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厭太久沒有聽過別人這種口氣和自已說話,眯著眼睛上下打量安無恙,她坐直身體看著眼前的人,輕啟朱唇:“這位警官,你口氣不小。”

“恕我直言,如果不是這身警服,您恐怕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安無恙絲毫不給梵厭面子,彎著唇角笑笑說。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劍拔弩張的氛圍,池星湊到安無恙耳邊說:“哥,得有介紹人。”

安無恙輕輕蹙眉,指尖夾著的卡收回來,蹙眉看著池星。

良久,他剛要開口,就聽到一旁的阿熹說:

“什麼東西搞得這麼神秘,隊長,咱家錢有用,不給。

你,把你們家老闆交出來,現在她涉及兩起命案。

需要回市局配合調查。”

梵厭看著這個一直顯得有些冷漠的女孩,沒有想到一開口口風這麼衝,連個緩衝都不給就要那人。

今天本來自已也應該是不來的,卻被孟雅晴以新貨的理由邀請來了,從認出池星開始,自已應該就知道自已失言了。

還有那個新貨週期是一週每天都來,那就說明了這件事情自已是無論如何都躲不掉的,看來,自已也是被算計了。

果然自已還是大意了。

“可是警官,我們老闆,我們老闆今天不在啊。”

前臺的小姐姐看情況不妙,下意識往樓上看了一眼,趕緊說著。

“你們家老闆會瞬移啊,剛還在樓上,現在就不在店裡了?”

池星氣笑了,舔舔自已的犬牙問睜眼說瞎話的前臺。

前臺看著池星這個樣子也沒有敢再做聲。

“如果你輕蔑執法者,那必將藐視法律,你想凌駕於規則之上,就是危險的開始。”

阿熹看著梵厭看著安無恙的眼神,半闔著眼眸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說。

安無恙和池星看著阿熹平靜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

“隊長,這姑娘,怎麼總感覺有點……”

池星低聲和安無恙說著,卻搜腸刮肚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畢竟是友方。

“下面的人沒有調教好,給各位添麻煩了。”

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的木地板上,人未到,溫柔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阿熹抬眸看著站在樓梯上的女人,這個人……

安無恙看著走下來的這個人,她應該就是孟雅晴。

並沒有傳說中風情萬種的模樣,和監控中差不多,是個看起來溫柔樸素的女孩。

“梵姐,我剛樓上有點活剛弄完,您低調不上去,沒有想到還鬧得不愉快,這樣,今天的單算我的。

另外,幾位是警官是吧,咱們樓上請吧,有話慢慢說。”

孟雅晴微笑著走過來說,抬手挽著梵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旋即目光打量了一下這三位陌生的警官。

“好。”

安無恙看著阿熹還要開口,直接把人拉到了身後應了一聲。

阿熹疑惑地看著安無恙對著自已輕輕搖頭。

“乖啦,現在事情還沒確定,人家還要做生意的。”

池星看著安無恙和孟雅晴往樓上走,拉著阿熹俯身解釋了一句。

這孩子怎麼回事,剛才看著還挺機靈的,隊長一來,腦子不好使了呢?

阿熹側目看著梵厭正在打量自已,迎著目光看了回去。

只是在她經過梵厭的時候,清晰的聽到梵厭說:

“ 如果連一點抗風險能力都沒有,怎麼能在一個城市扎穩腳跟,新官上任三把火,小心把自已燒了。”

阿熹站定腳步側目看著她,輕輕勾起唇角饒有趣味地重新打量了這個女人。

她和池星往樓上走忽而開口:“你媽認識這個女的?”

池星沒有想到阿熹會確認這件事情,輕輕點頭,疑惑地看著阿熹。

他第一次在這個女孩臉上看到這樣鮮活的神態,只可惜,是一個帶著嘲諷的笑容。

“她可能要死了。”

阿熹忽然停下腳步,歪著頭,臉上帶著笑意說。

“你在說什麼啊?”

池星整個人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阿熹。

這傢伙怎麼神神叨叨,大活人站在那她說人家要死。

這……這他喵指定是不正常啊。

難不成自已漏掉了什麼細節?

還是……?

“沒聽清嗎?好話不說第二遍。”

阿熹湊到池星臉前,帶著笑意說。

“你們倆爬呢?”

安無恙一回頭看著兩人站在樓梯上不知道蛐蛐啥呢,無奈地提高聲音問。

“來了!”

池星迴應了一句,看著眼前的阿熹,全身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他覺得,刑偵支隊可能要完犢子了。

這……這女孩到底怎麼回事!

一上二樓,香薰濃重了不少。

新中式的裝修讓整個環境看起來十分典雅。

孟雅晴帶著三個人來到了一間辦公室,示意幾個人坐下。

她笑著倒了茶水,拿到他們面前放下說:

“三位請吧。剛才在樓下鬧得不愉快,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因為網路現在言論相對自由,所以開啟門做生意難免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

“看來孟女士對於剛剛樓下發生的事情心裡有數啊,那怎麼沒有早些下來,避免這些不愉快呢?”

池星有些不悅地問。

“剛剛樓上有在談合作的夥伴,這會她去做美容專案,我才下去的。

畢竟……現在能抓住的機會不太多。多有怠慢,抱歉。”

孟雅晴始終臉上保持著微笑。

安無恙卻聽出了這個話裡面明顯是在說:你們來的時候也沒說是警察,當然是生意比較重要。

“那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吧孟女士,請問你和宋時先生是什麼關係?

最近還有在聯絡嗎?”

池星看著安無恙輕輕蹙眉的模樣,兩人對了個眼神他直接開口問。

“我們是情人關係,最近聯絡啊,他媽不是出來了嗎?”

孟雅晴坦然地說著。

“那你有去過醫院的病房嗎?”

池星問。

孟雅晴看著池星,遲疑了兩秒點點頭。

“你帶她出去了?”

安無恙問。

“呵,你們是說宋時的母親吧。”

孟雅晴對於兩個人的盤問,不怒反笑。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阿熹看著站在門口楚執柔的魂魄,輕輕蹙眉。

她平靜地開口問:“你和楚執柔,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