”宋念慈的簽字狠狠刺痛了彭高,他心痛的像被鋼針扎透一樣,痛的渾身冒汗,痛的五臟六腑像被擠壓在一起喘不動氣。

“宋念慈,你告訴我,怎麼能說不愛就不愛了,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你說啊,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為什麼能這麼容易拋棄我?”彭高緊緊抓住宋念慈的胳膊,搖晃著,想要從宋念慈那張平靜的臉上找到答案,可是隻看她柔和的瞳孔裡自已掙扎的影子。

宋念慈沒法回答,她自已都驚訝為什麼這麼平靜為什麼這麼清醒,為什麼面對昔日甜膩的愛人痛苦,會如此平和?

她愛彭高嗎?她自已也不知道,她喜歡彭高嗎?應該是的,不然不會跟他在一起。那她對葉懷明呢,對沈聿安呢?是喜歡還是愛呢?連她自已都說不清楚。她好像是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每次都做最壞的打算,感情也不例外。每次一段感情開始,她都會想無數遍分手的結局,甚至每一個理由每一個場景都會模擬,所以當分手真正來臨時,頂多會傷心一陣,但不會悲傷很久。

“宋念慈,你告訴我怎麼辦?怎麼把你從心裡剜走,怎麼把你從腦子裡清除?我這裡好疼,心好疼啊,念慈。”彭高捶打著胸部,聲音哽咽著,眼淚大顆大顆流下來。宋念慈從沒見過彭高如此悲傷,他在宋念慈心裡一直是儒雅帥氣又自信沉穩的樣子,宋念慈又心疼又內疚又自責,眼淚也止不住流下來。

“念慈,別不要我,別拋棄我。”彭高捧著宋念慈的臉,輕輕吻著她臉上的淚珠。眼角的,鼻側的,臉頰的,嘴邊的淚珠,都被彭高含到嘴裡。還是不夠,又在宋念慈的雙唇摩挲著,從輕到重,狠狠索取著,宋念慈頭昏腦脹,有些喘不過氣,嘴裡叫著彭高,拼命掙扎著,推脫著。

“彭高,放開我。”宋念慈用力推著,奈何彭高的力氣太大,幾乎紋絲不動。宋念慈一遍一遍叫著彭高,卻像興奮劑一樣刺激著他。彭高用力一拖,把宋念慈壓到沙發上,吻著她的唇,她的脖子,她的耳垂,還是不夠,內心長久的渴望叫囂著,奔騰著,壓抑的慾望呼喚著,追尋著。

宋念慈胸前的扣子被解開,裙襬被撩起來,彭高的手在宋念慈的腿上游走。“彭高,你住手,你不能勉強我,你這是犯罪。”宋念慈用力的踹著彭高的腿,被他一把抓住。

“我們還沒有離婚,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情趣。念慈,給我吧,我好想你。”彭高的手摩挲著宋念慈光滑的背,指腹有些硬,宋念慈敏感的弓起身子。她突然覺得滑稽又羞憤,本來是要談離婚,卻被摁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彭高,我不願意,我不想,你不要勉強我,不要讓我恨你。”宋念慈奮力抓著彭高的手。

“恨吧,如果不愛我,恨我也可以,至少證明你在意我。”彭高氣喘吁吁,眼睛猩紅,額頭青筋暴突,完全失去理智。刺啦一聲,宋念慈的衣服被扯開,胸前風光旖旎,黑色蕾絲的胸衣把胸部襯托的更加完美,雪白。彭高喉嚨響了一下,喉結滾動著,顫抖的雙唇忍不住低下去吻著。

“彭高,不要,住手,你瘋了。”宋念慈拉扯著衣服努力想遮蓋住,被彭高摁下去。這時茶几上的電話響了,宋念慈快速抓起來,剛喂了一聲,就被彭高摔下去,宋念慈甚至沒看清來電人的名字。

“彭高,你放手,我恨你我恨你。”宋念慈已經快沒力氣了,只能嘶吼著,眼淚流下來,跟彭高的眼淚混在一起。

外面有密碼輸入的聲音,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有個高大的身影快步過來,一把托起彭高,狠狠地揍了一拳。彭高有點懵,接著也起來,兩個人撕打在一起。宋念慈趕緊整理好衣服,定睛一看是沈聿安。彭高明顯不是沈聿安的對手,很快就被壓在地上,捱了好幾拳,嘴巴眼睛都出血了。

“別打了別打了。”宋念慈不顧自已形象趕緊拉開沈聿安,兩個人跟斗牛一樣都喘著粗氣,狠狠盯著對方。

“彭高,你走吧,協議我到時候快遞給你,你今晚找個酒店住吧。”宋念慈立馬把彭高的東西收拾下,用袋子裝好,放到門口,把他推了出去。

沈聿安坐在沙發上,頭髮衣服都有些凌亂,嘴角也出血了,臉被打了一拳有些紅腫。眼睛死死盯著宋念慈狼狽的樣子,像要吃人。“我換件衣服。”宋念慈低頭看到自已破碎的裙子,快步回臥室。

“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在集團嗎?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的密碼?”宋念慈突然回過神來,睜大眼睛。她換了身保守的兩件式家居服,是助理給她買的,粉嫩的小熊。

“我不來,你早就被生吞活剝了。”沈聿安揉了揉手腕,剛才打彭高有點急,整個手部都疼得不行。

“彭高喝酒了,平時他不這樣,再就是讓他籤離婚協議,他有點激動,沒控制好情緒,我應該先寄過去的,我也有點欠考慮,不全怪他。”宋念慈用手捋順頭髮。

“現在這麼好心給他開脫了,那你剛才喊什麼?難不成是我壞了你的好事?”沈聿安氣鼓鼓的,一臉諷刺怨恨的表情。

“沈聿安別胡說八道,謝謝你及時趕到,真心的。你等下,我拿點藥給你擦下。”宋念慈拿出藥箱,給他小心的消毒,還用嘴吹了吹。沈聿安有些心猿意馬,眼睛亮亮的,心裡麻麻的酥酥的,手微微顫抖,腳用力勾著。

“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怎麼知道我的密碼?”宋念慈有點疑惑。“我一直都知道啊,原來實習的時候就知道,我測試過呀,不是你的生日,不是奶奶的生日,是你媽媽的生日呀。”沈聿安看著宋念慈惱怒的樣子,得意壞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