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奉你之魂,訂契
契約簽訂中,枉死城古神為你服務 小黃雞米飯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所有的男人都該死,所有的男人都該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與古神簽訂契約。
你必須死,必須死!”
少女用利刃割破自已的手腕,血液幾乎是噴濺而出。
一瞬間,牆上的時鐘停止了腳步,飛濺的血液也懸在了半空中。
少女的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張表情有些戲謔的臉。
“方冉,是你在召喚我?
未死之人要簽訂的契約。
你要獻祭你的靈魂再不入輪迴,可知?”
古神阿熹湊在方冉耳邊,低聲說。
方冉愣愣地看著傳說中的金烏古神,聽到這恍如世外傳音空靈的嗓音。
她感覺自已有些驚愕,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惡狠狠地說:
“我知道,我只要他死!要他靈魂永遠承受死亡那一刻的痛苦!
你不是神祇嗎?你為什麼就眼睜睜看著!”
“貪婪自私又懦弱的人類,每個人都祈禱神祇的幫助,卻不想付出代價。這個世界上,陰陽相合,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阿熹緩緩直起身子輕蔑地說。
她緩緩抬手一紙契約已經擬好。
方冉看著上面的梵文,心中決定籤的一瞬間自已的血液就在契約上落下了姓名。
幾乎是同時,牆上的鐘表又恢復了工作。
空氣中憑空出現了一枚冰錐直接刺入了面前男人的心臟。
冰錘一瞬間貫穿,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隨著溫熱的血液化為了一灘血水。
幽暗曲折的小巷,破碎的青磚鋪成了歪歪扭扭的小路。
巷子的盡頭傳來了少女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這聲音近乎癲狂,少女頭髮披散著,腳步踉蹌地宛如行屍走肉。
她一步一個血腳印,走出幽暗小巷的瞬間,一輛車停在了她面前。
方冉被下來的兩個男人拉扯著上了車。
黃昏時分,幾隻烏鴉從天上展翅飛過。
阿熹抬手接住了一根緩緩落下的黑色羽毛。
她低聲呢喃著:
“家暴的爹,柔弱的媽,破碎的她。
未到枉死城就敢召喚古神獻祭靈魂,膽子可真大啊。
多少年了,人間還是這點破爛事兒。”
阿熹抬眸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身後瞬間生出一雙寬大黑色的羽翼。
她歪著頭輕輕抖動雙翅,天空瞬間烏雲密佈。
雷電接連撕開黑壓壓的天幕。
滾滾的雷聲震得人心顫。
阿熹鬆手的一瞬間,手中的羽毛輕輕落下,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暴雨中。
“人間啊,好久不見。”
雨水沖刷著城市這個角落。
磚縫泥垢中夾雜著鮮紅的血液從道路兩邊水渠中洶湧而過。
空氣中一紙契約在暴雨中緩緩燃燒。
契約尚未燃盡的梵文赫然就是方冉的名字。
天矇矇亮,雨水順著樹葉滑落在小巷入口的藍白相間警戒線上。
燼洲市,4202年6月1日,甲乙巷78號。
“什麼人喪心病狂,市局後巷子裡殺人?還倆?”
“不知道啊,安隊馬上就到。這不是貼臉開大嗎?”
兩個民警小聲交頭接耳。
安無恙一邊戴手套一邊進入案發現場,聽到同事驚撥出聲。
“安隊。”
法醫小劉看著隊長走進來,抬頭打了個招呼站起來。
“說情況。”
安無恙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擰著眉頭說。
“兩具屍體三條命,這女人是個孕婦。
推斷女人死亡時間8小時以上,男人死亡4個小時左右。
女人身上,頭部,都有明顯傷痕,但都不是致命傷。
應該是早產羊水破了,大出血致死。
這男人致死原因是心臟被利刃貫穿。
其他的還要進一步解剖才能知道。”
小劉說。
“隊長,現場並沒有找到男人致死的兇器。
現場生物痕跡過多,被覆蓋了基本。”
池星走過來站在安隊身邊說,手上還拿著一個沾滿血跡的本子。
“這本子?”
安無恙看著血跡乾涸的本子,小心地開啟發現夾著書籤的一頁。
上面畫著一隻展翅的烏鴉,中間似乎還是一個垂著頭的少女形象。
“這圖案是啥?”
池星疑惑地看著這個圖案問。
這本子似乎被血液浸染了一大半,但是圓珠筆圖畫出來的這個圖案卻十分清晰。
“古神,肜(rong二聲)魚熹,傳說中掌管歸墟的神。
歸墟最大的神殿,就是枉死城。
簡單理解,你是人間的執法者,這古神就是天地間的執法者。”
小劉和警員搬屍體,看著隊長和副隊一臉呆兮兮的表情,湊過來解釋著。
“要相信科學。”
安無恙舔舔唇看著認真的小劉,嘴角抽搐了一下說。
這孩子怎麼一天神神叨叨的。
“隊長,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小劉理直氣壯地說著,說完還展示了一下自已脖子上老媽給的硃砂原石平安扣。
安無恙看著一溜煙跑走的法醫,輕輕蹙眉。
別人家法醫都高冷,他們局裡的為啥是個逗比。
“這家應該是一家三口,看樣子這應該是這家那個孩子的日記本。
上面的鎖明顯被暴力破壞過,裡面有大片的塗鴉。
還有對於父親和母親的一些咒罵。
自已有些看不清,不過……這男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池星看著這個有些破舊的日記本,朝牆上掛著的全家福裡面的男人揚了揚下巴說。
“這孩子現在在哪?”
安無恙說。
他簡單擺弄著手中的日記本,有的紙張都黏在一起了。
大概內容確實像池星說的那樣。
大多是一些沒頭沒尾,邏輯混亂的咒罵言語。
“這地方有點敏感啊,雖然都是老破小,但是這是市中心啊。
甲乙巷裡面魚龍混雜的,現在外地人比較多,這裡面還有夥單呢。”
池星輕輕搖頭表示不知道。
他環視了一圈眼前這個不大不小的屋子,擰著眉頭說。
隊長剛來三天就碰上這麼大的案子,這可有點太欺負人了。
“安隊啊。剛才您沒來,我去附近看了看。
昨天晚上那場暴雨啊,沖刷的什麼都沒了啊。
你看看這破房子,一到陰天下雨,外面下大雨裡面下中雨的。”
閔行道派出所趙所長氣喘吁吁跑進來,這是他的轄區。
出這麼大的事情好像是給新來領導上眼藥一樣。
再說……這個事情鬧這麼大,萬一牽扯出什麼其他事情,就不好了。
“人都死了,不著急。趙哥,您慢點。”
安無恙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跑兩步就氣喘吁吁的趙所長說。
“哎不是啊,領導你聽我說。
死了的這個王國慶啊,他本來他也不是個啥好東西。
吃喝嫖賭抽他是樣樣落不下。
打老婆這個事情我們隔三差五就要上門調解。
他們家女兒三天前還來報警說,這人偷拍自已閨女照片出去賣。”
趙所長一邊說一邊恨得牙根癢癢。
“這人是本地人嗎?家裡還有什麼人?”
安無恙輕輕用手腕給趙所長順順氣,語氣不疾不徐地問。
“不是,是兩年前搬來的。但是房子是租的。”
趙所長想了想認真說。
這屋裡血液混著不知道什麼臭烘烘的味道燻得他腦袋發暈。
“報案人呢?”
安無恙朝池星擺擺手,帶著趙所長從屋子裡走出來低聲問。
“沒有報案人,是今天早上民警來回訪,發現了這件事情。
就之前他家女兒報案那件事情。後來那個女的撤案了麼。
咱們同事不放心,想著再來看看。”
趙所長說完看了一眼不遠處警戒線邊站著的實習生。
這二貨自已就是警察還打電話報警,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到市局。
真真是弄了自已一個措手不及。
安無恙看著趙所長有些複雜的眼神,心下了然。
這件事情恐怕沒有簡單,這個案子裡面的內情恐怕也不是個例。
他笑吟吟地摘下手套也沒有客氣,言語間根本不容人拒絕地說:
“嗨,小孩兒嘴上沒毛辦事毛毛躁躁,您還得慢慢調教。
不過也沒事,案子嘛,怎麼都要查。
既然市局該來的都來了,您就收拾收拾相關材料直接移交吧。”
“哎哎,哎?”
趙所長反應過來的時候,眼看著安無恙已經邁開大長腿走遠了。
他只能在原地跺腳,這地方向來情況,這一個王國慶牽扯的何止是一個甲乙巷啊!